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秋身上的伤可不是作假,况且真想骗他,那瞎话也该编得更真实些才对。“按照你的说法,一剑穿心都不死,那这玩意儿肯定不能称之为人了……”羌砾一边说一边缓步在山洞内查看,最终脚步停在了一滩血水前。这滩血水漆黑如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泥水,但羌砾明显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看样子那怪物被你砍头后应该化作这滩血水了……”光是盯着这滩血水看,羌砾就发自本能地嗅到了危险的味道。“这种怪物到底怎么出现的?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喃喃自语,他觉得想破头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索性也就不想了。比起研究怪物,羌砾的当务之急应该是想法子把绯雪从晏泠的囚禁中解救出来。率军杀进燕京是不太现实,不过羌砾可以带着精锐去见江晟,借天子之手逼晏泠将绯雪放出来。寒秋理所当然地跟在羌砾身边,除了二人的目的都是救绯雪之外,羌砾是寒秋的救命恩人,对寒秋而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别说羌砾为了救他,连价值连城的玉生莲都舍得了,这份恩情他不能视而不见。再者说他现在本就被通缉,誉国他是回不去了,只要羌砾不嫌弃,他愿意在羌砾身边效犬马之劳,以报答羌砾的救命之恩。羌砾看出寒秋是性情中人,也没矫情,接受了寒秋的好意,把寒秋带在身边。然而他们前脚刚回到北原西部,后脚就听闻绯雪在燕京城楼上引颈自刎了。这个消息对寒秋,对羌砾都犹如灭顶之灾。寒秋当即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豆大的泪珠噼里啪啦止不住地往下掉。羌砾也是难以置信。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绯雪居然死了。于是,他派了几波人潜入燕京打探消息。在等待消息的那段时间里,他与寒秋夜夜借酒浇愁,喝的酩酊大醉。对于绯雪的死,羌砾是悲痛的,但是,和寒秋比,他的悲痛明显不够。也是直到这个时候羌砾才认识到,他虽然喜欢绯雪,可他对绯雪的喜欢没有达到深爱的程度。甚至于,他对绯雪的感情还不如寒秋的。“寒秋,你是不是喜欢绯雪?”院子里,羌砾一只手提着酒壶,跟寒秋手中的酒壶碰了碰。寒秋一仰脖,将壶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不是……”他醉意朦胧地开口,声音如酒香,绵延飘渺。“我对绯雪……是敬重……是崇拜……”寒秋从来不像晏泠想要将绯雪据为己有。但他至少希望绯雪能好好活下去。被逼到引颈自刎的绯雪,得绝望到什么地步。寒秋突然握紧拳头当的一声将石桌砸烂。“为什么我这么弱!为什么我这么无能!!”看着寒秋鲜血淋漓的拳头还要继续砸石桌,羌砾连忙制止,“你别冲动,就算自残你也救不了绯雪,更何况事实不见得就像传言一般,我已经派人去打探了,万一绯雪还活着,你这样伤害自己,岂不是让绯雪心疼?”羌砾一番话稍稍浇灭了寒秋心头对自己的怒火。他颓然地趴在残破的石桌上,醉得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了。“对不起……”朦朦胧胧的,羌砾听到寒秋在道歉。他也不晓得寒秋这是在向绯雪道歉,还是在跟他道歉。寒秋血淋淋的手仍在滴血,羌砾不能放任寒秋流血而不管不顾,于是找来金疮药和纱布帮寒秋包扎。寒秋此刻已喝的酩酊大醉,他的双颊红扑扑的,像个熟透的大苹果,咬上一口肯定甘甜多汁,鲜美可口。他的双眼眯成一条缝,湿漉漉的,像两颗被泉水洗过的黑葡萄。刚刚帮寒秋包扎好手上伤口的羌砾一抬头,就看到寒秋醉醺醺地对他道了声谢:“谢谢你……”四目相对,羌砾发觉喝醉后的寒秋眼神不像平时清醒时那般刚强正直,反而有种难以名状的媚态,像快要哭出来的小鹿的眼睛,惹人怜爱。羌砾知道以寒秋的品性肯定不是故意勾引他,但他莫名有点心跳加速。他和寒秋都喝了不少酒,最终还是寒秋不胜酒力趴在石桌上睡着了。羌砾只得扛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寒秋踉踉跄跄地回房。他本来应该把寒秋扛回到客房,然而他实在懒得走,于是直接让寒秋睡在了自己的房间里。这一夜,两个人同榻而眠。第二天寒秋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他一睁开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羌砾的脸,不由吓了一跳。羌砾和他可不是单纯地躺在同一张床上。而是羌砾整个人都像只八爪鱼似的粘在他身上,似乎将他当成了抱枕。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摸着他的胸,嘴唇也近乎贴到了他的脖颈上。寒秋哭笑不得。他宿醉头疼,也想不起来昨夜喝断片后发生了什么。不过他并不认为羌砾会对他做什么出格的事,毕竟他长得也不美,身为北原西副首领的羌砾就是想发泄都轮不到他来伺候。被羌砾粘着,寒秋就是躺在床上也躺的不是很舒服。可是考虑到昨晚羌砾陪他喝酒喝到很晚,也是宿醉,于是寒秋一动不动,继续让羌砾搂着,生怕吵醒羌砾。羌砾其实已经醒了,只不过他很喜欢搂着寒秋的这种感觉,明明寒秋身体一点也不柔软,一摸全是硬邦邦的肌肉,可他就是对这种新鲜的触感乐此不疲。所以他故意不起来,想等着寒秋把他推开,谁料寒秋不仅没推开他,反而老老实实地给他当抱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