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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在嗓子眼疯狂乱撞,她紧紧抿着嘴,冷风吹着,提醒沈元夕她的脸有多烫。半晌,没出息地压下慌乱后,沈元夕才挤出一句道谢的话。“客气。”三殿下似乎对她的道谢很是不满,不过很快,他换上了愉快的口吻,问道,“比萧明则扶得稳吧?”“嗯?”沈元夕惊讶抬头,撞上他挂着几分神气的脸庞。这么看着,沈元夕忽然跑了神,她有了个奇怪的念头——三殿下,年岁应该比她大不了多少。难怪父亲会那么说。还记得昨晚回府路上,她追问父亲,为什么父亲会说三殿下看起来比十八年前要长大了些。沈丰年回答:“十八年前第一次见三殿下,其实挺震惊的。倒不是模样……虽说模样确实很惊人,但我惊讶的是他给人的感觉,一眼扫过去,像十七八岁,一点也看不出来这祖宗活了快三百年。现在的话……要我说,他倒是像个二十出头的男人了。”不过回过神后,沈元夕又是一惊,“三殿下昨晚难道也……”昨晚他肯定也在宫里,不然他怎么知道皇帝扶她起身这回事?“吓到你了?”三殿下弯下腰去看她的表情,这次他是真的让沈元夕看到了他的笑,“只是去看了眼,就到宫外等你出来了,我对那地方兴趣不大。”如果不是想去看看沈元夕接旨时的反应,他才不会进那个地方,又没什么意思。“走吧。”三殿下又将手伸了过来,示意她牵着。还来吗?沈元夕惊慌失措的表情,仿佛他递上来的是抹了毒的刀,一脸要折寿的痛苦。三殿下:“怎么了?”“谢三殿下关心,我……自己能走。”“远着呢,等你自己走,到了只能看日落。”三殿下哼笑一声,将手往前又探了探,不容拒绝,“把手给我。”“诶?没到吗?”沈元夕这才发现,周围还是官道,他们刚刚出东门不远,连山的轮廓都还没看见。那又是为何会在这里停下?“我第一次赶车,不甚熟练。”三殿下好似读到了她心中的疑问,“就不连累你了。”“那山寺……还有多远?”沈元夕小心翼翼问道。三殿下眯起眼睛,“你牵着我,眨眼就到。”沈元夕刚把指尖往前试探着放了放,三殿下出手如风,好似怕她反悔,一把抓住她的手,拦腰将她圈起。风声疾掠,沈元夕睁不开眼,她被三殿下用衣披裹着,鼻尖萦绕着清冽独特的幽香,几个呼吸间,落地了。“那马车……”沈元夕站定后,第一句话是惦记她府上的马。三殿下俯视着她,表情复杂。自己用来遮光的衣披裹在她身上更宽大了,下摆拖在地上,而她只露着一颗脑袋,仰着脸,跟他说了这么一句话。“不会有人动你的车马。”三殿下向她保证。“可没有拴停好呀……”沈元夕依然纠结着。三殿下挑起半边眉:“就没别的了?”沈元夕想了想,如梦初醒,飞速撤去看向三殿下的目光,屈膝点了点,小声道:“多谢三殿下。”“不是这句。”三殿下摇头。“……”那是什么?他到底要听她说什么?沈元夕想不明白。“算了。”三殿下无奈道。沈元夕摸不清他有没有生气,她云里雾里,被绕的晕头转向,只觉得老话说得不错,长得美的脾气总是怪的。等攀了段山路,沈元夕身子热乎了些,哈气呼了呼指尖,回望身后的山路,感慨道:“好快啊。”一直默默无言走在前面的三殿下立马转头,眼睛亮闪闪的,“终于知道问了!”他退后几步,走到沈元夕近旁,手似护着她,眯着眼睛道:“幽族善御风,行路与人不同,我刚刚就是带你御风来的。”沈元夕眨了眨眼,虽对这突如其来没头没尾的说明感到疑惑,但仍然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彼此沉默片刻,沈元夕实在忍不住,心一横,还是讲了出来。“其实……我在《考幽》一书中读到过。”“哦,是七百年前,南雅的那个侍候燕川一脉的侍夜人写的回忆录,我知道那本书。”三殿下点头,“那书里说的是幽族燕川一脉的习性,与我还是有不同之处的。不过,御风一技,幽族上三门都擅长,这是血脉里带来的。”沈元夕听了个半懂,犹豫着要不要追问。“问吧。”三殿下道。“……三殿下怎么知道?!”沈元夕心如擂鼓,怕三殿下还会读心这等异术。“你想什么,都写脸上了。”三殿下微微一笑。“那我……三殿下白天……眼睛……”沈元夕错开目光,假装看风景。他的眼睛一直眯着,《考幽》中记载,幽族到白天就会看不到东西,甚至有的会在太阳下短暂目盲。“眼睛会看不清,但和燕川那些幽族不同,我只是远处的看不清,另外阳光照着,会头晕。”他道。“哦……那……”“所以不能再驾车了。”太阳又升高了些,前面的路离开了树的遮挡,三殿下悻悻将衣服披在头顶。“你喜欢看书?”三殿下问,“都看什么书?”“……”沈元夕想违心地答一些不会出错的圣贤书,但她余光偷瞄了眼三殿下,他依然是平静的表情,漫不经心地眯着眼。她忽然很想看他脸上出现更多的表情。沈元夕豁出去了。“看话本怪谈。”她盯着三殿下回答。那一刻,她如愿看到了三殿下的表情有了变化,他看向前方山路的眼睛微微睁了睁,似是愣住了,但很快,他眼里有了笑意,转过头来。沈元夕慌忙低下头避开他的注视。三殿下语气轻快道:“喜欢什么样的?郑经的?五斗金的?当朝的可有喜欢的?”“啊!”沈元夕来了精神,快走了几步跟上三殿下的步伐,仰头看着他说道:“郑经的我都看过了,五斗金的我还没收完全,当朝的我喜欢一口仙,华京的书商说开春就会有一口仙的新本了。”沈元夕想,他果然和自己年岁差不多。在这种错觉的怂恿下,沈元夕与他说起了最近新得的话本,讲失落的蓬莱旧地的一些怪谈。阳光照着,三殿下那个方向逆着光,有时,她看不清三殿下的脸,但从他回应的语气判断,他至少是半个“同道中人”。他知道得很多,不会像薛子游一样,在她讲起一些地方怪谈时说那些都是杜撰,他会告诉她这么杜撰的根据,还会补充她不知道的相关的奇闻。不知不觉走到了飞霞山腰的山寺,这寺庙供的是大月神,香火比华京西街的要旺很多。只是今日,山寺大开着门,没有香客,侍神的居士们也都不见踪影。香火袅袅,地面洁净,前殿的洗风台前,鲜花铺地,还放着一套精致的玉质茶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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