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醉得不轻,半杯茶一半浇在了别处,一小半沿着锁骨滑下,滑进衣衫里。“嘶——”温凉的茶水一激,姜屿不禁吸气。好在锁骨窝也存了浅浅一湾。施晚意一心都在解渴上,埋下头,张嘴含住。姜屿倏地张目,两只有力的手臂箍紧她的细腰,心荡神摇。她顽皮极了。含、吸后,又用牙一下一下磨。不疼,痒到骨子里。姜屿整个脖颈都绷直,需得紧紧抱着她,才不至于有所妄动,惊扰到她。两个人紧密地仿若揉成一个,施晚意整个人都在他怀里,头埋在他颈侧,自顾自地找水。先是向中间,到颈窝。随即又向下,到……她唇已是极软,又探出了舌尖。明明就是猫儿喝水那般单纯,可于清醒承受的一方,煎熬至极。姜屿喉结快速地滑动,无法抑制地轻声喘|息,战栗不止。“晚意……”失魂之下,姜屿叫出了施晚意的名字。而施晚意霎时静止。姜屿瞳孔一缩,心下生出尘埃落定之感,等着她的询问。然而许久,施晚意都没有丝毫动静。姜屿心下一沉,“二娘,你听我说……”声音里还带着某种喑哑。他稍稍松开手臂,想要面对面与她谈一谈。可手臂刚放开些,施晚意便软绵绵地顺着他的怀抱向下出溜。她紧贴着他向下剐蹭,几欲肇事,姜屿手臂一伸,捞起她,重新圈在怀里。施晚意坐在他腿上,头靠在他肩头,双眼紧闭,睫毛的阴影落在眼下,一片安然。明明心心念念的人抱满怀,姜屿此时却有些无力。他心潮澎湃,沉溺不已,她倒好,一醉了事,浑然不知。姜屿抱着她平复许久,才一手穿过她腿弯,一手托着她的背,轻松地抱起人,走向床榻。轻轻放下人,姜屿脱下她的靿靴,拽过锦被,盖在她的身上,而后坐在床榻边缘,专注地看着她。明日可莫要忘了……作者有话说:喝个水而已,没亲!第38章姜屿拉上衣领,没有仔细整理好,便叫婢女进来撤掉桌面。婢女们踏进屋内,头一眼没瞧见自家娘子,却看见他那衣衫略显褶皱凌乱的模样,心一跳。她们不敢多瞧自家娘子的郎君,眼睛在屋内悄悄搜寻起来。各处皆没有施晚意的身影,唯有床榻上的帐幔垂下。她人在哪儿,不言而喻。而姜屿招呼她们进来,不说施晚意醉酒,只淡淡道:“收拾完便候在前院。”他吩咐的极为理所当然,然后当着她们的面,亲手落下内室的帐幔,隔绝婢女们的目光,消失在帐幔后。婢女们:“……”他似乎在暗示什么。不。是直接昭示了。婢女们互相交换眼神,轻手轻脚地收拾完残羹冷炙,退出去。青天白日。一男一女,房门紧闭,许久未出。前院里,施晚意的婢女们听不到任何不该听到的动静,可个个浮想联翩,面红耳赤。日西斜,本该打道回府,可施晚意一直没有吩咐,婢女们几经犹豫,还是没有选择打扰,而是差一个护卫回去禀报宋婆子。有宋婆子在府里掩护,就算今日施晚意不打算回去,也不必担心有什么事情来扫她的兴。后院寝室内,姜屿坐在床边,手指和施晚意的手指勾缠,把玩不厌。他不能趁着施晚意酒醉逾越,却不妨碍他故意惹人误会。否则枉费施晚意的婢女们如此的有眼色。而这时候的陆家,并不平静。庞嬷嬷的儿子恰巧赶在今日回京,可他早晨一入京城,便被人带走。他吓得要死,带走他的人却什么也不问不说,只关着他,直到日沉才放他离开。庞嬷嬷的儿子一头雾水、稀里糊涂地回到陆家,自然第一时间请人去正院通报。没多久便受到老夫人的召见。他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说出打听到的消息,只涉及陆仁死因方面的疑点和猜测,有些吞吞吐吐。可再是吞吐,话也会说完。“疑似花柳之状”的话一说出来,屋内阒无人声。庞嬷嬷儿子胁肩低眉,抖抖瑟瑟。“嗬——嗬——”老戚氏脸色铁青,双目赤红,呼吸粗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大郎向来洁身自好,绝对不会染那种脏污!”老戚氏暴怒,“你胆敢污蔑大郎,好大的胆子!”庞嬷嬷的儿子扑通跪地,哪敢接下这样的指责,恐慌万丈地解释起来。府里对陆仁的了解更多,陆仁旧时确实对那些腌臜地方的女子不屑一顾。庞嬷嬷儿子初听到这个可能,也是极不相信的,可他能打听到的消息,全都指向陆仁私德不修。陆仁在瀛洲任刺史之时,确实偶尔出没于烟花之地。虽然那袖红楼如今已不在,但只要一打听,总能打听到些许。庞嬷嬷的儿子仔仔细细打听过,才敢回来。“瀛洲本就有许多山匪作乱,前一年又大旱,民不聊生,大小民乱不断。”“郎君生病到病逝,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刺史府发生许多变故,瀛洲城内多有议论。”“尤其是郎君一病,大夫人也跟着倒下,据说瀛洲城最有名的大夫救治许久,才救回大夫人的性命。”“那大夫还为了郎君的病,日日来往于刺史府,满瀛洲城都知道,刺史病中还要处理瀛洲城公务。”至于施晚意为何倒下,外头瞒得密不透风,陆家却是知道的——她割腕了。那时陆仁还活着,什么事情会使得她想不开,作出那般决绝的错误之举?以施晚意曾经对陆仁的痴情,定然是极无法接受的事。庞嬷嬷的儿子不敢说出来,可他心里已经认定,无论老夫人如何怀疑大夫人,大夫人就是“花柳”最有力的佐证。但他不说,老戚氏也想得到。更何况施晚意此番回京,整个人都太奇怪了。如果是因为陆仁……老戚氏手指抠进木扶手,太过用力,指甲直接劈开,血沿着指甲渗出、流下,她也不管不顾,只一口咬定:“假的,一定是假的!绝无可能!”她的长子怎么可能会作出那样的事?可谁能证明?唯有施晚意。老戚氏疾声喊道:“来人,叫大夫人过来!”她心乱如麻地等着施晚意。然一盏茶过后,婢女回来禀报:“回老夫人,东院的宋婆子说,大夫人今晨回娘家了。”老戚氏动肝火,挥手砸了一件瓷器,喝道:“去找!”婢女战战兢兢地应下,立即去传话。三刻后,陆家的人紧赶慢赶赶到施家,一见到施家婆媳便直说:“府里有事,家中老夫人请大夫人回去。”施家婆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