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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叶的眼神躲闪了片刻,“答应主子其实并未年长奴才多少,在深宫之中的时间更远不如奴婢那样长,可以不必将奴才当作傻子。”她自嘲地笑了笑,“所以您更应该远离奴才,您不过是个答应,而她是妃。”这句话同样适用于那答应。“猜测是对的,结论却错了。桃叶,姐姐是不会放弃你的。”“任凭她如何高贵,都不能让任何人成为她自身错误之下的冤魂。你想要二十五岁出宫,在城中赁一座小院子,在院中种一棵桃树……”婉襄的目光坚毅,“桃叶,无论你是否能够理解姐姐今日所作所为,你得先活下去。”乌拉那拉氏昨日的悲剧已经沉淀成光洁釉面之下触碰不到的底色,而如今的问题是,有人想要她粉身碎骨。或者是婉襄的坚定感染了她,桃叶低下头去,顷刻之间便落一滴泪在海棠色的桌布上,一片暗红。她仓皇地向婉襄福了一福,从明间里跑出去,捡起放在门口的小包袱。婉襄望向窗外,看着她走进了镜春斋后的耳房里。如今承乾宫中没有别的主子,她的宫人可以跟着她一起住在承乾宫里。近黄昏时,小顺子着一个小太监过来给她传了信,请她去乾清宫侍奉雍正用膳。婉襄出门时桃叶也自然地耳房之中走出来,犹如一个最为忠诚的宫女一般跟在她身后。婉襄没有过多的话,她想要用自己的脚步来感受和丈量一下这段路程。在望见乾清宫辉煌宫檐的时候,忽而有一个灰袍道士被侍卫押解着不知要去往何处,间隔着一半的道路经过她们身旁。桃叶的影子停在了宫道上,婉襄回过头去望了她一眼。“是看见那一夜的侍卫……”桃叶打断了她的话,将她眼中的恐惧明明白白地展示在婉襄面前。“我好像看见了那一日同齐妃在一起的男人……”第29章 道人桃叶还要说下去, 婉襄立刻用眼神制止了她。乾清宫周围很空旷,但并不代表没有人在注意着她们,一言一行都须谨慎。桃叶明白了婉襄的意思, 让那恐慌只是在她脸上一闪而过, 仿佛被主子斥责过一般地低下了头去。婉襄继续往西走,近养心门, 恰好望见从里面走出来张望的小顺子。他一眼望见婉襄,立刻便笑着迎了上来,“答应主子来了,万岁爷方才还说要奴才们催一催呢。”桃叶就站在婉襄身后, 小顺子自然也看见了,趁着桃叶不注意时便同婉襄挤眉弄眼了片刻。而后道:“答应主子跟奴才去见万岁爷, 万岁爷不大喜欢由生人服侍,桃叶姑娘自有其他宫女带着去茶水房休息。”婉襄回头望了桃叶一眼, 桃叶便躬身福了一福, 同一旁回廊之上走来的一个养心殿宫女朝着茶水房走去了。小顺子随后做出了“请”的手势, 伴着婉襄一路朝着养心殿明间走。这个时辰雍正仍坐于御座之上,提笔不知在做什么事。他御笔亲题的“中正仁和”四字匾额悬挂正中,婉襄望着它行下礼去。“皇上万福金安。“雍正早已望见她进殿, 随意地挥挥手令小顺子退了出去。他今日心情似乎不佳,同婉襄开口第一句也只是,“是走过来的?”婉襄抬头望了他一眼, “是。”他便向着婉襄招手, “来朕身边。”婉襄从容地走到他身旁去,他眼前倒不似昨日那般堆满了奏章, 只是一些题着诗词的扇面, 也许是雍正自己书写, 年节下预备赏人的。婉襄只来得及看一眼,一双手便被雍正自然而然地握住,“路上不冷么?”他不问她为什么不要轿辇,像是不值一提的陈词滥调。婉襄手心里渐渐地暖起来,彼此仿佛又陷入昨夜的旖旎暧昧中去。她低着头柔声说话,制止这温度蔓延,“皇后娘娘仁慈,赐了一件赤狐披风给嫔妾,方才便是穿着它过来,既不显眼,也很保暖。”她对皇后的印象还不错,不过是有什么说什么而已。雍正便又饱含暗示地望了她一眼,“朕赐你的那些锦缎都是江南时新式样,交给内务府量体裁衣,到明年春日很适宜。”婉襄从他眼中捕捉到了一抹狡黠,新年一转,再次福身,“万岁爷为嫔妾考量地也十分周到,多谢万岁爷。”他不过是想让她也夸奖他一句罢了。雍正唇边果然就挂起了满意的笑容,出口时仍假意谦逊,“朕到底还是不如皇后考量地周到,春光虽好,也总要先度过严寒才是。”“朕总想着往后的事,竟是忘了如今了。”往后是天长日久,如今是朝朝暮暮。两情若是久长时……婉襄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些扇面上,他的示爱总含蓄,落在懂得的人眼中,却仍是羞涩,仍是难以回应。她只好岔开了话题,貌似随意地问起方才那个道士,“方才过来时瞧见两个侍卫押着一个灰袍道人离开了……不知那道人是做什么的?”雍正的态度冷淡下去,“不过是个沽名钓誉的道士罢了,于京中白云观修道多年,却竟于心性之学一无所知,及至问以卜筮之事,更是言语支离。”“十三弟近气体清弱,未曾深知贾士芳为人,本不欲令其入宫,今日之事到底是朕草率了些。”先时冷淡之中尤含愤怒,说到这里却全无一点责怪怡亲王之意,只是深思己过而已。但这番话,或者说这个名字却也足够使得婉襄震惊了。那个灰袍道士竟是雍正一朝十分有名的贾士芳,今日为雍正遣出,并不是他的结局。他还会再一次入宫用以手按摩之术调理龙体,又在得宠两个月之后便被一个看起来有些荒谬的理由杀头。难道他真的与齐妃有关系么?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婉襄再一次转移了话题,“万岁爷方才在做什么?”雍正松开手,咳嗽了片刻,而后随意地拿起一幅,交给婉襄欣赏,“皇考在世时甚是喜欢朕的书法,年年都令朕书写赐予臣工的扇面。”“自朕登极之后鲜有时间,今日偶然想起来,便想着赐几幅字予朕身边的近臣。”婉襄一面听着雍正说话,一面欣赏着上面的文字,这一张是“观乎其时,审乎其事。当宽则宽,当严则严。”后头又有“敬谨为人”,“廉洁操守”等语,不一而足,应当也是雍正对于不同臣子的一种提醒。但他自然不会同婉襄详细解释。这一年雍正在养心殿南边设立了军机处,年尾便要赐字,未必是种偶然。虽是心腹之臣,也应当时常敲打,并不是防备之心,恰是不想彼此生嫌隙的光明正大之举,是帝王温和的御下之术。婉襄一连看了几张,张张都觉得不错,也都扫描到了系统里。正得趣味,雍正却忽而捉住了她的右手,将一支只紫檀木管笔塞进了她手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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