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小的全招……”小厮一直没有回府,陆一钊奇怪,派另一个小厮出去寻,也没有寻到,心里担忧,便求到施晚意面前。施晚意和宋婆子对视一眼,而后安抚道:“此事我知道了,会派人去寻,你不要太担心。”陆一钊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回去等。他走后,施晚意皱起眉头,担忧道:“嬷嬷,不会出事了吧?”宋婆子摇头,不知。但还不等他们派更多人出去找,东院便来了个不速之客,并且带回了陆一钊的小厮。姜屿含笑道:“二娘,看我替你抓住了什么。”小厮脖子上架着两柄长刀,苦着脸求道:“娘子……”救命~施晚意:“……”她的赏钱吊着,极有效,很大程度上促进了府中的忠诚。陆一钊的小厮当初一被人威胁,回来便换了赏钱,然后成了个阴阳人,两边儿报信儿。现在阴阳都不够,三阳开泰了。姜屿就是她命里一劫。第69章当不想正面回答一个问题时,便反手提出另一个问题。施晚意略显紧张地扫一眼外门,又看向姜屿和他的护卫,“你……就这么进来了?”外院两进,一处屏门隔开,先是有一排倒座房的小院,进入屏门才是佛堂和陆一钊所在的院子。他们此时便在屏门外。施晚意不免庆幸,倒座房里如今没有陆府的人,全都是她的陪嫁,身家皆系于她,不会乱说话。然她一问,姜屿却是一身方正之气,“姜某光明正大,施二娘子如此一问,教人听见,岂不是以为你我之间……”他这一句话,好像是她不清不楚似的……施晚意眼瞧着小厮像是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眼睛倏地瞪大,也端起来,一本正经道:“姜大人,这小厮平常一贯老实忠厚,出去也是为东院的庶子办事,想必有什么误会。”姜屿微一挑眉,背在身后的手拿到前面,手中拿着个匣子,“今日巡视时,正好逮到此人偷主家东西,姜某便亲自送人回来,物归原主。”施晚意看着那匣子,见上头锁还好好的,便扯起笑脸,礼貌道谢:“劳烦姜大人了。”婢女收到她的眼神,便上前去,伸出双手欲接过来。姜屿微微抬起手,略显冷淡的眼神止住婢女靠近,便又望向施晚意,意图明显。施晚意根本摸不准他到底什么路数,深呼吸后,端庄地走向姜屿,停在拒他两步外的地方,客气道:“谢姜大人。”姜屿嘴角泛起一丝浅笑,不甚清白的眼神自上而下缓缓扫过她。这是陆家!他就如此戏弄她,也太嚣张了。施晚意忍不住瞪他,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请姜大人交还,不胜感谢。”姜屿还想逗她,忽见屏门出现一个小少年的身影,神色便一收,“施二娘子收好。”而陆一钊见到他的小厮颈上横着两柄带着刀鞘的长刀,眼露惊慌,不知所措地看向嫡母,“夫人……”施晚意接过匣子,寻声回头,对陆一钊严厉道:“先带着你的人回去,我回头处置。”陆一钊谨慎地看向那位气质极不寻常的男人。姜屿并未为难,摆摆手,护卫便收回刀,放开人。小厮连滚带爬地躲回到陆一钊身后,哭丧着脸道:“小郎君,咱们先进去吧。”陆一钊看他一眼,一礼后,带着小厮进入屏门。两人回到偏房,陆一钊才问:“到底怎么回事儿?那人是谁?为何用刀架着你?”小厮丧眉耷肩,“小的、小的……也想知道,咋就这么倒霉……”外头,姜屿留下一句“再会”,便有礼地告辞,带着人离开。施晚意教他的行为弄得糊涂,拿着匣子回身,径直进了偏房。陆一钊和小厮连忙起身行礼。施晚意落座后,也没避讳陆一钊,直接问:“说什么了?”“那位大人问小的要等谁,拿的是什么东西。”小厮赌咒发誓地说,“小的没供出夫人,全说是小的一人所为。”“没问你姓甚名谁,就直接问了?”小厮点头,迟钝地疑惑,不对吗?施晚意扶额,目光看着木匣,无奈。姜屿明显就是直奔小厮去的,他知道什么了?陆一钊聪明,听出些味道,识趣地没出声。小厮回想起来,渐渐意识到他好像没立功,便垂下头,不敢有任何期待赏钱的意思。但施晚意还是兑现承诺,给了他赏钱。小厮喜不自禁,连连拜谢。施晚意考量一二,道:“你暂时先别出府了。”小厮应下。施晚意随后便带着木匣离开。小厮忐忑地看向陆一钊,道:“小郎君,小的不是背着您行事,是娘子……夫人有吩咐……”陆一钊摇头,“无妨。”他知道,如今在嫡母跟前,嫡母若想对他不利,他毫无反抗之力,嫡母也不屑于利用下人针对他。必定是有缘由,不闲问不多事,便可相安无事。施晚意回她的屋子,烫手山芋一样撇开那木匣,便躺在榻上放空,颇有些爱咋咋地的放任之态。而姜屿出现在东院,并未刻意避人,稍晚些,陆侍郎便派人来询问。施晚意假托是为了先前歹徒一事,敷衍过去。宋婆子见她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试探地问:“庄子里送来的野山菌、野鸡和鱼,明日吃?”施晚意一下子坐起,“今日吃,明日不新鲜了。”她还有心情吃,宋婆子便笑起来,“那老奴这便去让膳房准备。”施晚意不止有心情吃,她晚膳吃得心无旁骛,依旧没少吃。陆姝在她旁边儿大快朵颐,边吃还边问:“姨母要带我去她庄子上跑马,让我问您去不去,她还邀请了二公主。”施晚意慢悠悠地喝着鲜□□白的鱼汤,“你去便是。”陆姝极意外地打量她,“真的假的?你竟然不去玩儿?”施晚意得美食抚慰,六根清净似的,说道:“跟你说了我修身养性。”陆姝嫌弃地“咦——”,懒得再与她说话。戌时中,施晚意梳洗后即将就寝,婢女端着水出屋,骤然惊骇之下,铜盆“咣当”落地。屋内,宋婆子闻声质问:“怎么回事?这般不小心?”月色之下,姜屿长身而立,从容地仿若他是主人一般,丝毫没有不该出现的自觉,吩咐道:“进去通报。”婢女顾不上地上的铜盆和湿透的鞋子,心急火燎地跑回去,结结巴巴地禀报:“娘、娘子,外、外、外……”宋婆子皱眉,冷声问:“连话都说不明白了吗?”婢女吞咽一口口水,一股脑儿道:“姜大人在外头!”“什么?!”施晚意和宋婆子皆是一惊。施晚意只穿了寝衣坐在床上,立马下地,踩着鞋子踢踢踏踏地跑到窗边,悄悄推开一点窗,望向外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