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牧阳拿着花洒冲着顾淮头上的泡沫,思考了一会儿,认真地说:“那估计要上社会版面的新闻。”顾淮联想到这样的画面,忍不住笑出声:“滚你大爷的。”虽然每次都没做到最后,但第二天,顾淮的腰像是被拦腰折断似的,疼得差点爬不下床。举一反三的探索精神在这方面被他俩发挥到了极致。从那天开始,俩人在家闲下来的唯一活动就是上床,跟闯关游戏似的,换着花样玩儿,一回比一回刺激。到了最后,乔牧阳一停下,顾淮就知道该换什么姿势,熟练得实在厉害。有了娱乐的糊涂日子,快的跟流水似的,没等他俩进展到最后那一步,期末可就来了。往年期末就忙,今年的期末可真跟扒皮似的,除了应付期末考,还得分时间和精力处理课设,准备之前晋级的省赛。原本怨声载道的漫长期末月,如今却成为了顾淮的救命稻草。周六,顾淮又抽时间去学生家里补了两个小时的物理。休息时间,他下意识摸了摸脖子根的吻痕,有点担心露出来,被高中生看见,自己难为情是小事,带坏高中生是大事。他想:以后不能让乔牧阳在他脖子上乱啃。离结束还有几分钟,他的手机进来一个电话。是乔牧阳,他扫了一下,直接挂断。“男朋友?”“昂。”顾淮应了一声,愣了两秒才结结巴巴地说:“什么?不是......额......就朋友。”他也不是没编过什么瞎话,只是脑子这会儿突然卡了壳,不知道该扯什么,正想着说点话把这段揭过去,小孩儿忽然给了他一个懂的都懂的眼神。“没事,我懂。”不是,你懂什么。顾淮轻咳一声,从书包里掏出打印好的一沓试卷,直截了当地说:“你不懂,我明天没法过来,你这周把试卷写了,答案下周三发给你,不会的题按老样子圈起来,周末给你讲。”八卦来了,狗都得凑近听两句,更何况在校无聊的高中生,他凑近顾淮,问:“和男朋友约会?”“什么男朋友,什么约会。”顾淮在演草纸上写下最后一行公式,把笔帽一盖:“没这回事,我明天去隔壁市参加比赛,没时间,还有,小孩儿别管大人的事。”言言“嗤”了一声,靠着椅子,身体往后撤,不屑道:“呦,哥,你才比我大几岁。”顾淮卷着书打他的背:“三岁差一辈,听过没?叫什么哥,没大没小的,叫老师。”手机又进了一条微信,屏幕亮了又灭,顾淮没解锁,将手机屏幕翻了过去。他简单收拾了桌上的书本:“老师走了,下周见。”“行,叔。”顾淮抬手吓唬了一下言言:“叫老师。”老式居民楼,楼下的照明灯还是声控灯,还算灵敏,还没出单元门就亮了,昏黄昏黄,只能照亮台阶那一块儿。顾淮下楼梯时给乔牧阳回了微信,学校里一堆事,他这一跑,剩下的杂事全扔给了乔牧阳,所以在这儿看见他,顾淮多少有点惊讶。“你怎么来了?”顾淮下了台阶朝乔牧阳走去。乔牧阳站在路灯下边儿,发呆似的盯着单元门,羽绒服拉到下巴,几乎挡了半个脸,他没什么表情,双手插着口袋,看见顾淮忽然仰起脸,把下巴露出来。昏黄的光照在乔牧阳的脸上,明媚异常:“提前忙完顺路找你回家。”顾淮笑了笑:“怎么不提前说你到了。”“我给你打电话,没接,觉得你没结束,就没发。”“害怕我着急?”乔牧阳不置可否,从外衣口袋伸出一只手朝向顾淮:“走吧。”顾淮依旧不习惯在人多的地方牵乔牧阳的手,但冬季晚上的老破小,人少的可怜,他自然地牵上乔牧阳的手,握紧。准备走时,口袋里的手机连续震了几次,顾淮拿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抬头顾淮下意识抬头,看见言言握着发亮的手机,朝他挥了挥手。......死小孩儿。顾淮把头低下去,单手噼里啪啦在手机屏幕上按了一串文字,发过去,警告小孩儿老实点,不然作业翻一番。窗户关闭,金属窗框振动周围的空气,发出的声音不大不小。顾淮迅速收了手机,随口道:“我长了一张恋爱脸吗?这么容易看出来。”人傻藏不住心事。乔牧阳失笑,握着顾淮的手塞进口袋:“挺好,不用怕别人惦记你。”顾淮反手把手机插进口袋,听见乔牧阳的回答,他无语道:“说的跟有人惦记似的。”“我惦记着啊。”乔牧阳捏着顾淮的手指:“真害怕你跟人跑了。”“跟人跑什么?马拉松?别了,上学期的乐跑,我还是拿杨珂的电动车刷的。”顾淮明白乔牧阳什么意思,就是不好意思正经回答,不过玩笑话对乔牧阳还挺受用。第49章 渡江明天下午两点的高铁,顾淮周末喜欢赖床,俩人睡一起后,没向好的习惯同化,起床的时间点倒是越来越晚。从出租屋到高铁站得花四十分钟,再算上洗漱吃早午饭的时间,他俩几乎没有收拾行李的时间。乔牧阳习惯提前准备,回到家就把他俩后天要穿的西装从衣柜里拿了出来,熨烫整齐,叠进行李箱。乔牧阳整理到一半,忽然问了句:“你就一条领带?”顾淮盯着电脑屏幕里的表格数据,连续按了两下鼠标,才慢悠悠地回答:“嗯,不常穿,就那一条。”乔牧阳把挂在衣架上的领带拿下来,凑近放在西装旁,比了比,颜色还算相配,暂时打消了给顾淮另搭一条领带的想法:“你有领夹没?”“没有。”“哦”乔牧阳抽出衣柜中间一层的抽屉,从摆放整齐的衣服配饰里选了一个领夹:“烟灰色的行不行?”“都行。”“真敷衍。”顾淮课设的数据还差一大截没有计算,这段时间白天实在太忙,只能抽空晚上算一会儿,在他看能分出时间搭理乔牧阳已经很难得了。怎么能叫敷衍?“不敷衍,我相信你的眼光。”顾淮说着,眼睛依旧注视着同一个方向,没有丝毫转动的打算。“......”冬季天冷,只出门两天,不用带换洗的衣服,除了袜子,乔牧阳只放进行李箱了两条干净内裤,灰的是顾淮的,黑的是他的。之前他俩的内裤颜色大差不差,洗完收回来总分不清,要么是顾淮穿,大了,要么是他穿,小了。后来干脆只买两种颜色,一盒顾淮的,一盒他的,好分。忙完,乔牧阳坐在床边静静地盯着顾淮,忽然发现他自己似乎很喜欢顾淮身上穿点,或者带点他的东西。跟标记号似的,特别好认,比如现在,顾淮穿着他买的睡衣,就好像全身写满了“属于他”这几个大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