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格外嘶哑,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傅晏辞尚未清醒,发出一声轻唔,手不安分地下滑,在她腰窝的地方停留,指腹轻轻打转。时衾浑身一颤,张嘴咬他。男人肋骨的位置,被她雪球砸到的地方有淡淡青色,此时又添一圈牙印。一阵刺痛。傅晏辞的意识回归,单薄的眼皮掀起,终于睁开了眸。入目是女孩一双羞恼的眼睛,仿佛沁了盈盈春水。他抬手,在时衾的唇瓣蹭了蹭,粗糙指腹于柔软处摩挲。“还没咬够?”声音亦是嘶哑,粘稠带磁,嗓子眼仿佛里含着细碎的颗粒。说完,他掀开被子起身,赤着脚走到墙边,将地暖关掉。时衾偷偷瞄了一眼。男人的腿笔直修长,肩宽腰窄,肌肉线条紧致结实,背上有细细密密的抓痕,以及肩膀上的牙印,分外烫眼。时衾迅速地收回目光,把自己全身裹进了被子里,像是一只蚕,用丝茧逃避现实。轻薄的被子布料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沾染了几分暧昧之色。傅晏辞一回头,就看见时衾整个人藏进被子里,只露出一个黑黑的脑袋。他抿唇,垂眸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傅晏辞进了浴室,传来水流声,时衾才从被子钻出。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她早就饥肠辘辘,去到厨房找吃的。只不过她没想到,傅晏辞家偌大的冰箱里空空荡荡,只有一板动都没动过的鸡蛋和快过期的切片面包。饿的时候也没办法挑,时衾从冰箱拿出鸡蛋和面包。银色灶台干净锃亮,一点油烟的痕迹也没有,她甚至怀疑压根就没开过火。傅晏辞洗漱完出来,主卧里没见到人,走到客厅。听见厨房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他扭头看去。空气里散发出煎蛋的焦香。阳光透过窗户泼洒进来,笼罩在时衾身上,她的侧脸柔和而温暖。时衾端出两盘鸡蛋三明治时,转身才发现傅晏辞倚靠在门框边。他双手抱臂,黑发湿漉,垂于额前,漆黑一团的眸子就那么凝望她。时衾被他盯得耳根发红,垂下眼帘。傅晏辞站直起来,接过她的盘子问道:“哪来的鸡蛋面包?”“冰箱里的,你不知道?”傅晏辞想了想:“那可能是阿姨放的。”时衾:“你平时都不吃早饭吗?”“不怎么吃。”傅晏辞倒了杯水,从餐桌上拿起一瓶药,拧开倒了两粒在掌心,就着水咽了下去。时衾见状,好奇问:“你吃的什么药?”傅晏辞答:“胃药。”闻言,时衾无奈,没想到他的生活方式到了一种极不经心的地步。长方形的餐桌,他们对立而坐。傅晏辞吃得慢条斯理,一点声音也不发出,也不用手拿,一片面包也要用刀叉,斯文儒雅得不行。反倒是时衾,用手抓着三明治,腮帮子鼓鼓的,像一只小仓鼠。吃过饭,时衾回学校,本来她想自己走,傅晏辞坚持要送。坐在车里的时候,时衾望着窗外变幻的景色,恍若隔世,着实没有想到,一个晚上的进展会那么的快。她垂下眸子,十指交缠,抠着指甲,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经过学校南门时,傅晏辞没停车,径直驶过。时衾盯着校门,也没有出声。最后黑色劳斯莱斯绕路,在北门停定。北门地处偏僻,人少。毕竟万一叫学校里的人看见她从一辆劳斯莱斯下来,传来传去到底不好听。下车时,时衾双唇轻抿,问他:“下次什么时候?”傅晏辞:“这两周我要出差,回来了给你打电话。”闻言,时衾心底有些失落。“好。”她轻声说。乖得像是被主人置于一边的宠物。傅晏辞揉了揉她的脑袋,动作像极了在逗弄宠物。“去吧。”连语气里也很像,温柔而清冷。两周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也足够磨人。时衾觉得自己有些患得患失。她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连洗澡都带着手机,但傅晏辞一次电话也没打过。京北大学宿舍里是公共澡堂,时衾过了好几天才敢去。换衣服的时候,苏圆圆还是看到了她后背的吻痕。时衾没想到后背也有吻痕,也没想到痕迹能留那么长时间。苏圆圆笑得一脸暧昧:“可以啊,我说上周五晚上你怎么没回寝室呢。”“有男朋友了?”她问。时衾的情绪不佳,没吭声,用浴巾挡住了身上的痕迹。她和傅晏辞之间大概是算不上男女朋友的关系。时衾发现人果然不能去寻求极致的快乐和放纵,不然后续就会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低落。第二周快结束的时候,傅晏辞终于给她打了电话。寝室里就她一个人,手机震动的声音格外清晰。时衾盯着亮起的屏幕,半晌,才接起。“在做什么?”男人的声音低缓,字正腔圆,纯粹干净的京腔。时衾一瞬间的恍神,耳朵眼里没出息的酥痒起来。“没干嘛。”她闷闷说,现在想起她来了。傅晏辞没听出她情绪里的不对,只觉得女孩的声音软糯,甜的不得了。“明天我就回来了,想要什么礼物?”男人的语气温柔,浑然没有刚刚朝属下发过火的样子,冷冽威严荡然无存,倒像是在哄小孩。同坐在贵宾室里的商寂挑了挑眉,看一眼他的合作伙伴,眼神里充满讶异。“随便。”时衾提不起兴趣。她才不要像宠物那样,给个甜头就摇尾乞怜。傅晏辞:“没有叫随便的礼物。”时衾看一眼桌上吃剩的巧克力包装纸,敷衍说:“那就巧克力。”“不要别的?”傅晏辞再次确认。时衾聪明得很,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想要用钱来补偿她,又或者以为她图他的钱。主人满意了,主动把奖赏送上门来。“不要。”她的态度更冷了,但音调软软,听的人反而觉得像是娇嗔。傅晏辞无奈地摇头,真是个小孩。巧克力。也不知道给自己图些更有用的好处。“可能是太聪明了,知道放长线钓大鱼。”商寂悠悠地说,他在一旁将他们的对话听了全。傅晏辞挂了电话,淡淡扫他一眼。脑海里闪过那一双清澈眼眸,商寂的话令他不悦。他漫不经心道:“也许人家就只是图我的色。”商寂轻嗤:“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那么不要脸。”傅晏辞没反驳,靠进沙发椅里,垂眸把玩手机,漆黑的屏幕反光。他确实是没脸。没控制住,招惹了个小姑娘,不管怎么样,总归是她吃亏多。第7章 、月光学校北门。时衾双手接过巧克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