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脏骤停。后背被地上冰凉的水浸湿,乌发亦在水中披散开来。她身体的温度急剧升高。欲望的火焰窜起,理智像是几根枯枝,被迅速燃烧殆尽。时衾死死攥住男人衬衫的一角。下巴抵在他的肩膀,视线涣散,看着窗外,玫瑰色的夕阳被沉沉夜幕吞噬。她眼角那颗浅褐色的小痣,宛若泪滴,随着男人的动作,将坠不坠。晚间的时候。有人来敲门,用的法语,时衾没有精力去分辨对方说的是什么。敲门声持续了很久。时衾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你好——请问有人吗——”“你们家厨房漏水漏到我家了。”许久的沉默。外面的人又敲了敲门。“没人的话我就报警了。”“……”时衾眼睫颤动,慌乱而羞耻,她被扯回现实,开始抗拒。傅晏辞锢着她的胳膊,把她抱起,走到门边。“抱歉。”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法语这个语种特有的缱绻,“我们正在处理。”外面的女人似乎也被这声音打动,愣了半晌,才说了一声“好”。也不管外面的人走没有,时衾被他直接按在门上,嘴被捂住。半点没有刚才的斯文态度。老旧木门发出沉闷撞击声。傅晏辞扣住她的手,十指错落相牵,攥得她生疼生疼。第37章 、月光时衾实在累极,到了后面,意识已经不在。她死咬牙,不肯求饶,不舍得求饶,放纵自己沉沦,一直到承受不住。时衾模模糊糊能感觉得到傅言辞在帮她清理,将她抱回床上。单人床的空间局促,他们相拥而眠,好像之前一样。她闭着眼睛,不敢睁开,眼角有眼泪流出。傅晏辞没有去睡,凝着她的脸庞,在她眼角轻吻,拭去了那一滴泪。时衾睡到一半,被他推醒。“衿衿。”“吃药。”她掀起疲惫的眼皮,看见了站在床前的男人。傅晏辞重新换上了他的西装,干净整洁,立刻恢复成了清冷的精英模样,银灰色领带也打得精致,垂落下来,搭在她雪白的胸前,触感冰凉。时衾看着他掌心里那颗小小的药片,一下明白那是什么药,瞬间将她扯回现实。脊背渐渐发凉,活络起来的心脏也渐渐冷了下去。她轻扯唇角,带上一抹涩意。傅晏辞递来水杯。时衾抬起眸子,盯住他端杯子的手,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刺眼。心口突然涌上一股愤怒。“你在苏妙同面前也戴这枚戒指吗?”她问。“还是说换着戴,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戴另一枚。”她将之前没有挑明的事情戳穿,不想再给他留体面。闻言,傅晏辞反应平淡,就那么静静看她。“我只有这一枚戒指。”也很少会摘下。时衾冷笑:“你该和她戴一对。”何必还戴着她送的戒指,她自己那个,她都不戴了。她从他掌心拿过药片,没接他递来的水杯,牙齿嚼碎了药片,苦涩蔓延舌尖,就那么生吞了下去。吃药的时候,她觉得很屈辱。傅晏辞看她不带任何犹豫把药吃下,心底愧疚更深。他揉了揉女孩头发,低声抱歉:“对不起。”时衾不想听他道歉,抗拒地躲开他的碰触。她冷冷看他:“你也会这样对苏妙同吗?”还是说会更加珍视,不会像这样放纵自己的欲望。傅晏辞知道时衾一直误会他和苏妙同的关系,分手之后他没再去解释,想着至少时衾有讨厌他的理由,感情之中他是过错方,好过他不明缘由的离开。但今天的失控不在他预料之内,傅晏辞怕她轻贱她自己,只能解释。“我和苏妙同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家里硬要凑。”不是苏妙同,也会塞其他人来烦他。倒不如是苏妙同,商寂和她纠缠不清,省去他许多事情。简单两句话,怕时衾不信,又把商寂拿出来顶。“因为一些原因,我那个朋友不能和她直接在一起,所以拿我当幌子罢了。”时衾听完,双唇轻抿。商寂这个人,她在周老师工作室里见过两次,印象很深。比起傅晏辞一开始给人印象里的盛气凌人,商寂却要更加的冷漠,仿佛一条可怕毒蛇,她光是和他对视,都觉得他眼神里沁了冰。有一次她上课去早了,刚到门口,无意听见周瑞和商寂闲聊。不知怎么就聊到了傅晏辞。商寂笑他,花了大价钱请住持算命。结果住持算他,大富大贵,事业有成,但感情不顺,恐孤独终老。他们这样的人,一出生就注定了富贵,并不在乎前者。“要是我,非拆了普山寺不可。”商寂语气轻慢,“偏他还说准。”他看向周瑞:“你说好笑不好笑?”那时候时衾就知道,普山寺之行,大概率是商寂和傅晏辞一起去的。如果他刚才的解释是真的,那给苏妙同拍那张照片的人,应该就是商寂。照片里,傅晏辞站得极远,另两人同行,确实和他没什么关系。时衾垂眸,发出无声呵笑,时隔两年的解释,真是聊甚于无。傅晏辞见她不语,不知道信了多少。解释这种事,多或少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听的人信不信。他无意再去强求,只要时衾不看轻自己就好。傅晏辞在她床边坐下,将她抱进怀里,仅轻轻一拢,刻意生疏,若是再靠近,又怕他理智缺失,克制不住。“今晚的事情,是我不对,害你吃药。”时衾柔软下来,额头在他肩膀轻抵。“以后如果是其他人,不能让他做到这个地步。”男人声音温柔而清冷。时衾不敢相信,她一把推开他,死死瞪他。傅晏辞松开手,盯着女孩愤怒的眼睛。心中轻叹,到底说了言不由衷的话。既然已经分手,还是干净些好,不如让她记恨上,恨总比爱释怀得快一些。他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串佛珠,戴在她纤细手腕上,雪白腕子上,被他锢出的红痕醒目。傅晏辞敛下眸子,淡声道:“这是之前去寺里替你求的,上次走时,忘记给你了。”希望我的衿衿,一世平安顺遂,不要那么难过。这句话他放在心里,没有出口。时衾没想到他会说那样的话,也没想到在完事以后他能立刻抽身而退。她垂眸,盯住那串佛珠。檀木色的佛珠,是那天她找傅晏辞分手时,在客厅里看到的那串。时衾不解极了。她望着男人要走的背影,咬了咬牙,终于把藏在心底许久的不解问了出来。“为什么那天你来了墓园却不出现。”傅晏辞开门的动作顿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