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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好圆啊,还有好多个,真亮。”说着就开始咿咿呀呀地数。乔牧阳知道他在胡言乱语,笑着纠正他:“那是路灯,别数了,数不过来的。”背上的顾淮愣了愣,继续道:“我看见了。”因为那个吻,乔牧阳现在处于占了便宜,极度心虚的状态,就算顾淮让他去摘星星,他都可以二话不说去给他摘。然而顾淮只是委屈巴巴地嘀咕着,声音听得他觉得心脏闷得难受,于是柔声问:“你看见什么了?”“我看见你跟一个漂亮姐姐去约会了,他妈的,我在图书馆等了你一下午,你知道吗?”顾淮这会儿也不大舌头了,吐字清晰,说出来的普通话最起码可以得个二甲,他越说越气,伸手就要薅乔牧阳的头发。“哥,我错了行吗,对不起,快松手。”乔牧阳惨叫一声,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醉鬼解释,忍着疼说:“他是我姐,乔南的女朋友,下午她找我帮忙拍照,我不好意思拒绝就过去了,别生气了,我把下午赚的钱都给你,好不好?”醉鬼似乎听进去了,果真松了手,趴在他的背上不动了。到了家门口,乔牧阳才把背后的顾淮放了下来,一只手搂住顾淮的腰,另一只手去摸口袋里的钥匙。出门太急,客厅的灯还开着,他有点庆幸,毕竟扶着醉鬼找开关,想想都头疼。乔牧阳站在玄关换了拖鞋,才扶着摇摇晃晃的顾淮进了客卧。怀里的人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皱着眉头,室内温度太高,他似乎是觉得身上的外套不舒服,伸手去找拉链,奈何衣服的太长,良久也没有找到。醉酒后的顾淮耐心比平时更差,他拽着衣领试图强行脱下,两颊很快急出了两抹绯色。乔牧阳于心不忍,俯下身帮他脱了沾满酒气的外套,丢在床尾。醉酒的人怎么能这么折腾,他不理解。他盯着面前的人看了会儿,二十出头的人脸上还残存着少年气,闭眼不说话的时候,怎么看都像个小孩儿。乔牧阳刚准备离开,床上的人却忽然睁开眼睛,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将他往床的方向拉。乔牧阳不知道顾淮哪来的力气,他不设防,一条腿直接跪在床上人的两腿之间。死宽的大床不堪重负,发出吱呀的声音,顾淮并不能意识到两人此时体型间的怪异,将握着的手放在自己面前,盯着咯咯地傻笑,像抚摸什么值钱的物件似的,手指在他的掌心描摹。惹得乔牧阳掌心发痒,大概是盯着看够了,他心满意足地把那只手贴在自己心口,重新闭上了眼睛。力气还挺大,乔牧阳没能把手抽回来,他伸手拨了拨顾淮浓密的头发,俯身鬼使神差地关了灯,只留下床头一盏昏黄的夜灯。并肩躺在顾淮身旁,他扯开被子将怀里的人裹了进去。眼皮发沉,意识开始神游,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半个小时,也可能只是五分钟,身侧的人忽然翻了个身,从后抱住自己,冰凉的手不安分地伸进毛衣下摆......迷迷糊糊的乔牧阳彻底清醒了,他捏紧顾淮的手,气恼地坐了起来,关了床头灯。酒吧门口熄灭的那把火,噼里啪啦重新着了起来,势头更盛。从浴室出来,乔牧阳抬头看了眼顾淮睡的客卧,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睡的主卧。这天晚上,乔牧阳睡得极差,而顾淮在酒精的帮助下,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顾淮醒来的时候,还穿的昨天穿的毛衣,一身酒气,房间暖气开得很足,后背出了汗,衣服紧贴着皮肤,他有种说不出的难受。难闻死了,也不知道乔牧阳昨天怎么舍得让他进家门,真是不思议。外套里的手机在床尾不断振动,他揉着太阳穴,俯身趴到床尾,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杨珂的消息发了满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离奇失踪了。宿醉后的眼睛发酸,眼球简直快要从眼眶吐出来似的,顾淮不想看那些冗长的消息,干脆给杨珂打了电话。“喂,几点了?”“十一点半,你声音怎么了?”顾淮这才发现自己的嗓音低哑的厉害,他咳了声,清了清嗓,试图把自己的嗓音纠正回来:“喝酒喝的。”“我去,明天就考试了,还喝酒,真不怕挂科啊。”顾淮笑骂道:“去你大爷的,我挂了,科都挂不了。行了,别贫了,给我发消息干什么?”“没啥事,昨天不是说了一起去图书馆,一早上没见你人,就问问你,对了,你昨天跟谁去喝的酒?乔牧阳?”“我跟他出去喝酒干什么?”顾淮想起了什么,敷衍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支付宝收到一条转账消息,他点开一看,这下该想起来的,不该想起来的,全都想起来了,记忆跟开闸的水库似的,往大脑里面涌。他拍了拍胀疼的脑仁,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蹑手蹑脚开了门,没想到迎面撞见了乔牧阳,他尴尬地想往后退,又觉得心虚地太明显,只好站在原地强装镇定:“怎么了?”“怕你渴死,给你倒杯蜂蜜水。”乔牧阳说完,把手里的蜂蜜水递了过去:“头疼不疼?”顾淮接过玻璃杯,摇了摇头,面前的乔牧阳迟迟不走,他一时不知道是该出去,还是该进去:“你站在这儿干什么?”“等杯子。”顾淮一口喝完杯子里的水,慌里慌张递了过去:“走吧。”这次乔牧阳没有伸手,他靠着门框气定神闲地盯着顾淮,嘴角带着笑,单看还挺养眼,但这会儿顾淮怎么看都觉得瘆得慌。“昨天的事你记不记得?”顾淮像是触了电,脊背一麻,僵硬地站在原地,支支吾吾说不出开一句完整的话:“我......想先去洗澡。”“去吧。”乔牧阳不再继续强人所难,让开位置:“没拿衣服,准备裸着出来?”耳根发红的人,低着头重新回到卧室,拿了换洗衣服,进了浴室。顾淮冲了个澡,淋浴的水温被调低了许多,落在皮肤上有些冷,但洗完后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乔牧阳在厨房里准备午饭,他围着围裙,半卷着袖子,小臂的肌肉线条流利,漂亮。顾淮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问他:“那你呢,记得吗?”他镇定地站在那儿,如果乔牧阳说不记得,那他就让他去死,然后这件事就此翻篇。反正他吃不了亏,乔牧阳也得不到什么便宜。乔牧阳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眸微垂,肯定地回答他:“记得。”顾淮愣了两秒,迅速回神,他勾了勾唇,朝乔牧阳走了两步,贴近,拦上他的脖子:“来个早安吻,怎么样?”说罢,柔软的唇贴上了乔牧阳的嘴角。乔牧阳一只手压着顾淮后脑勺,感受着唇齿间清爽的薄荷味,他似乎并不想浅尝辄止,不停地撕咬顾淮的唇瓣,不至于见血,但却能感受到疼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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