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见的朋友不一般,纪却秦和他相视一笑,抬手拥抱。“厉扬,好久不见。”宋厉扬在他背上拍了拍,扬起一抹笑:“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凑合。”纪却秦淡笑,“你呢?”宋厉扬在椅子上坐下,亲自给纪却秦倒了杯茶,“我打算把产业搬回国内,这次回来就是为这件事。”宋家八年前出国,时间不长不短,而且一部分产业还在国内,想要发展并不是难事。“以后有难处,还要纪总帮忙。”宋厉扬声音醇厚,笑起来很好听。只不过他很少笑,高鼻阔目,轮廓方正,让不少人觉得他很凶。“哪里的话。”纪却秦接过茶杯,“当初我接管纪氏,你也帮了我不少忙。”两人以茶代酒,碰了一下。多年好友见面,总不能一直谈生意。“却秦,你这手……”纪却秦摇头:“和成飞去度假村的时候出了车祸,没多大事。”宋厉扬点头,看向远方的绿地,比一般人要幽深的眸子平静如潭水,他摩/挲着高尔夫球杆,“我来的时候,见到柏侹了。”纪却秦好整以暇看他。“听说,你是因为他和我弟才出的车祸?”“关系不大,”纪却秦转了转戒指,“可有可无。”虽然宋微汀与宋厉扬是同父异母,毕竟也是宋家正儿八经的小少爷。就算纪却秦心有不满,也不能直白说出来。宋厉扬眉间凝聚着一抹狠厉:“是我管教无方,连累你了。”纪却秦笑笑没说话,短短一句话里听出许多东西。长兄如父,宋厉扬这样说,无非在表明宋家在他手里,他父亲已经不管事了。并且对宋微汀的行事感到丢脸。“不说他们了,”纪却秦点燃根烟,“你这次回来没带几个人?”“没有。”宋厉扬摇头,“回国的事急不得,慢慢来。”宋厉扬父亲当年带着全家出国,没想着再回来。现在宋家传到宋厉扬手里,再想回来就得考虑这盘蛋糕还有没有他们插手的余地。“是需要慢慢来……”纪却秦现在很容易累,倚着扶手,不经意间偏头时,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柏侹。他愣了下,没想到他会追进来。宋厉扬也顺着看过去,见到了他的身影,瞬间了然。“你结婚的时候我在国外,没能回来。”他说,“不知道他和我弟弟之间的事。”纪却秦心念一动,想起江成飞的话,心里有了决断。慢悠悠道:“微汀参演了我投资的一部电影,导演夸他做的不错。”“是吗,”宋厉扬挑眉,脸上不见有多欣喜,“看来他很适合这个行业。”话说到这份上,纪却秦确定了。宋厉扬打算把宋微汀踢出宋家,并且有邀请他一起打压的打算。第十九章纪却秦不傻,清楚不应该掺和别人家事。他说:“他自己喜欢当然更好。不过……如果需要,我不介意为他提供便利。”宋厉扬意有所指扫过他的右手。“现在柏侹和我在一起。”纪却秦忍着心底的颤/抖,转了转无名指上的婚戒。两人都是聪明人,话不需要摆到明面上来。“合作愉快。”宋厉扬举杯。“合作愉快。”茶杯相碰,发出清脆“叮”的一声。纪却秦看向柏侹,他站在原地,不时走来走去,看模样已经开始烦了。“柏侹在等你,我就不和他抢了。”宋厉扬一扫方才的阴霾,站起身送纪却秦,“有时间再聚。”“好。”纪却秦点头。从进场到离开不过一个小时,柏侹却觉得过了一天。无聊到难熬。“那男的谁啊。”柏侹看见他,不依不饶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有那样的朋友。”“哪样的?”纪却秦嫌他烦。“长那么高,一看就能吃。”柏侹啧道,“还带个墨镜,不像个好人。”他八年前其实见过宋厉扬一次,但多年没见,已经忘光了。只不过远远看了一眼,就能数出不少不顺眼的地方。他越想越生气,回到家的时候直接不理纪却秦了。纪却秦知道他幼稚,却没想到能这么幼稚。“你几岁了。”他踹了下柏侹的腿,“我见朋友,和你有什么关系。”“再这样,下次去哪都不带你。”柏侹听了就来气,晃着手机耀武扬威:“你亲口答应的!”“不带我不行,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去见汪识了!”这个名字一出口,柏侹愣了,纪却秦叹了口气。他就知道,现在过得有多安稳,藏在背后的裂痕就有多大。一个人不经意间说的话,往往是最在意的。柏侹在乎纪却秦和汪识的关系,所以会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首先想到最坏情况。这是每个人都不能免俗的,纪却秦也没想着和他计较,转身朝书房走。他还有工作没处理。柏侹意识到说错话,看着纪却秦沉默不言的样子,又气又恼,紧跟着抓住了他的手腕。“有话你直说,别藏着掖着行吗。”他皱眉,“谁知道你脑袋里又琢磨什么呢。”纪却秦叹气:“我没想什么,只是去处理工作。”他越是无所谓的态度,柏侹心里越不是滋味。很显然,纪却秦把他当外人。对他严防死守,绝不肯说心里的想法。果然是只会利己的商人!见他神色不虞,纪却秦抽出手,整了整柏侹的衣领。语重心长:“你放心,我和汪识绝不会有什么,你大可不必这样激动。”他波澜不惊,明明是在解释,却让人觉得遥不可及。柏侹心头有火,“啪”的一声拍开了纪却秦的手。他语气不好:“我只是在警告你,别挑战我的底线。你可以见朋友,可以见客户,唯独不能见他。”纪却秦不是很明白,柏侹和汪识见的次数并不多,为什么会对他有那样大的敌意。沉吟片刻,他道:“能告诉我原因吗。”柏侹险些没忍住,抬首对上的眸子却满是认真。“我讨厌他。”他霸道无比,“这就是原因。”“我不喜欢我的人和我讨厌的东西混在一起。”纪却秦似懂非懂,金属眸子变得淡然。被柏侹管着,他也会烦躁:“就像我讨厌你见宋微汀那样?”话音落下,大厅倏地静了。柏侹睁大锐利的眼睛,浑身上下被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所笼罩。每到这时他就会忍不住一遍又一遍想,纪却秦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他。为什么会这样咄咄逼人。这件事无关宋微汀,他只觉得纪却秦在拿谈生意的方式和他谈感情。冰冷又无趣,让他想起圆桌上虚伪的假笑。“抱歉,”纪却秦意识到柏侹生气了,为维护这段来之不易的快乐,他打破规矩,僵硬的让出退路,“我不应该这样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