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虽然我给你们上了一堂……哦不,是两堂课,”他居然朝麦克米兰报以一个羞赧的笑容,“但毕竟烧的是你们的书包,你们就不必再向我道谢了。”麦克米兰咳得更剧烈了,德拉科眯了眯他灰色的眼睛,背着手趾高气昂地转身往回走。人群飞快地给他让出一条路。德拉科递给布雷司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那模样就差把“快夸我”两个词写在脸上了。布雷司在路上想了一会儿,突然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报纸,粗略浏览了一遍后叫嚷道:“好啊,德拉科,你真有你的,一个月前的报纸还能被你翻出来——你坑我!”“我没有。”德拉科矢口否认。“这场报复分明就是你早就计划好的,你那天却故意装作——”“我装什么了?我可没说我是要对付波特,是你自己以为的。”“你误导我!”“你要耍赖吗?”“哼,不就一个礼拜作业吗!”布雷司朝他伸出一只手,“给我!”“什么?”“写你字迹的羽毛笔啊!”布雷司哼了一声,“别告诉我你没准备?”“那当然。”德拉科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黑金色的羽毛笔,“你悠着点啊,自动书写羽毛笔用太多会被发现的。”“那还用你说?”布雷司鄙夷地瞅了他一眼,慢吞吞地接过来,“愿赌服输,我能像你那样耍赖?”“喂喂,话说清楚,”德拉科也不满地嚷了起来,“什么叫我那样耍赖?我什么时候不是愿赌服输的?”“是啊,耍小聪明钻空子你最在行了,你明明知道我们当时针对的是格兰芬多——”布雷司拖长了声音,“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谁想一直输一直输呢?”“你什么意思,”德拉科瞪着他,“故意激我是吧?”“我实话实说。”他耸了耸肩,“波特多难对付呀,啧啧,还有那个难缠的格兰杰——”“那是他们运气好!”德拉科不高兴了。“是吗——”布雷司学着德拉科先前阴阳怪气的语气,“你说梅林怎么就老关照格兰芬多呢?”德拉科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就在布雷司觉得他一定在酝酿什么尖酸刻薄的词汇时,忽然见他轻轻一笑,脸上的怒色竟然神奇地消退了。“哇,你不生气了?”布雷司有些意外。德拉科斜斜地瞥了他一眼:“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故意惹我生气,但我要真生气那不就上当了?”“哪能呀,”布雷司换了一副笑脸,“这不是学你嘛?”“你说清楚。”“学你从别人的倒霉中汲取快乐呀,”布雷司理所当然地说,“那真的挺难的,至少我就一丁点儿快乐都没感受到。”德拉科立即停下了脚步,他用奇异的目光端详了他片刻,哼出了一个不屑的音节,扭头就跑。克拉布和高尔彼此对视了一眼,他们不明白怎么突然就谈崩了……对了,德拉科和布雷司一开始说了些啥?“你们在还等什么?”布雷司奇怪地看了看他俩,“还不快去追?”克拉布和高尔忙不迭点头,驱使着庞大的身躯冲德拉科离开的方向奔去。布雷司悠悠吹起口哨目送他们远去,觉得下面一个月时间,德拉科都不会有心思打扰他了。他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这一招真的屡试不爽——也就德拉科会把挑衅格兰芬多当作一项“有趣的”活动。“还是先回去……嗯?”布雷司心里正在盘算这个周末的计划,突然察觉到身后有个人在看他,“西奥多?”一位少年慢腾腾地走过来,黑色的湖水不时模糊了他瘦长的身形——显然他也围观了几分钟前那场热闹。布雷司等了一会儿,等他离得近了,才嬉笑着试探道:“你鬼鬼祟祟跟在我们后面偷听呢?”西奥多·诺特身高与德拉科相差仿佛,但他比德拉科还瘦,高耸的颧骨容易衬得他那双蓝色的眼睛阴森森的。西奥多朝德拉科离开的方向望了望,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你们声音那么大,我不想听到都难。”“有吗?”布雷司疑惑地说。“那不明显吗?”看到西奥多唇边颇具暗示性的微笑,布雷司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说人话,西奥多先生,要么我走了。”“好吧好吧,总的来说也没什么要紧的。”西奥多熨平了眼角,但眼中闪动的光芒仍旧出卖了他的情绪,“我知道为什么德拉科对找别人的麻烦乐此不疲,除了从别人的倒霉中获得快乐以外,其他的那些大部分人会有的诸如同情、怜悯之类的感情好像统统屏蔽了——”布雷司眉头一动:“你是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