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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一切已成定局了。”青萝抬头,看向陈昭若,眼里分明有怨。陈昭若一愣,看向青萝,理了理思绪,猛然间明白了。她声音颤抖,不可置信地看着青萝:“朝云、你和朝云……你们,背叛我?”青萝低下头去:“奴婢们不会背叛陈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昭若的声音冷了下来,眼神好似利剑直视着青萝。“奴婢们不会背叛陈国,想必主子也不会背叛陈国。常家屠宫,是陈国之辱。奴婢们绝对不会放过常家!相信主子也是一样。”青萝说着,终于抬起头,直视着陈昭若,眼里是怀着坚定的忧伤。陈昭若微怔,过了一会,竟然笑了,笑得苦涩:“原来如此……”又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做的决定?”青萝看向别处,强装镇定地答道:“主子决定把朝云派到皇后身边的时候。那时奴婢就明白,主子对常家真的心软了,不会报那血海深仇了。只好和朝云另作打算。”“你们不相信我。”“主子,并非如此……”“传太医来吧,我累了,我不想再说这些。”陈昭若道。她闭了眼,听着青萝起身的声音,万万没想到会是今日的结果。“你怕我醒过来,在我昏睡时每日的流食里加了安神药?”她问。不然,她不会昏睡半个月。青萝的脚步顿了一下,却终究没有停,只是口中说着:“主子睡不安稳时会梦中呓语,奴婢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有我小产那日,你给我的药,也有问题吧。”“只是加大了剂量。奴婢查阅过医书,不会伤到主子性命的。”青萝虽这么说着,却面带愧色。因为,那药,的确险些害了陈昭若的命。陈昭若会大出血,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若阿姝有半分闪失,你知道我会怎样的。”陈昭若睁了眼,看着青萝的背影,道。青萝停了一下,侧头回首看向陈昭若,问:“主子,值得吗?”“她是我的半条命。”“当年,主子也是这么形容白美人的。儿女情长,会坏事的。”青萝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便打开了门,对外边喊道:“宋太医!夫人醒了!”陈昭若只觉心下一阵悲凉。明明已入春了,她却感觉身上刺骨的冷。天地之大,如今竟好似只剩她孤零零一个人。和那被囚于椒房殿可望而不可即的常姝。她很想见她,一睁眼,心心念念的就是她。可若真如青萝所说,形势如此,常家已至万劫不复之地,那自己,也该避嫌才是了。“我真没用。”她心想。过了好一会,周陵宣来到了昭阳殿,又是一阵嘘寒问暖。陈昭若勉力应付敷衍着,好容易才把周陵宣打发走。周陵宣只当她身子困乏,便走了。她如今哪还有心思好好应对周陵宣呢?常姝也是一夜没睡。她脑子里乱糟糟的,实在没那个心思安寝。只要闭了眼,她就能看到牢房里的父亲,看到出征前的哥哥和分别前的妹妹,以及冷血无情的周陵宣。还有,陈昭若。她一闭眼,就会想起陈昭若躺在榻上,身下尽是血迹的场面。她常姝这辈子没做过几件亏心事,陈昭若那事算一件。她想,若不是她情绪激动,不顾陈昭若身体虚弱便那样质问她,只怕她也不会昏迷那么久,险些把命都丢了。想着,她又想到了周陵宣。如今的她,只恨不得手刃周陵宣!胡乱过了一夜,她起来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便随意地坐在椒房殿的门槛上,背对着这空荡荡的大殿,晒着太阳。“椒房殿。”她喃喃说着,眯着眼睛,想要直视日光。“小姐。”玉露来了,在她身边坐下。如今的玉露听了常姝的话,改回了从前的称呼。“你的伤还没好,怎么起来了?”常姝问。玉露的伤一直反复,至今未愈。不过也难怪,玉露虽名为婢女,却也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如今受了这样重的伤,岂是说好就能好的?“小姐,不碍事的。”玉露道。常姝叹了口气,看向玉露,强笑道:“我是不是特别傻?”“小姐才不是傻,小姐只是,太轻信他人了。”玉露道太轻信他人了?常姝听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似乎是如此。”玉露专注地看着常姝,道:“小姐,我真想回到常府。”常姝听见这话,心中一颤,眼睛不自觉地红了。她抬起头,望着那云卷云舒,轻声道:“我也想回去。”常姝说着,又低头自嘲:“如今想来,我从前在家时的那些烦恼,那些小打小闹,竟然都不算什么了。我想回到那时候,那时大家都在……如今,竟都变了。”“小姐,”玉露认真说着,“奴婢会一直陪着小姐。”常姝看向玉露,强颜欢笑,点了点头。“只有一件事,我觉得蹊跷,想了一夜,却想不明白,”常姝忽然收敛了目光,仔细思索着,“昨日周陵宣和我说话时,我以为是我给大哥递了信,他才会造反。可仔细想想,我把给大哥的信混在了张存将军给张勉将军的家书中,按理说,家书不比军情,本就行得慢,最快也要半个月才能到右北平。怎么如今才半个月,不仅信送到了,大哥也已经起兵,周陵宣那里还收到了眼线的回信?”“小姐觉得其中有诈?”玉露问。常姝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必定有诈。”又道:“我相信大哥,他绝不可能起兵造反。”“为何?”“因为我们姓常。常家,世代忠于大周。”常姝坚定地说着,眼里却是一阵悲凉。常家世代忠于大周,大周却不要常家的忠心……真是可笑。“那为何前线会传来车骑将军反了的消息?”玉露十分不解。常姝失落地摇了摇头,道:“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了,大哥虽易冲动,但他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我想了一夜,却想不明白。”常姝说着,垂下头去,道:“我真没用。”“小姐不能这么想,”玉露忙道,“是这宫中人心险恶。”“是啊,人心险恶,我今儿,算是记住了。”常姝说罢,抬头望天,沉默许久。玉露便也坐在一侧,默默地陪着常姝。这种面对沧桑巨变的无力感,如洪水般席卷过来。不知过了多久,太阳越来越高,常姝听见紧闭的大门被人叩响。玉露要起身去问,常姝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起身,自己起来,到门前。门开了一条缝,一个饭盒从外边递了进来。“今日来得早了些。”常姝说着,接过饭盒,打开一看,饭还冒着热气,里面还有一碗汤。“难得。”她说。她又看向门缝,问:“陈夫人醒了?她可还好?”“奴婢不知。”门外的宫女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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