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之陷入了焦虑,整个人像热锅上的蚂蚁。怎么办,怎么办……他再一次后悔懊恼,为什么自己什么都不是,连为对方签字的身份都没有。就在这时,护士又过来催促了:“叫到人了没有?病人要立马进行手术。”江言之整个人糟糕极了,摇了摇头,说话时声音都带上了哽咽:“他没亲人了,离婚了,前任不愿意来签字。”护士闻言也愣了一下,神情一片唏嘘。停顿了几秒钟,护士道:“我去看看能不能叫醒患者,让他自己签一下字。”江言之像获救了一般,感激的点了点头,答应道:“好,好,麻烦您了。”天无绝人之路,许和知有短暂的清醒时刻,自己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上了字。十分钟后,躺在手术推车上进了手术室。手术室外的灯牌一下子亮起,“手术中。”抬头看着手术灯,江言之的心一直高高悬起,像被只手紧紧攥住,有些呼吸不过来。只见他缓慢的蹲在了地上,用手抵着颤抖的嘴。然而没用,因为手也抑制不住的哆嗦着。不要有事。不能有事,千万。他愿意用十年寿命,换许和知一个手术平安。江言之不知道在手术室外面等了多久,那扇门迟迟没有打开的迹象。终于在江言之即将无法忍受的时候,门打开了。他立马起身迎了上去。主刀医生看起来很疲惫,面色凝重。看到对方这样的表情,江言之甚至不敢出声询问。最终,还是医生先有了动静。他道:“节哀。”江言之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什么?”他不可置信的道。医生摇了摇头,赶在家属发狂之前走了。下一秒,江言之果然情绪激动的出声吼道:“什么意思?话说清楚啊?”护士伸手拦住了江言之。好在江言之除了声音大了点之外,并没有别的过激行为。江言之还在怒吼:“刚刚进去的时候人还在,就这么一会儿,你告诉我人没了,什么意思?”“说话啊?走什么啊?”医生这时早就走的没影了。江言之吼了半天发现没用后,整个人崩溃的蹲下身子,双手死死扯着头皮上的头发。接着眼泪不停掉着,嘴里发出了悲怆的呜咽声。一旁的护士见状,也只是转身离去了。不是不难受,只是无能为力。并且在医院接触了太多死亡,心渐渐变得麻木。除了安慰家属之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江言之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觉得眼皮又肿又酸,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腿都酸麻了,差点就站不稳要摔倒了。他最后被通知去太平间看死者遗体。掀开白布一看,躺在上面的许和知看起来很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就这么一眼,江言之的眼泪又下来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江言之喜欢了十年的男孩,就这么在他眼前流逝了,让他如何接受?护士说:“死者血管爆裂手术中,心肌缺血,突发心衰,抢救失败。”“许和知,二十九岁,死亡时间xx年3月12日,凌晨一点三十二分三十秒。”第14章 恶作剧舒城觉得,眼前这份合同,像个恶作剧。是,一份医院的签字同意书。上面写着许和知在3月12日手术失败,血管爆裂突发心衰,抢救无效,不幸去世。舒城反复看了几遍这份同意书,是医院寄来的,上面还有医院的盖章,应该不是假的。确定这份同意书不是假的后,舒城的脸唰一下的白了。是,他是和许和知离婚了,甚至关系恶劣到了一定程度。但是,他从没想过许和知会死。而且最重要的是,昨天半夜,他确实接到了一通来自许和知朋友的电话,对方说他正在医院抢救,需要签字。可是自己却在怀疑这通电话的真实性,最后挂断了电话,没当回事。紧接着第二天,就收到了这份同意书。意识到这一切可能与自己有关后,舒城的脸色更难看了。就在这时,手机电话也响了起来。是一串陌生的电话,还是4字开头的。舒城似乎料到了这通电话是哪里打开的,按下接听键的手指都在抖。“您好,请问您是许和知的前配偶舒城先生吗?”电话里传来了一道女声。舒城艰难的“嗯”了一声。“好的,我们这里是省附属医院,您应该收到了手术同意书,麻烦您签一下字,并今天来医院认领一下遗体。”那道女声又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