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佑不免看得出神。这张与霜竹神似的脸,还有如出一辙的温柔。他忍不住关心道:“那个人已经帮你赎身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景良途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笑意盈盈道:“你为什么这样在意我?”凌佑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随即又透着一股失落:“因为,你像我弟弟。”景良途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一般,一步步地套着他,让他接话:“只是像,就要为我做这许多?”凌佑闭了闭眼睛,心痛难掩道:“我在外这些年来,不知道他到底受了多少苛待,我千方百计想补偿他,可他却回不来了。”更多的,他就没有细说了。如今萧杞不在,景良途也不用担心自己会暴露自己凌家人的身份。看着凌佑眼中的痛色,他竟舍不得再瞒他了。于是,他在凌佑的眼皮子底下,慢慢解开了自己的腰封。“你这是做什么?!”凌佑显然是将他此举同风月之事联系在了一起,非常老实地闭上眼睛,并且拿出了长辈教训小辈的架势:“没规矩,给我穿回去!”许久,对面都没有动静。凌佑慢慢地睁开眼,然后,再也移不开视线。他的凌霜竹淡笑着站在面前,露出肩胛上的胎记,目光灼灼,弓身朝他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眼睫轻垂,语气珍重道:“堂兄,好久不见。”第190章凌府侧院。景良途如今回到了原主本来的家里, 明明物质生活水平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但是现在的他反倒有点不习惯了。那一天相认,凌佑身为一个沙场上杀伐决断, 有泪绝不轻弹的男人,居然紧紧地抱住他,好像要将一生的眼泪的流完, 口中不停地唤他名字, 一遍遍确认着眼前之人并非黄粱一梦。离开青楼前,他目光深深地回头看了最后一眼。他同萧杞见时匆匆, 离别也匆匆。不知道将来的物是人非配不配的上他们初见时的缘分。回到凌府时, 瞧见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 凌长修的眼中并未有半分疼惜。他分明知道凌霜竹可能已经失足坠崖,粉身碎骨,但是从他现在的表情来看,想来时也是不在乎的。不过,大概也是碍于凌佑的面子,凌长修最终还是允许凌霜竹像以前一样住在侧院。景良途面色无悲无喜的拜了爹,谢了恩, 父子之间生分到了这种地步,也是没谁了。瞥见凌霜竹眼中的失落,凌佑的心隐隐作痛。不得不说,凌佑作为一个糙汉子, 想对一个人好都格外笨拙。今日一早, 景良途刚从睡梦中醒来,目光朦胧, 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就看见一个生的人高马大的大哥往他手中扔了一袋银子。以为自己还在暗香斋的景良途一脸懵逼, 还错觉这是哪位大手笔的客人给的嫖.资。然后他就听到了他堂兄正直的不能再正直的声音:“拿好,限你今天一天之内花完它们。”景良途:“......”这位堂兄真是对人好都表现的这么别扭,一看就是缺少经验。景良途颠了颠手中的钱袋,分量不小,按照以前凌霜竹的消费水平来看,估计得花个几月。这也....太大手笔了。他斟酌了一下语言:“堂兄,我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东西,也不缺衣食,这些钱您还是拿回去吧。”给出去的钱被拒绝了,凌佑愣了愣,不太明白接下来该给出什么样的对策。不过,凌霜竹一直都是这样,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从来不拿,府里添置什么东西他也从来不去争,从来都是去拿别人挑拣剩下的东西。可就算是穿着最下品的衣料,他依然是府里最漂亮的孩子,让人看一眼就移不开目光。哪怕是凌佑在外征战的时候,也时常牵挂着。有一会,军营中有一名士兵深夜想家,于是拿起纸笔给家中的妻儿写信。凌佑发现了。他检查了一下信中的内容,反复确认并非是给敌军输送情报后才将信还给了他,面色严峻。那士兵还以为将军是生气了,站在原地抖如筛糠,生怕他下一句命令就是将自己带下去受刑。没想到,凌将军憋了半天就憋出一句:“我也有一个同你儿子差不多大的堂弟,生的很漂亮,天底下无人能出其右。”那士兵懵了。那一瞬间,他的心中有一种诡异的猜测——凌将军莫不是...在炫耀?大概也就是在那之后,军营里都在传莫非凌将军就是那传说中的宠弟狂魔。眼下给钱遭到了意想不到的拒绝,又觉得凌霜竹如此说辞只是跟他客气,不敢收罢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