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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市之外还有鸽市,种类颇多,什么雪花、紫酱、银尾子、喜鹊花、道士帽等等。朕从前养过一对黄鸽儿,羽毛尽皆金黄色,十分威武。”“那卖鸽人说,养上个十来日便能认路,朕足足养了一个月将它们放出来,便再没回来,怕是认了那卖鸽人家的路。”雍正说的好玩,婉襄也不觉向往起来。她这时更为深刻地感觉到这一道城墙阻隔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可无论是她,还是刘婉襄,根本都没有路可以选。“婉襄,你不想去么?”婉襄诚实地回答,“我知道这不属于我。若是同百姓们说起皇城之中的生活,他们定然也觉得很好。”围墙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便让孩子们去吧。”雍正揽了她的肩膀,“如今朕与你不过只有一个孩子,如何谈得上‘们’?”婉襄明白他的意思,却只装作听不懂,“还有永琏他们。”哪怕是惊鸿掠影,也不要害怕付出真心。雍正没有再说什么,抬起头望向天边皎洁的月亮。作者有话说:第137章 绛雪“嘉祥, 慢些……嘉祥……”小孩子的成长变化总是会超脱于父母预料,到三月初,嘉祥刚刚满十个月时, 有一日获萤扶着她, 她忽而就会走了。而后在燕禧堂中就再也闲不住,日日想着要往养心殿外跑。幸而今年春日天气和暖, 御花园中的春花都开得很好,婉襄便日日都带着她在御花园中玩耍,有时雍正无事也会一同出门,便如今日。婉襄收回目光, “这孩子是越来越野了。”雍正不觉笑起来,“孩子当然是会越来越野的, 这个年纪的孩子不知事,你还指望她听话不成?便是你自己也时常不听朕的话。”婉襄面上一红, 继续低头看着她手中的那本《小山词》。三月时海棠正好, 此刻他们就坐在绛雪轩窗前, 一面看书,一面欣赏海棠。雍正手中的则是一本《珠玉词》,“第七十六页, 第五列。”婉襄便依言翻到了这一页,“恰是一阙《临江仙》,四哥且听来。”“东野亡来无丽句, 于君去后少交亲。追思往事好沾巾。白头王建在, 犹见咏诗人。学道深山空自老,留名千载不干身。酒筵歌席莫辞频。争如南陌上, 占取一年春。”“‘酒筵歌席莫辞频。’这一页恰在第五列, 这一筹当是四哥喝。”婉襄这样说着, 在一旁的素纸上又添上一笔。这其实是寻常的闺房游戏,二人各执一书,随意说位置与行列,若其中有“酒”,或者与酒有关的字眼,则罚一杯酒。如今还是白日里,更有嘉祥在身旁,因此他们不过将彼此要喝的酒杯数记在纸上而已。素纸之上,婉襄画了一只碗来表示自己。而她更不敢写下雍正的名字,便只写下一个“真”字。如今小碗之下不过两笔,而这个“真”字下面,却已经有五笔了。“晏小山乃古之伤心人也,其词令多追忆往昔,以梦写情,或羁旅漂泊,怎能少得了美酒相伴。这首词写得不错,为此浮一大白,也算是不枉。”婉襄笑得促狭,“晏同叔虽然曾经官至宰相,一生之中也并非没有艰难困苦之时,怎么,难道他就不饮酒,不在词中写酒?”她把她手中的《小山词》递给他,要换他的《珠玉词》,但他并不上当。“不过感慨一句词人平生,你倒说得好像是朕输不起。速速说来吧,朕便不信你的运气次次都这样好,朕有信心,今夜定然是你先喝醉。”婉襄低头笑了笑,随意道:“第五十八页,第三行。”雍正开始翻书,一时惊叹道:“是一首《浣溪沙》,只是怎么这样巧,倒是同一句。”婉襄不知他的意思,催促他,“四哥快快念来。”于是雍正便道:“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是共一句“酒筵歌席莫辞频。”其实古人写诗词,也多有用前人已写出的词句的。词中感慨光阴,感慨离乡,感慨落花风雨,词中悲凉之意并不适合今日,婉襄低下头,在小碗下面也添了一笔,愿赌服输。“旁的也就罢了,惟有‘不如怜取眼前人’是世间正理。”若喝玉泉酒的话,婉襄也不过是三杯之量,雍正见好就收,合了彼此的书页,重新走到了院中。春日的绛雪轩中只能使人看见海棠,东风数至,海棠花瓣片片纷飞,真如琼英一般。“今年京师少雨少雪,百姓的日子怕又是难过。”婉襄看见的是风花雪月,而他看见的,则始终都是人民。婉襄正自羞愧之间,雍正已经弯下腰,朝着嘉祥拍了拍手,“朕的小公主,快过来。”嘉祥此时正踩着地上那些海棠花瓣高兴,若起了风,又要去追逐,骤然听见雍正的声音,下意识地回过头来,见他朝着她伸出手,还以为是他要将她带走,连忙拽着获萤的手朝着反方向跑去。婉襄不觉抚掌大笑,“若阻碍了她的玩路,不要说什么阿玛额娘,都是敌人罢了。万岁爷昨日还笑嫔妾,今日自己岂不也就为嘉祥讨厌了。”昨日他们一起在御花园中赏桃花,雍正还要摘桃花为嘉祥酿酒。婉襄递给嘉祥一朵桃花,给她拿着玩,这小傻子直接就往嘴里塞。这如今都成了个问题了,就怕嘉祥身边有小东西为她所误吞,弄得婉襄和获萤都有些神经兮兮的了。雍正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十个月便会走路,看来嘉祥的身体的确不错。或者将来所喜欢的东西也不是什么诗词歌赋,而会喜欢骑射弓马,像草原上的姑娘一样。”“嘉祥若是当真喜欢,朕到时令十六弟允禄教她火器,二十一弟允禧教她弓矢。乾隆的火器和弓矢就是这两位王爷教的。虽说是有些远了,不过婉襄觉得雍正的教育思路是对的。女子不是一定要备困在内宅之中,不是只能喜欢那些文雅的东西,天性不应当被压抑。嘉祥并不肯到他们身边来,太监们搬了两张躺椅到海棠花树下,请他们各自坐下。抬头便是海棠花,连青天都几乎不见,婉襄不觉感慨起来,“若是在这里睡一觉,醒来时身边恐怕满身花影……当真能如此就好了。”雍正的态度总是宽容和鼓励的,“既想这样做,便这样做吧。”春日里日色暖融,令婉襄的确犯起了困,“四哥待会儿就要回养心殿去处理政事了,哪里能一直在这里陪着我和嘉祥呢?”“若是没有四哥的话,燕禧堂中的床榻也是一样舒服。”雍正也昏昏欲睡起来,尽管嘉祥的笑声仍然在绛雪轩中回荡。“这样的日子,当真是神仙也不肯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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