('余年随口应了一声:“嗯,吃太饱了。”“那我帮爸爸揉揉肚子。”“不用啦,你先睡吧,爸爸轻轻翻身。”“好吧。”半个小时后——贺小鹤已经睡着了,睡得很安稳,余年在床上慢动作、无比轻柔地翻身。他实在是睡不着,惦记着隔壁房间的贺行缺。余年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他煎熬了这么久,竟然才过去半个小时。度秒如年。余年实在是受不了了,一个翻身坐起,直接下了床。他小跑着走到卧室门口,要打开门的时候,却犹豫了一下。有点……十分钟后,老管家被余年喊到卧室里,推着儿童床和儿童床上熟睡的贺小鹤离开。“麻烦您啦。”“不麻烦,贺总会给我加班费。”隔壁房间,贺行缺还在看文件,他听见余年说话的声音,有些疑惑,关掉电脑上的文件,打开卧室门。一打开门,他就看见余年穿着睡衣,抱着枕头,站在门口,朝他甜甜地笑了一下。“贺总,我做噩梦了,今晚……”余年有些难为情,“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吗?”贺行缺迅速往边上一闪:“可以。”余年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抱着枕头,走进卧室。对不起了,贺总,打扰了,贺总。他不是小变态,他实在是没办法了,他必须和贺行缺待在一起,才能放心。余年走到床边,把贺行缺的枕头往左边挪了挪,然后把自己的枕头摆在旁边。他看了一眼还亮着的电脑屏幕:“你还要看文件吗?那我先睡,不会打扰你的。”他躲在被窝里,偷偷观察贺行缺。嗯,计划通。可是贺行缺却道:“没有,我已经看完了,电脑要关了,可以一起睡。”“噢噢。”那也行。余年轻轻爬到床上,轻轻给自己盖好被子,认真地看着贺行缺。没多久,贺行缺把电脑关了,又关了灯,在余年身边躺下。其实台风来的时候,他们就在一张床上睡过了,只是那时候,台风在外面呼呼地响,贺小鹤也在他们身边呼呼大睡。都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房间里太过安静,外面连风吹过的声音都没有,只有他们两个人,静静地躺在床铺上。好像有点奇怪。余年睁着眼睛,转过头,看着贺行缺。就这样熬两个半小时吧,只要贺行缺能安全就好。可是没多久,黑暗中,贺行缺忽然问:“年年,睡不着吗?怎么一直在看我?”余年哽了一下:“你……你看得见啊?”“感觉得到。”贺行缺道,“我听到年年眨眼的声音,年年看的地方,还会发烫。”“啊?”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心灵感应吧。余年顿了顿,转回头:“我有点睡不着,可能是吃太饱了。”“时间还早,年年玩一会儿手机,我帮年年揉揉肚子。”“不……”余年刚准备拒绝,转念一想,点了点头,“好啊。”打开床头灯,余年侧躺着玩手机,贺行缺宽厚的手掌抚在他的肚子上,轻轻地帮他揉一揉。余年的另一只手,也按在贺行缺的手背上,时不时偷偷摸摸他的脉搏,确认他还活着。这样应该不会有问题了。要是干熬两个小时,那也太难受了。余年刷着可爱小猫猫视频,贺行缺和他一起看看。过了一会儿,贺行缺问他:“现在感觉好些了吗?”“嗯。”余年握住他的手,“再揉一会儿。”“好。”“揉到外面那个钟响。”小岛上有一座钟楼,每天晚上零点,敲钟人都会敲钟,整个小岛都听得见。贺行缺问:“要揉这么久?”余年认真地点了点头:“嗯,要这么久,你要是累的话,可以换手。”贺行缺从身后揽住他,脸颊贴着余年的脸颊,低声问:“年年,你到底做了什么噩梦?你这几天,每天都在做噩梦,我很担心。”余年安慰他:“没事,不用担心,过了今晚就好了。”“还是我的二十七岁大劫?”“嗯。”余年认真地点了点头。“年年觉得,只要我过了二十七岁,就没事了?”“嗯嗯。”“年年一直梦见我的事情?”“嗯。”余年顿了顿,放下手机,转过头看他,“梦见你死掉了。”贺行缺笑了笑,摸摸他的头发:“不会的。”余年认真地看着他:“你死掉之前,还先把我给弄死了。”贺行缺面色一沉,正色道:“绝不可能,不可能有这种事情。”余年想了想,从床上坐起来:“贺总,要是我假公济私,让集团狠狠打压另一个集团,然后还用我手里掌握的黑料,向你勒索一个亿,你会打我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