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你们陛下的江山是这个瞎子以一己之力打下来的。陛下登基后,三次大败北原,以少胜多,都是靠这个瞎子领兵,其后常年镇守岭南,震慑蛮族,保边关百姓安居乐业,换言之你们陛下的江山,也是这个瞎子守的……而那时你们又在干什么?在吃奶么?”“你!”孙武脸一红,没等举起拳头,只听江晟冷着脸低吼一声:“放肆!”与此同时,晏泠已经搂住了绯雪的肩膀。绯雪扭头瞥了晏泠一眼,眼神像是在问:“你搂我干什么?”“我怕别人欺负你。”绯雪眉心一蹙,“你确定?”晏泠想了想,改口:“那我怕你欺负别人。”绯雪:……就在孙武慌慌张张向江晟请罪时,晏泠凑到他耳畔。“没想到阿雪人不在誉国,倒是对我的事了如指掌么,就这么喜欢我?”晏泠的声音怎么听怎么欠揍,绯雪薄唇紧抿,无言以对。他那个时候还真就那么喜欢晏泠,关于晏泠的一切,巨细靡遗地向方不悔打听。恋爱脑!绯雪对那时的自己嗤之以鼻。“既然陛下这么信得过这个晏泠,那末将不妨和他比划两下,若他能赢末将,末将自然心服口服交出兵权。”见孙武斩钉截铁这么说,晏泠立即歪头跟绯雪咬耳朵。“阿雪,他说要跟我比试,你说我要不要让让他?否则世间之人恐耻笑我欺负晚辈。”看似在说悄悄话,实则晏泠说出的每一个字都确保孙武听得见。“大言不惭!”孙武恼羞成怒,“你尽管拿出真本事,别到时候输了找借口!”二话不说,孙武扭头气势汹汹走出了御书房。其余几位将军紧随其后。目送他们盛气凌人的背影,绯雪不由暗暗在心中自言自语:世间路那么多,却偏偏选走不通的那条……自找的。演武场。北风萧索,将士们列队整齐,孙武手持一杆长枪,枪头与身上的铠甲一样反光反的刺眼。“这里的兵器你随便挑。”“我不用兵器。”“哈?”晏泠的傲慢惹得孙武吹胡子瞪眼,“这可是你说的,待会儿被捅穿了可别跟陛下哭鼻子。”双方面对面,一个装备齐全,另一个赤手空拳。旁边观战的江晟不禁双手握拳,替晏泠捏一把汗。他在派人去请晏泠的时候并不知道晏泠双目失明。而双目失明的晏泠能否打得过孙武,他心里还真是没底。江晟下意识朝绯雪瞥了一眼。绯雪仍旧一身红衣,大氅雪白,墨发乌黑,异瞳璀璨,光是往那儿一站,那就是一道风景。他负手而立,神情一如既往冷若冰霜,目光中不见一丝担忧。就这么信得过晏泠吗?江晟心中顿时有些不舒服。从以前起便是如此,绯雪与晏泠之间的羁绊,从来就没人外人插足的余地。而他就是那个外人。晏泠与孙武之间的比试以孙武长枪一挑为开始,孙武进攻猛烈,枪法霸道,一看就是没把晏泠放在眼里。晏泠的大名孙武不是没听说过。但江山代有才人出,现如今的晏泠既无兵也无权,就是一介草莽,还是个瞎子,没什么好怕的。孙武这边步步紧逼,招招致命,那边晏泠只能节节败退,看似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看到这一幕,李崇安下心来,对江晟说:“陛下,看样子孙将军赢定了。”说罢,他轻蔑地瞥了绯雪一眼,双臂抱胸,“所以说自古蓝颜祸水,为了个男宠连王爷都不做了,到头来混的双目失明、一无所有,只会沦为他人笑柄。”李崇这话刚说完,旁边的士兵跟着哄堂大笑。然而下一秒,孙武都不知道自己手中的长枪怎么就突然被晏泠夺去了,只听咻的一声,长枪割裂空气,势如破竹,刺向李崇。李崇瞪大的眼睛前方就是锋利的枪头,再向前一寸,他的眼睛就会被刺瞎。豆大的汗珠顺着鼻梁流下来,李崇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旁边,江晟也是提心吊胆,众将士噤若寒蝉。长枪的枪缨处正被一只手握住,若非这只手,李崇现在已经瞎了。而这只手的主人,正是李崇方才说的祸水蓝颜。“师父真棒!”这时,林清月赶来了,给绯雪鼓掌。他被绯雪要求扎马步一个时辰,现在腿都快没知觉了。绯雪一挥手臂,将这杆枪扔回给晏泠。“别乱扔垃圾啊!”晏泠大手一抓,稳稳抓住枪杆。“抱歉,我眼睛看不见,手滑了,扔得不准。”众人:这叫扔得不准?这是扔得太准了吧!晏泠手腕一翻又将长枪还给孙武,孙武得了枪,一枪刺向晏泠。然而这一次,晏泠躲开后没有退让,反而一掌击中了孙武的胸膛。孙武扑哧喷出一口血。他不甘心,红着眼发疯一般用枪捅晏泠,可霸道威武的枪法却变得像小孩子的花拳绣腿一般,在晏泠面前根本不够看,枪头一下打不着晏泠不说,孙武本人还被晏泠一套掌法使劲揍。这反转可是看蒙了在场所有人,他们本来还以为孙武肯定能赢呢!“孙将军的枪法已经被晏泠看穿了。”绯雪轻声道,拍拍身边林清月的肩膀,“这套掌法你学会了么?”“啊?”林清月愣住,这上哪儿学得会啊!见林清月摇摇头,绯雪故意大声说:“只看一遍确实不容易学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