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夏停下,垂眸。果然。杨宗铭:“如果你是寄希望于,他可以给你资源——确实,陈不恪能给你的资源,在圈里找不到第二个人或者第二家公司,但你也要想清楚,等到将来有一天你们分手,一切都会随之消失、甚至如果分得不够好看,还会反噬。”杨宗铭谆谆善诱:“而公司给你的,白纸黑字,和感情这种脆弱的东西无关。”却夏没说话。杨宗铭:“怎么,被我动摇了?”“…不是。”却夏停在门前,半晌才偏了下头,浅咖色瞳子透着光,安静到显得嘲弄。“用网上的话说,槽点太多,不知道该从哪句反驳。”杨宗铭:“?”“最后我想了想,其实没必要反驳。”却夏漠然转回去,按上门把手,缓缓压下——“这座高楼和楼里的人们,从来没有谁真的认识我。”“您也一样。”却夏拉开了门,径直踏出。刚转过身,却夏就怔停在原地。离着杨宗铭的房门就一两米远,一道清拔修挺的身影就斜斜靠在墙前。黑色帽舌下压着雪白松散的碎发。毛衣高领惯例地拉到鼻梁,被光影描出线条凌厉漂亮的下颌,然后长垂着的睫毛动了动,扫落碎影。他起眸望来。却夏怔了好几秒:“你怎么会在这儿。”陈不恪抬手,懒洋洋勾下了毛衣领,露出正颜:“刷脸就进来了。”却夏让他梗了下,好气又好笑:“我是问你怎么会在H市,你不是回P市的祖宅了吗?”“哦,这个。”陈不恪很自然就屈腹直身,然后走到却夏面前,慢吞压腰,最后一把把面前比起他挺小一只的女孩抱进怀里。他抱得严严实实的,一点都不想漏给外人看。白毛埋下,在她颈窝蹭了蹭。“…想你了。”他嗓音轻哑。却夏心里却跟着颤了下。完了。却夏心底叹气。她别想再在白毛这儿能翻身了。却夏抬手胳膊,回抱住他。然后煞风景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从却夏身后、陈不恪眼皮前不远的地方响起来了。“哎哟,恪总大驾光临,怎么也不提前让人知会声?我好下去接您啊。”“不用,站那儿。”陈不恪冷冰冰懒洋洋的一句给对方钉在原地。他仍低身抱着却夏,还禁锢住了怀里的女孩,不让她钻出来或者转身。却夏挣不过,气闷地给他捣了一锤。力道控制得很谨慎,既不小得像挠痒,又克制着怕给他砸疼了。陈不恪被她锤得埋下头笑了,嗓音闷哑。“怎么力气就这么一点……难怪让人欺负。”却夏哽住。陈不恪却在说完后,凉生生地起了漆黑的眸。他微微直身,冷望着杨宗铭:“她脾气好,懒得和你们计较。我心眼小,她的事情我一定会计较。”“您别误会,我们没有别的……”“杨先生,”陈不恪冷淡截断,“以你的认知或许理解不了,她的底气就是她自己,和任何人没关系——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愿意出卖灵魂或原则来交换利益,但却夏不是,她也不是你可以量化估值的人。”陈不恪说完,拥抱也阻拦着女孩的手垂下,她却停在他身前,没有要转身了。他垂手勾握住她的,利落地将人牵走。只有声音冷冷地落在身后。“天乐传媒上下不要再给她发一条信息打一通电话,否则,你们就和我的律师团队谈吧。”“……”乘电梯下楼的一路,却夏都安静着。陈不恪也不介意,逮着女孩的手指一根一根把玩,只在电梯上下其他乘客的时候,他才会背侧过身,把却夏藏进梯厢的角落。直到最后一个乘客从一楼下了电梯,只剩下两人的梯厢向地下停车场运作。却夏抽了抽,刚松脱一点,又被警惕的白毛一把握回手心——他正保持着面对面挡在她身前的位置,黑眸垂睨,神色严肃:“再玩一会儿。”却夏于是气笑了:“陈不恪。”“嗯?”“你幼不幼稚。”“幼稚。”“……”随着电梯叮的一声,梯门打开,陈不恪只能遗憾地放下女孩的手——但还是攥在手心,只是把她的握紧了一起揣回大衣的口袋里。白毛顶流心满意足地领人出电梯:“不是却总封的吗?我是幼儿园大班生,你是幼儿园大班老师。”却夏眼尾被笑意压得垂弯。两人很快走到近处的车——昨晚才听却夏说起她要来公司办合同的事情,陈不恪这趟从P市回来得匆忙,也是自己直接开车过来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