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吃。是郑瑶邀的你。”裴敬之向一脸懵的江杳杳解释,“安阳长公主,是郑言和郑瑶两兄妹的母亲。”作者有话说:想吃蛋黄酥了第13章 蛋黄酥、醒酒汤五月廿二,安阳长公主府。虽说郑瑶已考虑周全地替江杳杳备了份贺礼,但江杳杳还是自备了份礼添上。安阳长公主金枝玉叶,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眼前这个礼盒的样式,却让她不禁多瞧了一眼。梨花木的食盒正正方方,四边各有一条裁成相同宽度的红色绸带,从底部穿过后在盒顶打了个形如蝴蝶的结,好看又别致。打开食盒,只见里面分为两层,上层是圆鼓鼓的酥饼,外表金黄,撒着黑色的芝麻粒,下层的点心则做成了精巧的船型,中间铺满了碎碎的坚果粒。两样点心看上去都很诱人,安阳长公主好奇地捏起一只酥饼,轻轻咬了一口,酥皮发出清脆的簌簌声,里头包着的是细腻的澄沙,香甜绵密,还有沙沙的鸭蛋黄,带着些微咸,最妙的是还有软软糯糯的夹心,米香浓郁。她又将纤纤玉手伸向好看的坚果船,杏仁和瓜子上裹着一层焦香的麦芽糖,入口却丝毫不粘牙,香脆无比。“倒是挺有意思。”她嘎嘣嘎嘣又咬了几口。江杳杳一踏进长公主府,便被郑瑶拉去了她的院子。院中已有不少女眷,正围坐在临池水榭里看荷花。“我们自玩我们的,不去跟那些长辈们挤。”郑瑶说着便拉她进了水榭坐下。正在叽叽喳喳说话的小娘子们看过来,郑瑶便将江杳杳介绍给她们,只说是自己的朋友,并未说其与贺府的关系。她们见着郑瑶与她关系亲近,便也拉着她一起玩。荷叶碧绿,荷花亭亭。水榭四面临风,吹散了暑气。婢女奉上茶水,清幽的茉莉花香便沁了过来,茶汤黄绿明亮,清新雅致。夏日炎炎,比起热茶,酥山更受小娘子们的青睐。长公主府上的酥山,比起江杳杳曾经吃过的,冰碎更为细腻,酥酪更加浓厚,各色水果叠了一层又一层,堆成了一座座名副其实的小山,色彩缤纷。除了酥山,另有加了冰块的醪糟、玫瑰卤水,江杳杳取了一碗冰醪糟,甘甜带着微微的酒香,滋味甚好。婢女又上了青梅蜜饯和奶白葡萄以及一些脯腊,江杳杳尝了尝脯腊,有点类似牛肉干的味道,想到自己可以做点猪肉脯来着。小娘子们摇着团扇,吟了会儿诗词歌赋,又谈论起时下流行的胭脂水粉,不多时,便到了开宴的时候。席位按着各位客人的身份排序,江杳杳的席位,已远得看不到最前头的人,不过这正合了她的心意——只管埋头干饭就成。枣红的肘子泛着诱人的油光,经好几个时辰的炖煮,肉质已经酥烂无比,一抿就散,肥而不腻。席间有一种特制的果酒,果味清香,甜中带酸,入喉柔顺,就着肘子,江杳杳接连饮了好几杯。待江杳杳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经五六杯下肚。这果酒喝着酸甜可口,可后劲着实不低,加上之前又吃了不少醪糟,她已开始觉得脸烧了起来,头也变得晕乎乎的。她悄悄离了席,想去池边吹吹风清醒清醒。凭着模糊的记忆,她往荷花池的方向摸索过去。只是本就第一次来此,不太记得路,加上喝多了酒的她昏昏沉沉的,便走错了路,想折返时,发现已经迷路了。此时此处空无一人,江杳杳想找个仆从问问路都没能寻得,想来今日府上的人,都去忙生辰宴的事了。她实在走不动了,便在廊上阴凉处坐了下来。这一坐,便睡了过去。等她模模糊糊醒转时,不远处的人语声飘入耳朵。“你猜她多久会醒?”“不猜。”“要不要把她叫醒?”“你去。”“要不把她挪到房里去睡?”“这是你的院子,你去。”江杳杳揉了揉眼睁开来,看到裴敬之和郑言正负手靠在廊柱上瞅着她。还在酒劲中没缓过来的江杳杳反应有些迟钝,愣神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郑言闻言无奈摊了摊手:“这个问题该是我问才对吧,江娘子,你怎么会在我的院子里?”还坐在廊上打瞌睡来着。裴敬之注意到了她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酡红:“你喝酒了?”“嗯,长公主府上的酒怪好喝的,一时没注意就多喝了两杯。”“对了郑少尹,您院子里,有厨房吗?”江杳杳洗净山药切成段,鸡肉切成小块焯水,取一砂锅放入食材,又放入莲子、枸杞和陈皮,加入适量清水,小火炖上半个时辰,放入盐调味,便做成一锅醒酒汤。她将锅里的汤分成三份盛好,端着去找裴敬之和郑言。两人正在书房对弈,郑言对着棋盘皱着眉,看着江杳杳的醒酒汤,刚说了一句“我和他千杯不醉江娘子自己喝便好”,就看到对面的裴敬之接过醒酒汤,从容地喝了起来。江杳杳憋着笑,也小口小口地喝起汤。鸡汤的油末已被江杳杳提前撇清,汤水澄澈温暖,一碗下肚,胃里舒服了不少,酒劲也有些散了。郑言见两人喝得欢,终究还是忍不住悄悄拿起了他的那碗汤。江杳杳又去切了几只橙子,顺便卖弄了下自己的手艺,用橙子皮雕了几朵玫瑰花和几片小叶子。几片橙子下肚,江杳杳自觉已恢复了八九分,便向两人告辞。“你真的没问题?”裴敬之投来怀疑的目光,“还是我载你回去吧。”能蹭个车,当然再好不过,但是——长公主府门口,江杳杳瞪大了双眼:“裴侍郎,您可没告诉我,您今天是骑马来的啊?!”作者有话说:在码了在码了!第14章 芹菜羹、银鱼煎蛋、八宝饭话音刚落,只见有仆从牵了匹马走了过来,是一匹白色的小马,毛发润泽光亮。“杳杳阿姊,这匹小马送你啦!”郑瑶从府门口探出头来。“可是我不会骑马啊!”“来,上马吧。”裴敬之见她眸色清醒,酒意的确已散,便示意仆从把白马牵到她面前。“可是——我——不会——骑马——啊!”“放心,我教你。”裴敬之命人取来个上马凳,指导着江杳杳左手抓住缰绳,左腿踩上左侧马镫,稳住重心,右手抓住后鞍,右腿点地借力向上腾空跨过马背。这匹马身形较小,正是适合女眷骑行的高度,又被驯养得极为温顺,但江杳杳毕竟是第一次试着骑马,掌握不好重心和力道,右腿卡着跨不过去,忽然背后传来一股力,推扶着她上了马背。裴敬之收回手,又走到另一侧替她扣好右侧马镫,让她调整好坐姿,直立上身保持好平衡。这还是江杳杳第一次骑马,上马前虽有些害怕,但坐上去之后,紧张的情绪便被兴奋与好奇所取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