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辞看她一眼,少有人命令他做事,他站起身,开始收拾碗碟。时衾坐在客厅沙发里偷懒,余光时不时看向流理台,发现自己要他洗碗,真是难为这位富家少爷了。洗碗布就在水池边摆着,傅晏辞也不知道用,直接拿手对着盘子擦,动作里慢条斯理,一个盘子足足能洗好几分钟。时衾看他洗碗,总觉得在看什么慢放视频。而且他的气质,确实和阳春水不搭。刚才做饭,厨房里用过的锅碗瓢盆可不少,就他这样的洗法,天知道要洗多久。时衾没想着去帮忙,做饭的时候她沾了一身油烟,闻着难受,她起身去了浴室。等她洗完澡出来,傅晏辞将将洗完最后一口锅。他虽然没什么做家务的经验,但依然细致,这会儿倒是想起来用那条洗碗布,把流理台周围的水渍擦干。厨房收拾妥当,傅晏辞走出来,衬衫袖口被他挽起,手臂上还沾着晶莹的水珠,顺着匀称的手部肌肉线条,氤氲出一道道痕迹。他抬眸,目光落在从浴室里出来的人。时衾的乌发湿漉,穿了他一件白衬衫,两条纤细白皙的长腿明晃晃。男人的眸色渐沉。他缓步到客厅,靠进了沙发椅。“累了,来帮我揉揉肩。”时衾望着他,撇撇嘴。真是个少爷,洗个碗就累了。她走过去,绕到沙发椅后面,两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傅晏辞抬手,扯松了领带,解开衬衫最上的两颗扣子。时衾从上往下看,男人的肌肤冷白,深邃锁骨若隐若现。她眨了眨眼,嗓子里觉得干干的,很快收回视线。时衾的手软软绵绵,按在他的肩膀上像是挠痒。傅晏辞闭了目,食指搭在沙发椅边缘,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仿佛一头慵懒却没什么耐心的狮子。见他闭着眼,时衾开始肆无忌惮打量起他的脸。近距离看,傅晏辞的长相依然极为出众,五官深邃,俊朗不凡。不过像是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眼下的青紫明显,眉心亦不自觉地皱起。时衾犹豫一瞬,伸出手,指尖触碰上他的眉心,一圈一圈地打转。感受到柔软指尖的触碰,傅晏辞缓缓睁开眼,凝视了她两秒,从他的视角,只能看见女孩尖削的下巴,瀑布般的发。忽然,时衾的手腕被他扣住,下一秒,对方使了劲,将她从后面扯到前面。傅晏辞双臂箍着她的腰,将她一抬,把人放到了他腿上,两个人面对面而坐。随着动作,时衾的白衬衫向上收束,卡在腰线的位置,领口歪斜,露出半边圆润雪白的肩膀,肩头染着淡淡粉色,两条纤细的长腿,腾空轻晃。时衾的瞳孔里闪过惊慌,错愕地看向傅晏辞。男人的灼灼目光,烫得她很快敛下眸子,姿态乖顺。女孩的黑发垂落于他的手背,冰凉细滑如绸缎。傅晏辞大掌覆在她腰上,纤纤细腰,不堪一握,仿佛他轻轻一折就断了。“瘦了。”男人的嗓音低缓,夹着惑人的磁。时衾双手抵在他胸膛,右手感觉到他心脏跳动的频率,极有生命力。腰上男人手掌的温度灼热,十指轻轻地摩挲,磨得人难耐。她咬牙,不吭声。“想我了吗?”男人又问,徐徐善诱。时衾依旧不答,也不敢看他,藏在头发里的耳垂早就红得滴血。傅晏辞靠近她,在她耳边轻喃:“嗯?”时衾浑身没有力气,双手勾上男人的脖子,从齿间喃喃溢出一字:“想……”听到答案的男人轻笑,吻了吻她张开的嘴唇。“真是个乖孩子。”周末两天,时衾都待在傅晏辞那里,半梦半醒。之后的工作日,一切又回到正轨。她像是已经习惯,知道傅晏辞工作日属于他的事业,很少打扰。加上进入十二月,她的情绪就会低落,也没心情去想别的。周三的时候,傅晏辞飞广州,出席了一场投资会。投资会结束,晚上几个相熟的投资人小聚,交换业内的一手消息。牌室里烟雾缭绕,茗茶的芳香也盖不住。傅晏辞打牌一向不手软,其他三个人连输几局。“我听商寂说,你最近有女伴了?情场得意,赌场失意,看来这句不准啊。”周冶调侃道,“两头总得放一边吧。”傅晏辞抬眸,扫他一眼,要打出去的牌换了一张。“哎——胡了——”周冶将面前的牌铺开,晓得是他上家放了水,笑眯眯说:“傅总客气了啊。”这时,他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又响起,十点之后,他已经出去连接了两个电话。周冶轻啧,像是被扫了兴,这次没接,直接摁挂了。“你那个不打电话闹你?”他从商寂那里知道傅晏辞最近身边有了人。傅晏辞随手将牌推倒:“嗯,她比较乖。”一旁商寂轻飘飘说:“那可不一定,可能是不上心。”傅晏辞看他:“你自己一心向佛,倒是少来给我上眼药。”“周。”傅晏辞正色,“明天有个项目,我没空,你要不要和对方见见?”周冶挑眉:“怀宇游戏的那个?这么好的项目投资,你让给我?”他倒是早就想要,但被傅晏辞捷足先登了。傅晏辞:“嗯,我有其他事,要先回京。”周冶得了便宜,笑道:“更赚钱的生意等着做?”傅晏辞没接话,手指在红木牌桌上来回敲了敲,停顿了两秒,问道:“小姑娘一般都喜欢什么礼物?”周冶愣了愣,没想到这话能从他嘴里问出来。“多的去了,不过都是我助理准备,价格到位了,给什么都高兴。”商寂颇为深意地打量起傅晏辞。“怎么,你还上心了?”他们这个圈子里,玩玩的多,认真的少。傅晏辞垂眸,手里把玩着骨质的雀牌,一下一下轻叩桌面。也许吧。食髓知了味。周五上完最后一节的物联网导论课,时衾直接出了学校,在学校西门的花店要了一束玫瑰。玫瑰红得扎眼。时衾捧着玫瑰,走去了公交站。江晗下了课想找时衾,没找到人,无精打采和朋友出来吃饭,远远看见公交车站旁边站着的人,身形纤瘦,长发及腰。他丢下朋友小跑过去,推了推女孩的肩膀。“微信给你发消息为什么不回?”时衾一愣,扭过头来。江晗看见了她怀里捧着的玫瑰花,怔在那里。“我真的不过生日。”时衾知道江晗微信找她是为了什么,索性挑明,直白拒绝。江晗盯着那束玫瑰,心里凉了半截。不过生日,还是不想和他过生日。“你别自作多情了,谁要给你过生日?”江晗拉不下脸,反驳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