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能,这是给熙儿的赔罪之物。”宁妨不等宁于砚张口就冷冷地打断。“我这个叔叔当然不能和侄儿抢……”宁于砚干笑,挠着脸眼珠子就咕噜咕噜地转开了。“若是你敢找熙儿要,为父就去帮你清理私库。”宁妨斜他一眼。写满精明算计的眼神就差没将想要两个字刻在瞳孔中,可比起这个虚无缥缈的增运葫芦,宁于墨还是更在意看得见摸得着的黄白之物。被掐住命门的他只得无奈撇撇嘴,强行将话题转移到了孙由镒身上:“咱们就这么放过信阳伯那个老糊涂?”“何须我们出手。”宁妨抬手指向方才孙由镒离开的方向:“只要孙锦不死,你猜她会如何?”“她会……”话都不需要说明,他可不是自家傻大哥,只稍稍用脑袋一想就能猜到父亲用意。罗氏命不久矣,死后独留孩子面对满府豺狼,她绝不会甘心就此放任孙由镒等人,临死前定会掀起狂风骤雨以保幼子安全。至于能做到何地步,就要看她恨意到底有多深。“你不是最擅煽风点火?”又是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宁妨说完就甩着葫芦转身朝垂花门走去。不知这信阳伯府什么情况,他们在这站了好半天,连一个丫鬟小厮的人影都没见着。原来主子要做坏事前会把人支开,这点和电视剧里演得点都不像。可眼下没人带路……到底从哪个门出去?“父亲,这是去后花园的方向!”“我知晓。”板着脸当做没走错路的宁妨步子连转,理直气壮地走向去往厨房的方向。宁于砚:“……”修为再高,也怕路痴啊!***宁于墨这一去,宁妨二人足足等了两个时辰,才看到人兴高采烈地狂奔而出。马车一启动,他就连忙跟宁妨报告。“罗氏选择将药丸给锦儿服下,儿子亲眼看到那孩子要水喝才离开的。”“做得好。”傻儿子喷着口水将房内发生的事尽数讲来,说得口干舌燥都舍不得停下。面对宁于砚递上茶水,宁于墨警惕地瞥了他几眼,再三确认没有恶意后才一口灌下,紧接着马上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他怜惜从小与宁文睿交好的孙锦,却对咎由自取的罗氏没甚好感。等孩子服药期间,他将看到孙由镒去小妾院子的事添油加醋了一番。直听得罗氏眼底掀起滔天巨浪才作罢。给药前他还干了件事,就连宁于砚都不由得表现出了赞赏之意。“这是罗氏花钱买药丸子的借据,她明日就派人送银子过来。”宁妨:“……”这小子活学活用他的招数,送药去前狠狠敲诈了一笔白银,签了名按手印后才将药拿出来。“两万两!”宁于砚挑眉,跃跃欲试的手又伸了出来。“银子抵消你的欠债,剩下充作公库。”借据最终被冷酷的一只手抽走,而两兄弟只能眼睁睁看着宁妨将借据叠好塞进了袖口里。宁于墨:“……”他辛辛苦苦半天,到头来竟然连一钱银子都没见着影子。“父亲,儿子近日与好友相约去邵先楼品酒,您看……”银票宁于墨是没胆量要回来,只得厚着脸皮要点碎银子花销,与好友面前丢脸相比,对父亲的恐惧瞬间被比下去了不少。边说还边靠近宁妨,谄媚地帮他捶起了腿。“儿子要得不多,就一百两……五十五十两?”宁妨神情微动,宁于墨马上见风转舵,要钱的数目接连下降,最后垂头丧气地表示还是待在府内喝茶算了。“孙氏不是私下送了银子给你,为何拒绝?”宁妨突然问。“儿子怎能花夫人的嫁妆银,说出去不得笑死人。”宁于墨不屑地摆手,仿佛方才死皮赖脸问宁妨要钱就理所应当似的。“……”“近日府中会邀两位先生进府你们可知?”宁妨再问。“宁城叔说过。”宁于砚连忙回道,只要不提借钱的事,他态度一下子就积极起来。“是该给文睿两兄弟好好请个先生教授才是,儿子双手赞同。”宁于墨跟着回。两兄弟回完话后,宁妨就没再继续开口,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葫芦口,时不时扫过两个儿子沉思的脸。今日一行,收获颇丰。南延国动荡之日不远。盛世之中的南阳侯府众人嘲笑,乱世来临时却会成为最先被争夺的对象,若是无法取得其鼎力支持,干脆除去以免被对方得到。南阳侯府就是这样的存在。当年名动全国的[随水先生]宁江尘,一手观星之术神乎其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