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男生甚至反应不过来,就被纪却秦吩咐的人送走了。纪却秦把江成飞送回家,才回了别墅。车停在别墅外,纪却秦没急着下车,他盯着指节发红的手。思忖方才是不是太过冲/动了,明明说了暴力没办法解决问题。那又为什么忍不住呢?他望向黑漆漆没有一丝温暖的别墅,再次想起柏侹。他是追名逐利的商人,但首先他是个人。是人就会冲/动,会愤怒,知情懂爱。为什么柏侹就是不懂呢。再过几天就是他生日,希望柏侹不会让他失望。哪怕是从两人的利益出发。第八章生日越来越近,沉稳如纪却秦忍不住开始期待。自从接管公司,他的生日已经变成联络合作伙伴的宴会。结婚两年多,柏侹没陪他过过一个生日。这段婚姻不允许被公开,柏侹有足够的理由不参加。今年的生日。即使是用条件换来的,那也是他应得的。只有他和柏侹两个人,纪却秦甚至不敢深思。生怕太过期待,结果就越惨淡。生日前一天,纪却秦回了趟老宅,陪爷爷吃饭。饭桌上说了他不打算大办宴会,要和柏侹一起过。纪爷爷当然愿意,连声称好。纪却秦和柏侹关系好,是他最愿意看到的。当初逼着纪却秦联姻,他承认他有私心。孙子喜欢男人,与其找个不清不楚的人,倒不如找个知根知底,家世相当的男人。他和柏侹爷爷是战友,两家一拍即合,在柏侹爷爷病重去世前就把事办了。他知道纪却秦心里有恨,想要弥补,却无法说出口。如今看着两人相处和谐,他的愧疚也就小了一些。“却秦,”纪爷爷送纪却秦出门的时候,拍着他的肩膀,“爷爷希望你过得快乐。你和小柏能把日子过好,爷爷就放心了。”纪却秦垂眸微笑,唯一亲人的愿望他当然不忍心打破。只是说:“爷爷放心,柏侹他……对我很好。”“那就好。”纪爷爷乐呵呵道,“我明天就不叫你们来吃饭了,你们自己安排。”“好。”离开老宅,纪却秦独自驱车回家。想了想,拨通了柏侹助理小宁的电话。“纪总。”小宁的声音依旧活泼,“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嗯,”纪却秦单手把着方向盘,听电话那头乱糟糟的,就知道他们还在剧组,“柏侹呢。”小宁那边传来一阵杂音,随后嘈杂的声音远了点。“柏哥拍戏呢,”小宁笑道,“拍完这场就杀青了。明天我们最早一班飞机回京城。”他专挑纪却秦爱听的话说,纪却秦怎么会听不出来。“好,我知道了。”他道,“告诉柏侹,别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哎,您放心!”小宁还要说,就听有人叫他过去,匆匆忙忙和纪却秦告别,挂了电话。纪却秦断开蓝牙,抬眸就看见前车镜里自己扬起的唇角,愣了下。他什么时候笑的?在听见柏侹明天一早回来的时候?纪却秦长松口气,不得不承认,他很期待,非常期待。漫长一夜过后,终于迎来晴朗的白天。纪却秦是个工作狂,每天按时打卡,不定时下班,今天却出乎意料的早早离开公司,让员工们都忍不住窃窃私语。秘书处的秘书们围住许韬,问他:“许哥,咱们纪总今天是不是有情况?居然都不加班了!”许韬淡然扶住眼镜,翻看面前的文件,毫无八卦精神:“不知道。”但是耐不住同事们软磨硬泡,只透露了一句话:“今天有人陪纪总过生日。”就是这句话,让整个秘书处炸开了锅,急忙问:“是不是柏先生!”许韬不说话,算是默认了。他们都知道柏侹和纪却秦关系不好,以往生日宴上都见不到人影,没想到今年居然有了这么大进步!正当几人衷心欢呼时,纪却秦在家里准备晚饭。他其实不会做饭,只不过柏侹胃不好,便慢慢学会煲汤和几道简单的菜式。期间他接了几通祝福电话,就再也没了声响。指针慢慢划动,天色渐暗。仍没见到柏侹的身影。他坐在餐桌旁,对着一桌精心准备的饭菜,指尖点在手机上,耐心等他回家。现在才七点,说不准七点半就回来了。纪却秦抽了一根又一根烟,时针从七到九,再到十一。别墅里安静的吓人,偶尔才会听到房外的车声。每当他以为是柏侹时,车会越来越远,带着他的期待一去不复返。纪却秦没有打给小宁或者柏侹,他还在等。只要时针没有超过“十二”这个数字,今天就还是他的生日。他三十一岁整的生日。他独自坐在宽大的餐桌旁,靠着直背木椅,思绪有些飘忽。想起和柏侹结婚第一年,他请柏侹出席生日宴会。柏侹怎么做的……纪却秦吸了口烟,金属眸子颤了一下。柏侹嗤笑:“我去做什么?让别人以为我攀上高枝了?”柏侹从未对圈里人袒露过身份,知道他是柏氏继承人的少之又少,更没人知道他和纪却秦结婚了。从那以后,纪却秦再也没邀请过他。他知道,柏侹从不在乎。柏侹在乎他做什么呢。他不过是个和宋微汀长得七分像的替身。你喜欢一只猫,不小心弄丢了它。于是去宠物店又买了一只花色相同的猫,给它取了同样的名字,但你会真心把它当成第一只猫吗?纪却秦双手冰冷,指尖的烟越来越短,直到烫到了他的皮肉。疼吗?疼。他垂下眼眸,正想吹一吹。却被客厅里那座钟的报时声吓了一跳。钟摆晃了十二下,八号过去了,今天又是新的一天。纪却秦长长深吸口气,颤/抖着呼了出来。身上的金属外壳溃烂发痒,眼里的金属光泽越来越浓。伴随着钟摆摇晃,他再次听到了刺耳的破碎声。他迷茫的四下打量,哪里都完好无损。只有他破破烂烂。纪却秦想起来了,是他对柏侹的“期待”碎了。这种事习以为常,本以为无所谓了。他看着一桌凉掉的菜,想回房睡觉,无论如何站不起来。浑身的力气都随着“期待”破碎被抽掉了。他双肘撑着餐桌,双手扶着额头,投下的阴影里,俊美的脸有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迷茫。他不知道柏侹到底想要做什么。柏侹不喜欢谈感情,好,他不谈。他装成冷漠无比的商人,只和柏侹谈利益。那为什么……柏侹还是不想谈?纪却秦头疼欲裂,瘫在椅子里浑身麻木。从天黑到天亮,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