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雪身子一颤,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然而下一刻,晏泠突然拉远了距离。“不过你放心,本王不会再碰你了。”仰头看着晏泠,绯雪在晏泠的脸上看到了上位者对他无尽的讥讽。“本王对叛徒可没兴趣。”一声叛徒,将界线划得清清楚楚。绯雪的心被刺疼了一下。“来人!”晏泠喊了一声,绯雪看到云殊走了进来,瞪大双眼。云殊一只手端着药,另一只手臂上缠着纱布,手已经没了。“他违背本王的命令伤了你的脸,所以本王砍了他的手。”晏泠的解释在绯雪看来有些多此一举。如今的晏泠是誉国的岚王殿下,是骁骑大将军,身份尊贵,权势滔天,别说是砍人手,就是灭人九族也易如反掌。将药呈给晏泠后,云殊便下去了,下去之前还恶狠狠地瞪了绯雪一眼。绯雪倒是不介意,毕竟恨他的人太多,他早就习以为常。“绯雪,云殊不过是违反命令本王就断了他的手,而你背叛本王,害晏氏九族惨死,你猜猜看,本王会断了你什么?”脸被晏泠捧了起来,晏泠的动作越温柔,绯雪越有种下一秒他的脖子就会被掐断的错觉。“王爷就是想割断绯雪的头,绯雪也绝无怨言。”波澜不惊的话音说的是实话,但晏泠冰冷的眼神告诉绯雪,晏泠不信他。“你的项上人头留着对本王可有大用。”一边说,晏泠一边将药膏涂抹在绯雪受伤的脸颊上。绯雪从小就是美人坯子,随着年龄增长容貌愈发出众,当初荣国有位见多识广,专画美人的御用画师见了绯雪后评价了八个字:惊为天人,祸国殃民。那位御用画师曾多次想为绯雪作画,每一次都被晏泠拦住,因为那时的晏泠最反感的就是有人觊觎绯雪的美貌。脸上涂完药膏后,晏泠又剥光了绯雪的中衣,把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也仔仔细细地擦好药,没有漏掉任何一道伤口。“这是青云山上好的金疮药,独门秘方,很快你脸上和身上的伤都会好,不会留疤的。”晏泠说着看似关心的话语。绯雪屏住呼吸,心乱如麻。他其实并不在乎自己的脸,留疤也好,不留疤也罢,对他而言都没什么区别。如果可能的话,他更加不希望晏泠帮他上药。当初身为影卫,受伤是家常便饭,哪怕他武功再高。那个时候晏泠也经常亲自帮他上药。那个时候他就不是十分情愿。不过和现在的不情愿又有些微妙的不同。绯雪不喜欢晏泠碰他。当初不喜欢。现在更不喜欢。毕竟,他心知肚明,晏泠不喜欢他。当初不喜欢。现在更不可能喜欢。虽说绯雪身上的伤不少,但晏泠帮他上药的速度过于慢了。那只因常年习武而布满硬茧的大手就像带着粘液的蛇,在他的身体上缓慢地爬行,狡猾而又放肆地刺激着他的肌肤。“王爷……”绯雪按捺不住,轻咬朱唇,低声求饶:“已经够了吧,请你……不要再摸了……”第4章 失身从晏泠的喉咙深处发出一声轻笑,这笑声便是对绯雪的回应了。绯雪死心地闭上双眼,可视野陷入一片漆黑后,身体的感官却反而更加放大。“药得好好上,你的脸和身子可不属于你自己。”绯雪缓缓扬起眼帘,迎上了晏泠一双明亮又尖锐的眸子。“很快它就是丞相张牧凡的东西了。”身子一僵,绯雪双眸圆瞪。“下个月是张牧凡的六十寿辰,你是本王送给他的贺礼。”轻描淡写的每个字都像钉子钉进绯雪的左胸,心脏被扎穿了,鲜血喷涌,仿佛流干了血,指尖冰凉。这个过于真实的反应让晏泠眼中亮起残忍的寒光。“怎么,你该不会以为本王如此细心地给你上药是因为本王舍不得你的脸和身子吧?”随着晏泠满是嘲弄的话语绯雪的异色瞳难以自控地动摇。“都玩了五年了,早就腻了,不过本王玩腻的东西对别人来说可能还新鲜,到时候你可得好好表现,别丢了本王的脸。”晏泠随手将中衣盖在绯雪的身上,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决绝的背影带走了屋里全部的温度。陡然冷了许多,绯雪浑身汗毛倒竖,心都跟着颤抖起来。原来……他是要将他送人……绯雪不是没想过,如果有朝一日他与晏泠重逢,晏泠会如何待他。杀了他?对他大刑伺候?挑断他手筋脚筋?绯雪的双手死死揪住盖在身上的中衣。结果,晏泠果然比他自己更了解他怕什么。他在乎什么。一贯清冷淡漠、如玉如冰的面庞第一次被强烈的痛苦扭曲,绯雪咬紧牙关,殷红血珠顺着嘴角流出。五年……是会腻的。绯雪第一次失身是在自己十六岁的年纪。他的第一次给了身为他主人的晏泠。其后五年,他既是晏泠的影卫,同时也是晏泠的暖床工具。直到发生了那件事……青云山的金疮药确实好用,不消几日,绯雪脸上身上的伤都痊愈了,没留一道疤。身为精心准备的贺礼,他的身体是不可有一丝差池的,为此晏泠反复检查了许多遍。寿宴当晚,丞相府张灯结彩,人声鼎沸,门庭若市。张牧凡身为誉国丞相,三朝为官,家世显赫,自身又是前朝元老,大权在握,朝中唯有庆王宋路能够与之匹敌,分庭抗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