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受托于绯雪,去追大监德兴。绯雪并未具体透露德兴要去做什么,绯雪只是要他无论如何都要追上德兴,夺走德兴身上的一封信。寒秋了解绯雪,知道绯雪凡事喜欢自己一个人扛。但在失去武功后,能指望的恐怕也只剩下他和云殊了。而绯雪既然不肯将前后缘由透露给他,一定是事关重大,为了保护他才这么做的。于是寒秋没有多问,一口应了下来。大监德兴武功高强,硬碰硬寒秋自认不是对手,因此他做了万全的准备,打算先将德兴迷晕,再下手偷信。按照绯雪给他的路线,他确实追上了对方,对方穿着大监的服饰,骑着一匹快马,然而却并非德兴。在寒秋发觉对方只是假扮成德兴的瞬间,便意识到自己中计了。因为对方对他的到来早有防范,甚至于埋伏好了大量杀手等着他。那群人身手了得,招招致命,寒秋受了不轻的伤才死里逃生。他在密林中躲了几日,结果发觉醉灵宗的弟子竟然漫山遍野地在找他。寒秋并不认为自己是个聪明人,所以也想不出绯雪给他的这次任务,与醉灵宗有何关联。他相信绯雪不会害他,但害他和绯雪的人又是何人,为何能派出醉灵宗弟子搜捕他,他实在想不出。寒秋躲避醉灵宗弟子,一路躲到了千刀派。他曾在千刀派练过三年刀法,算得上是千刀派的弟子,而醉灵宗本就被中原武林所不齿,所以千刀派乐意收留被醉灵宗追捕的他。就这样,寒秋躲在千刀派养伤,期间听闻绯雪被晏泠关了起来,他自己与云殊也被通缉。怕继续留在这里会连累千刀派,于是寒秋不告而别,偷偷跟着流民混出誉国,北上来到丰国。寒秋想救绯雪,却又深知凭一己之力不过是以卵击石。想要救出绯雪,必须依靠更为强大的力量与权势。他脑海中浮现出的首选,便是羌砾。因为羌砾是北原首领之子,是西部的统治者,自身武功高强,最关键的是——羌砾喜欢绯雪。寒秋本想走陆路穿过西墓到北原去找羌砾救绯雪,没想到他长途跋涉刚踏上无边大漠,就遭遇沙尘暴,无奈只能躲进附近的山洞里。这片沙漠归属西墓,西墓信奉圣教,在塞外诸国中是行事最为神秘的一个国家。寒秋只身一人穿梭于这片土地,必须万事小心为上。荒漠的夜晚本就凶险万分,寒秋想着可以在山洞里过上一夜,等第二天天亮再上路。结果就在山洞里,他遇到了怪物。“怪物?”听着寒秋的讲述,绯雪眉心一蹙,不知怎么脑海中浮现出他与晏泠在仙人掌密林中碰到的不明生物。“它应该是人,可是……”寒秋垂眸,若有所思。对方长着人脸,身体也是人形,但却是四脚着地,宛如一只膘肥体壮的大蜘蛛,行动起来比猎豹还要迅猛,沿着岩壁飞速爬行,仿佛早已丢失了人性,只知道张着血盆大口扑过来咬人,要么就是胡乱地挥舞锋利的爪子。寒秋从未见过这种“人”,只能称其为怪物。对方力大无穷,不惧死伤,唯有嗜血杀戮的本能。寒秋几次挥刀捅穿对方的心脏,可对方仍活蹦乱跳,活脱脱就是一只不会死的怪物。这种场面寒秋也是第一次碰到,在山洞狭窄阴暗的环境里,与这种怪物一对一死战,即便是他也不免打从心底感到不寒而栗。有好几次,寒秋都觉得自己会死在这怪物手里。这怪物锋利的牙齿和长指甲都有剧毒,寒秋虽拼死砍掉怪物的头颅,终于让这不死怪物一命呜呼,然而他自己也搞得一身伤,尤其是后背,被怪物抓烂了皮肉,寒秋自己虽看不到,但身体的反应告诉他,他中了毒。在人迹罕至的荒漠山洞里中毒,等待寒秋的唯有死亡。他浑身麻痹,四肢百骸僵硬得动一根小手指都成了妄想,五脏六腑痛得发出悲鸣,连视线都变得时而模糊时而清晰。“那个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死定了……”回想起当时的遭遇,寒秋禁不住苦笑,心中仍不免后怕。绯雪的异瞳睁大,眼里满是对寒秋的心疼。如果不是为了他,寒秋本不必经历这种九死一生。冰冰凉的手落到了自己的手背上,寒秋不用看绯雪的表情也知道绯雪在怜惜他,不由和绯雪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不远处,羌砾躲在墙角阴影里,暗搓搓地偷看寒秋和绯雪聊天。“这怎么聊着聊着还拉上手了?”羌砾撇撇嘴,小声嘟哝,一错不错地盯着寒秋和绯雪握在一起的手。“差不多行了吧,抱也抱了,牵了牵了,下一步难不成还想亲一个?”“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人嘴这么碎?”晏泠不知何时出现在羌砾身后。羌砾扭头看到仍穿着女装的晏泠,浑身打了个哆嗦。“你喜欢女装,我喜欢偷窥,咱俩井水不犯河水。”听完羌砾的话,晏泠在心中怼了句:你才喜欢女装,你全家都喜欢女装。远在寝宫大浴池里的饶朔狠狠打了个喷嚏,将怀中的云殊抱得更紧。夜幕下,绯雪与寒秋闲聊,后边晏泠和羌砾也没沉默。“羌砾,你喜欢寒秋是么?”被晏泠直截了当地戳中心事羌砾既不惊讶也不回避,反而承认的理直气壮。“没错,我觉得我表现得够明显了啊!为什么寒秋就是不开窍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