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无限度地发挥想象力,他是不是肠子真的打结了,然后缠在一起?不然怎么会这么痛?纪谦越发烦躁,他左右看了眼,车上没有矿泉水,自己也没有带水下来。白洋模糊地看到对方眼里厉色,心下惶恐,忍不住喊他:“哥哥,我不喝了......”怎么办?纪谦是不是生气了?不要生气好不好?纪谦碰了下他的脸,又抬眼看向路况,没有说话。夜晚车少,纪谦一路急行,不知道自己闯了几个红灯,也不知道自己超速了多少。他单手按在方向盘上,右手拿过毛巾给白洋擦拭嘴角和脖颈上的东西,应了一声又往前看路。从学车以来,他从来没有单手开过车,一直以来都是规规矩矩的双手在方向盘上。车辆驶入急诊门口,纪谦抱着白洋进去:“医生,医生,快来,麻烦来看一下。”白洋的身体特别热,浑身又软绵绵的,纪谦抱着他,只觉得心口不断地跳着,眼前晃得厉害。有穿白衣服的护士推着担架车出来,担架车上的床单白得刺眼。白洋躺在上面时,脸色比床单还要白。纪谦第一次觉得,他长得太白了,不好。太扎眼了,不舒服。急诊的医生带着一副听诊器,一看白洋的状态就有了些判断,先开了血常规和尿常规的单子,以及彩超ct加急让护士去做,接着伸手按在白洋的右下腹上某一点:“这里痛不痛?”白洋痛得叫出声来,一张脸皱在一起,难受得厉害,抖着双唇说不出话来。护士往白洋手指上一扎抽了一滴血,又往胳膊上系上胶带,抽了两管血出来。红色的血顺着细细的管道,通到另外两个管子里。怎么会要抽这么多的血?纪谦只觉得白洋的脸色好像更苍白了些。他蹲在一旁摸着白洋的脸,只觉得自己的胳膊都跟着一起痛了起来。白洋额前的冷汗都下来了,纪谦连忙给他擦了擦,失去冷静:“医生,还要做什么检测吗?能不能尽快医治?”医生又开了一个胸腹部x光片的单子,接着问:“晚上吃什么了?一开始什么症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检测要做?纪谦在一旁不断地深呼吸又吐气,勉强稳住心神:“晚上吃了些板栗,一开始就是呕吐,一开始摸着上腹,现在好像变成下腹痛了。”听到板栗这个词,医生眉头皱起来,私人医院里面,验血、彩超和ct速度都非常快,医生做出判断后立马说道:“急性阑尾炎,你是患者什么人?往前面那边缴费,然后签一下手术同意书。”“我是他的爱人,我们已经见过家长的那种。”白洋很怕痛,他已经疼模糊了,属于意识不清,不能签字的状态。医生看了纪谦一眼,又低头问白洋:“他帮你签字,你确定吗?”白洋点了点头,喊着纪谦:“哥哥,我好痛。”纪谦才知道自己也会有害怕的时候,他伸手按在白洋手上,十指相扣:“不怕,很快就好了。”医生大声喊人:“来人准备东西!”白洋躺在担架车上,感觉自己在被推着往手术室里去,迷迷糊糊地看见纪谦站在外面,好像往前跟了几步,在门前被拦着推了出去。头顶的灯很晃眼,他从来没有做过手术,那么亮的大灯腾地一下打开,然后医生给他上了针。他本就模糊地意识变得更加迷蒙起来,飘着一颗心就闭上了眼睛。麻醉药生效之前,他还在想着,哥哥是不是要知道他昼夜颠倒,又乱吃东西了?是不是觉得他好麻烦?纪谦被推出门外,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推着人进去手术室里面,穿着一身蓝衣服的医生过来给他一沓纸,让他签字。签过那么多的东西,纪谦第一次觉得手有点抖,他伸手接笔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上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里面还有血丝的痕迹。他道了句抱歉,左右找纸巾的时候才发现穿的睡衣出来,衣服都已经脏透了,找不到一处干净的地方,只好甩了甩手。还是护士看他模样,拿了一些大张的医用纸出来,纪谦倒了句谢,麻木地擦过手,然后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递给她。护士喊了他一声:“帅哥,你也擦一擦脸和身上吧。”“然后在那边缴一下费用。”纪谦条件反射摸了摸身上,又闭上眼睛回想:“卡在车上,稍微等我一下。”等他从急诊室的椅子下找到自己的车钥匙,拿出银行卡缴费之后,才觉得自己也腹痛得厉害。他知道,那是紧张的。他站在厕所前面,用清水洗了把脸,这才走出去。消毒水的气息充斥在鼻尖,他顾不上一身狼狈,单手撑在急救室外面的椅子上,才发现自己手还在抖着。心里还是咚咚乱跳。太糟糕了,实在是太糟糕了。作者有话说:爱护身体,不要和小羊一样了。今天会加更,最后的剧情了~啵唧,留评会有小红包的哦~感谢在2022-08-06 02:37:35~2022-08-06 23:53: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橙子酱蜜糖10瓶;一本正经的吃瓜7瓶;然然5瓶;洛叶知秋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86章手术是全麻,白洋睡醒的时候,发现外面已经天亮了,他看见纪谦垂眼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他好像去换过衣服了,一身简单的衬衫和长裤坐在自己床边,阖着眼帘在休息。透明纱窗帘子是拉上的,光线透过来还有些朦胧,在纪谦的脸上阴影明明暗暗。白洋往柜子上看,有清水,他抬手想拿过杯子,动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手被纪谦牵着。纪谦感觉手上有动,又连忙抬眼看过来,把他的手放好:“手上有输液,不要乱动。”手术过后要输液消炎,或许是消炎药的原因,白洋晚上起高热发烧了,纪谦只能用热水给他擦身体,终于出汗后,烧也退下去了。白洋晚上打针的时候手会动,现在手背上有些水肿,不得已,他只能牵着白洋的手,以防他乱动。白洋嘴边有些干涩,他想喝水,麻药刚过,声音有些弱又干涩:“哥哥......我想喝水。”纪谦看了他一眼,眼里晦涩:“还不能喝水,只能打一点葡萄糖。”护士又挂了一瓶葡萄糖,纪谦拿过棉签,沾了些水浸湿在白洋的唇上。白洋仰头看过去时,只看见纪谦的下颚绷得很紧,落在纪谦脸上便是一片阴影和化不开的沉寂。他觉得自己唇上的干皮好像湿润一些了,腹部有痛感传来,抬手就想摸自己的下腹,被纪谦按住:“别碰。”可是很痛,麻药过去以后,伤口就很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