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的机会,一旦错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到第二次。如果久川悠真的是黑衣组织的BOSS……安室透看了一眼门窗紧闭的诊疗室,果断转身,朝着走廊的另一侧走去。他记得这家医院的最右边,有一条没什么人知道的安全楼梯。那里既没有监控,隔音效果又很好,无疑是最适合打电话的地方!第20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二合一修狭窄的楼梯间里,没有一扇窗户。当声控灯的灯光暗掉之后,整个楼道陷入一种近乎凝固的黑暗当中。上下几层的防盗门都处于关闭状态,楼道里没有任何人,也不会有任何人从外面进来,除了——坐在台阶上的安室透。在确认完周围的环境绝对安全之后,安室透直接就地坐了下来,左脚踩着一节台阶,靠在楼梯的栏杆处。他深吸一口气,快速拨通了自己的新联络人、风见裕也的电话。大约在一个月以前,他的旧联络人出了意外,公安厅的上司立刻给他安排了这个新联络人。安室透也曾暗地里跟踪观察过对方,是一个看上去很老实的警员。“喂?……是降谷先生吗?”电话只响了几秒就被人接了起来。“你人在公安厅吗?”安室透捏紧电话,直白地询问道。久川悠的事情事关重大。他的身份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黑衣组织的BOSS,要么是一个脑回路很奇怪的卧底。所以针对久川悠的抓捕行动必须争分夺秒。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已经来不及和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打通电话的上司们商量情况了……“我在公安厅。请问您是需要……?”“东都市立第三医院,B栋第五层、501诊室。立刻带着行动队的所有成员,伪装成普通病人的样子,赶到目的地。”安室透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我发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目标。”·诊疗室。五十来岁的老医生坐在椅子上,用灰白交错、有些浑浊的眼睛,迷惑地看了久川悠一眼。随后,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低下头,重新看了一眼手里头的检测报告。“额,是这样的,久川先生。从报告来看,您的耳部在生理构造上并没有任何问题,也看不到任何外伤的痕迹……”医生顿了一下,身体微微前倾,仔细打量着久川悠。“不好意思,我们再重新确认一遍,您确定、您的耳朵真的有问题吗?”“……如果耳朵没问题,我也不会来医院啊?”久川悠有些哭笑不得。“我知道、但是您现在也没有发病,我们没办法对您的症状进行检查……”医生举着报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比较好。“要不你随便给我开点药吧,再帮我写个病例?”久川悠抬头望向医生,随意地说道。【……您特地跑过来看病,就是为了混个病历吗?】系统迟疑了一下。无论是它第一次绑定久川悠时的情况,还是这么多天来的相处,它从来没有见过久川悠的耳朵出问题。什么间歇性耳背,一看就是宿主拿出去哄骗那些红方的小把戏。但只是演戏而已,特地跑到医院来找医生开药外加重新写一个病历,是不是做戏做地太全套了一点呢?宿主真的好敬业啊……“不是,我要怎么说您才能够理解,耳部疾病是非常严肃的问题,在确认病因之前,我们不可能随便开药糊弄病人。您的耳部确实没有任何明显伤口,如果您真的确认、您有的时候会失聪,那就更应该排查病因……”老医生苦口婆心劝说,奈何久川悠就是油盐不进。“病因是什么,我自己清楚,心理方面的原因可能占更多数。您随便给我开点药,也算是一种心理安慰。”久川悠挑了挑眉,表露出一副对失聪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仿佛是在谈论别人的事情一般。他伸手指了指医生手上的检测报告,直白地说道:“我之后的工作,需要用到耳朵。所以我必须提前把我有可能失聪这个风险,告知所有要和我合作的人。您需要做的,就是帮我随便开点药,再帮我写一个完整的病历。”“这……”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摊开病历本,一边拿着笔在上面写字,一边还是控制不住医生的本能,对着久川悠讲解了正确的解决办法。“那我先给你开点舒缓镇定方面的药剂可以吗?如果真的听不见,还是借助助听器之类的器械比较好。药剂能够起到的作用真的微乎其微。我认识几家很有名气的、专门制作助听器的店铺,医院楼底下就有一家……”青年不知是听得有些不耐烦了,还是真的有什么急事,动作急促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笨重的椅子被他带动着在地板上拖行了一段,金属底座和白瓷地砖剧烈摩擦,产生极其刺耳的声音。医生不自觉皱紧眉头,难以容忍这种刺耳的摩擦声。他盖上笔盖,将手上的病历本递给久川悠,才发现对方面色如常,浑然不觉刚刚发生了什么。青年接过病历本,眉眼微弯,冲着他笑了笑,便转身往外走。医生愣了一瞬,猛地意识到什么。他先是轻声唤了唤对方的名字:“久川先生?”青年的背影没有一丝停顿,清瘦的手腕已经搭在了诊疗室的推拉门上。“久川先生!”医生惊讶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下意识想要往久川悠的方向走,却撞到了自己的桌子。“久川先生!”“唰——”·久川悠伸手拉开了诊室的推拉门,原本熙熙攘攘的走廊,此刻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当中。这种寂静凝固成一团可以触摸到的胶质,将他整个人牢牢包裹着。但那又如何?青年站在原地,身体向后仰,靠着推拉门上。从他踏出诊疗室起,无数道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到他身上。原本专供老弱病残孕休息的专座上,坐着数位身材高大的壮汉。他们或是一脸疼痛的捂着被打了绷带的手臂,或是翘着打了石膏的小腿,或是将手腕微微抬高,露出还在挂吊水的手背……真的是过于拙劣的伪装。这些人甚至没有打听清楚,这一层楼全部都是耳科的诊室,哪里来的看手臂和腿的病人,真以为这里是骨科医院吗?看样子日本公安彻底没救了,红方安室透也带不动他们……还有那些站在窗边假意抽烟、却连烟头都没点燃的“猥琐路人”。距离他只有几米距离、埋头拖地却连拖把都拿倒了的“清洁工”。推着器械车走过来又走过去的“护士”。把听诊器挂在胸前,耳朵上却还戴着一个蓝牙耳机的“医生”。……这些人构成一个极其疏漏的网络,妄图把他牢牢置于他们的监视之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