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那柳少爷……”辛未问。“无事,这庙里没人能听见我们说的话。”背对柳家的宁妨好像背后长了眼睛般淡淡开口。这话无疑证实了方才辛未的猜测,他目光震惊地低头望了眼符纸,心中掀起的惊涛骇浪一点也不比前些日子食下母子丹来得少。那颗丹药服下后体内没有一丝难受的感觉,甚至在日后运用内力时还能感受到大幅度提升。而这种情况并不是唯独他一个人,辛未观察过其他人,发现罗长鸣的右手好像伤势大愈,且私下已重新开始练习起了飞镖暗器。如此多迹象加在一起都让辛未知晓,他跟随的这位主子……不是常人!辛未心下激动地想着,撑着地面的双手使劲收拢,眼看着就要抠进泥中,宁妨突然拍了他下。“属下走神了……”经由这一拍,辛未终于回神,继续将打听来的事说完。那伙人无意跟不相干的人动手,所以才一直躲在草丛中伺机而动,而据领头之人所述,想追杀柳家的人不止一伙。但柳家在元阳郡所犯何事,那人很是避讳,并不欲多说。后来他们保证在南阳侯府离开前不会动手后,辛未就先回来复命,顺便请示要不要再折返去询问此事。“不用去了。”宁妨抬起手轻轻一挥。破庙里的霉气一下子冲进辛未鼻中,那层感觉中的屏障毫无动静地跟着消失,他努力掩饰着心中的惊讶之色,起身拱手退下。辛未一走,柳枫又坐了回去,刚一坐下,就神色阴郁地冲柳玉海摇了摇头。两人听不到宁妨说了些什么。可宁妨却听清楚了他们父子间的每一句对话。先前两人还有些担心宁帆有所察觉,眼下看他又闭了眼躺下,还是忍不住低声交谈了两句。短短几句话,宁妨就已推算出了这件事中的来龙去脉。学堂下毒之事是真,可柳枫从受害人摇身一变成了下毒人,只需进城中查查谁家少爷卧病在床就能知晓那伙人来自哪家。看来……宁妨心底轻笑两声,敛神钻回青天卷继续修炼去了。柳家耍小聪明,以为靠着南阳侯府能悄然躲过几路人追踪,柳枫还希望今夜有人袭击,借着南阳侯之手除掉那些麻烦。想继续用南阳侯府当挡箭牌……那可没门!***整夜无话。蓝色天幕再度轮换上天空时,南阳侯府众人已热火朝天地开始忙碌起来,当家侯爷发话,得趁着热气涌上时上路,早饭就进了城之后再用。一想到进城就能进别院休整,大家伙干劲十足,没多会就把东西全装完,马夫赶着马车上了官道。“侯爷怎走得如此匆忙?”柳玉海心惊肉跳地眺望着庙外,一夜未眠的脸上满面油光,看到宁妨竟领着人打算离开,焦急下竟上前拦住了去路。宁家众人奇怪。不过萍水相逢而已,怎么这柳家家主竟一脸不舍,瞧着就好像要跟他们同路似的。“柳老爷可稍作休息,我瞧你昨夜没睡好,这不正好趁我们离开可以好好休息会。”宁妨轻笑,说完朝宁城点点头,提步越过柳玉海。怀中没睡醒的宁文熙咿咿呀呀地说着梦话,双手紧紧抱着小金蛇不肯撒手,宁妨将人抱上马车,也没见有转醒的迹象。“侯爷,救命!”被宁城拦住的柳玉海冲出破庙,只能绝望地冲逐渐走远的马车高声叫着,他追着宁妨出破庙时终于发现了那伙藏在草丛中的人。而宁府马车刚启动,蹲了整夜草丛的那伙人带着加倍怒气冲向柳家马车。南阳侯府马车依旧晃晃悠悠地往前走。后方兵器相接的声响一点都没能引起他们注意,或许是注意到了而不关心,又或许是有关心的人,可此时根本顾不上看热闹。例如宁于墨和宁于岳。被喊到领头马车的两人抓耳挠腮地想撩开车帘看个究竟,可老神在在的宁妨望着二人话也不说,让他们根本不敢动。直到声音小得都听不见了,宁妨右手才懒洋洋地点了点小几。“元阳郡一到,入城后你们二人便分开行动。”宁妨抬眸先看向宁于墨,见人心不在焉地倾着身子,忍不住就是一掌拍到他胳膊上:“给我坐好。”“你入城后去打听打听,这元阳郡的知府衙门上下如何?还有最近城中发生了何大事?”“为何要打听这些事?”宁于墨揉着胳膊不解地问。“先打听回来之后我再决定告不告诉你,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你又有和脸面参与进府中之事。”“儿子一定能让您刮目相看。”宁于墨信誓旦旦地表示,为了以防万一,还从软垫上捡了张纸,将问题歪歪扭扭地记了上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