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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妃分明是知道桃叶曾经为她拦下雍正的事,知道桃叶会为她而义无反顾。但义无反顾,有时候也并不是一个褒义词。桃叶应该回到她祖先生活的草原上去,她实在不适合再在她身旁。“我已经知道了,桃叶。”幸而是裕妃做了些其他的布置,没有当真让婉成卷进去,否则的话,她恐怕是很难原谅她的。“我会把你送回到紫禁城去,那些孩子们恐怕都比我更需要你。将来那座留给你的小院子我也一定会留给你,到时候我会来做客。”婉襄说完这句话,勉强对着她笑了笑,便径直朝着含韵斋的方向走去。“姐姐……”哀求、哭泣、悲伤……婉襄又何尝不是。只有一片真心不够,需要适合。婉襄走回含韵斋的时候,一路想着这些年和桃叶交往的种种,想起她的真挚与莽撞,不觉失魂落魄。因为婉襄喜欢清净,也害怕阴谋,整个西峰秀色都没有多少宫人,此时的含韵斋外,等候的人却又苏培盛。“谦嫔娘娘,万岁爷在里面。”婉襄立于原地,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才点了点头,推开了含韵斋的门。从婉成到来之后,她被安置在西峰秀色的自得轩里,雍正不便时常与婉襄亲密,大多数的时候他们就都歇在附近的九州清晏里。在西峰秀色之中一同居住的时日反而少,婉襄走进去,在圆桌旁为自己倒了一盏茶,想要等着雍正先开口。可是他似乎是没有听见婉襄进门的声音,坐在她平日梳妆的铜镜之前,拿着鹰嘴镊子,一根根夹去的似乎是白发。分明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婉襄在喝茶的间隙里凝望了他片刻,心中却升起了没缘由的难过。“婉襄。”他放下了手中的镊子,把一根白发弃在了夜风里,“过来。”原来他早已发现了她。可是她要不要朝着他走过去呢,两个婉襄竟都说要。于是她走过去,缓步地,沉静地像是接近猎物的猎人。但是婉襄知道她不是的,雍正也知道,“坐吧。”这殿宇不过是借给她居住的,神仙宫里的灯人也有主人家,成天见的畏惧风,畏惧天亮,畏惧熄灭,可到头来还是会熄灭。婉襄在雍正面前坐好了。相隔一个月,她实在不知道要跟雍正说些什么,但此刻若是他有些话要对她说,那是很好的,免去了彼此尴尬。“婉成也已经到可以成婚的年纪了,朕会在宗室之中为她择取一个年轻子弟,聘她过去做福晋。今日之事她无辜被冤,朕不能没有一点表示。”表示可以是赐金银,赐布匹,不是用一句话去决定别人的终身。婉襄摇了摇头,叹息的是这时代的不同,“婉成入不了王侯之家,齐大非偶。”“婉襄,那你呢?”他很快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她。此时来计算这些,婉襄自己其实也觉得很可笑。她从前不过借了个壳儿,骨子里没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所以尹桢说她不该真心爱上雍正,这的确是她的错误。而如今不一样,吞下最后的一粒特效药就像吞下命运,如今是她得相信,她得服从,因为她天生就是包衣,是奴才,就是低人一等。他对她如何其实根本就不重要,根本就不能抵消,他是封/建王朝的帝王,是所有压迫的化身。他见她不答,到底掩饰不住性格里的急躁,“今日熹贵妃说的那些话朕一个字都不信,夜夜都睡在朕枕畔的人与其他男子有私情,那是天大的笑话。”“可你究竟是为什么像是忽而变了一个人,朕做错了什么事,便是死刑犯也有因由,你至少要告诉朕这个。”可此时的雍正越是急躁,婉襄便越是觉得悲哀,眼眶中顷刻盈满了泪水,“四哥……”她觉得这是刘婉襄的软弱,可这分明是她不敢面对的,自己的软弱。“四哥。”雍正顷刻之间便站起来,想要将她搂在怀中,像从前一样,但也很快地被还没有看清自己心的婉襄拒绝。“再给我一点时间吧。”她不知道此时她还能说些什么,糟糕的当然是她自己。雍正没有就这样离开,但是也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再说什么。末了,他叹了一口气,用拇指擦去了婉襄的眼泪,“这世上的事不是只有对错两种因果,婉襄,若是你始终都没法参透,不如求助于朕。”这句话更像谶语,“朕所知的事情,未必比你更少。”他从寝殿之中快步离开了,殿门外苏培盛恭敬地问他要去哪里,他的答案仍是勤政亲贤殿。雍正的夜晚总是很长,长到让她觉得疲惫。如今没有她,他会觉得疲惫吗?作者有话说:第199章 利用昔日总是热闹无比的接秀山房, 这几日静悄悄。着人通报时婉襄还有些不习惯,直到她走进寝殿中去,望见睡在床榻上怏怏无力的裕妃。她顷刻就明白了。“满宫人都觉得裕妃娘娘是不想掺合到嫔妾妹妹的那件事里, 所以才在床上装病。”“嫔妾倒是觉得并非如此, 毕竟那一夜裕妃娘娘同嫔妾一起闯了牡丹台,该说的, 不该说的话都说了一大通,不至于到此时才想起来避嫌。”婉襄今日究竟是来做什么的,裕妃也一见即明,彼此都不必再打什么哑谜。终究是疾病缠身, 嗓音喑哑,“本宫是真的病了。”也不奇怪, 谁让她利用了桃叶呢?那常在当然是要叫她吃些教训的。“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婉襄想了几日,踌躇着不知来接秀山房说些什么, 没有找到裕妃的动机。“那宫女招了, 所以你知道是本宫在其中做了手脚?”裕妃没有直接回答婉襄的问题, 婉襄回应的也只有她的心痛。“桃叶是可以为嫔妾付出一切的人,您不应该这样利用她,致使嫔妾和她之间的关系也是覆水难收。”裕妃轻笑了一下, 收回目光,望着绣着仙人骑鹤图的帐顶。“本宫也不知该说你是太天真,还是太幼稚。后宫不是能讲情义的地方, 今朝她能够帮着本宫自以为是地对你好, 来日也能帮别人。”桃叶是以为婉襄和裕妃关系紧密的。“本宫不过是为了帮你铲除宁嫔,若再有旁人, 可就未必是对你好了。所以像桃叶这样的人, 你还是快刀斩乱麻, 撇清和她的关系更好,不是么?”婉襄被裕妃的思路引入巷,也或许是她和桃叶的关系的确太能扰乱她的心神。“即便是不合适,也是可以好聚好散的。很长一段时间她一直都在宫里,我们原本就没有在一起。”“‘我们’?谁同你是‘我们’?便是从前本宫都觉得自己恐怕没资格同你提‘我们’,你倒是要同一个小宫女提,呵,你还说你不天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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