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主人觉得我又脏又丑,那……那为什么还要……还要……”后面的话沈凝玉说不下去,巴掌大的小脸有点微微地发烫,他知道他这不是哭的。虽说以前在王府他和晏澄是没少发生关系,不过在晏澄成为他的主人后,他与晏澄就一次也没有过了。看到沈凝玉一副扭扭捏捏羞红了脸的样子,躺在床上的晏澄不由冷嘲热讽:“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忍不住,对你产生了欲望,所以才要拿你发泄吧?”“欸?”沈凝玉抬眸,险些脱口而出:难道不是吗?晏澄觉得好笑,“沈凝玉,你脸没受伤时我都不曾碰过你,现在的你又有什么值得我动心的?是你被玩烂的身体?还是你这张丑陋得令人作呕的脸?”虽说自己也认为晏澄所言是事实,可沈凝玉确实被打击得不轻。“主人真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沈凝玉噘着嘴小声抱怨。晏澄怔了怔。这似乎是在认识沈凝玉以来第一次看到沈凝玉将抱怨说出口。“你是看我全身经脉尽断,所以胆子也变大了是么?现在后悔救我也来不及了,快点,把衣服脱掉!”被晏澄命令,沈凝玉紧咬下唇,还是不敢不从。他其实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害怕晏澄什么。现在的他今非昔比,可是会武功的,然而晏澄却武功尽失成了废人。就算他不听晏澄的又如何?甚至于……他就是杀了晏澄晏澄也无法反抗……视野里的沈凝玉在一步一步地靠近他,没有脱衣服。晏澄冷冷注视着从头到脚被不满与杀气包裹的沈凝玉的脸。这张脸,或许有块烧伤才更适合。也更配他。晏澄难得从沈凝玉的脸上看到反抗的情绪,觉得很新鲜,他目不转睛盯着沈凝玉,看到沈凝玉穿着衣服爬上床,骑到他身上,然后用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若沈凝玉真的想掐死他,现在的他是绝对无力挣脱的。但晏澄很清楚,沈凝玉不会这么做。沈凝玉不敢。不出所料,遏制他咽喉的双手还没用力就颤抖着离开,紧接着,他看到沈凝玉乖乖地宽衣解带。“哼,懦夫。”晏澄骂沈凝玉,骂的饶有兴致。沈凝玉一言未发,默认了晏澄的话。他确实很软弱无能,是个懦夫。杀了晏澄,他就一无所有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后该何去何从。漏风的茅草屋里凉丝丝的,屋外北风烟雪,刮得窗子吱嘎作响。屋子里,红烛落泪,两具交迭的身体大汗淋漓。当沈凝玉整个人无力地瘫在晏澄身上时,晏澄抬起右手紧紧搂住了这个柔软曼妙的细腰。……东方破晓,太阳升起,地面和茅草屋落满积雪,在阳光下白得晶莹剔透,像水晶雕刻的摆件。屋子里,热气腾腾,沈凝玉迷迷糊糊地醒来,浑身酸痛,鼻尖却动了好几下。他闻到了很香的味道。“……主人?”当看到晏澄站在炉灶前,手里握着锅铲,正在搅动大铁锅里的东西时,沈凝玉双眸圆瞪,反复揉了揉眼睛。“你能动了?”晏澄扭头,粲然一笑,笑容还是那么人畜无害。“你醒了?准备吃饭吧!”“主人你……”沈凝玉睁着大大的眼睛看晏澄,晏澄不仅能动,整个人经过简单梳洗看起来神清气爽,手里拿着锅铲,身上还系着围裙,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就是这户农家的主人。忍着下面残留的疼痛,沈凝玉从床上坐起身,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身上盖了被子。记忆里,他趴在晏澄身上做到昏厥的时候,可没有盖被。摸了摸打了补丁不够厚实的破旧棉被,沈凝玉的内心比身体要暖。他还记得以前在王府时,晏澄每次欺负完他从来不会给他盖被子,好几次他大半夜冻醒,缩在床上抱头痛哭。那时候他住在王府里锦衣玉食,可日子过得还不如在这农家里粗茶淡饭。恍惚间,他产生了一个十分不真实的念头——放下一切恩怨,和晏澄住在这里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粗茶淡饭的生活,好像也不赖。“你还不起来吃饭,是等着我再上你一遍吗?”幻想被晏澄含笑的调侃打破,沈凝玉抿抿嘴,穿好衣服来到餐桌旁。“这是什么啊?”沈凝玉一看碗里黑乎乎的东西,面露惧色。“是蛇羹。”“蛇?!”见沈凝玉吓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晏澄一边坐下来喝着蛇羹,一边冷嘲热讽,“人都杀过还怕蛇?看样子你在矿场里吃到的苦头还不够啊!”伤疤又被晏澄揭开,沈凝玉皱着眉,缓缓在晏澄的对面坐下来。看出沈凝玉不太方便入座的样子,晏澄哂笑,“是我昨晚太激烈了?”沈凝玉脸一红,不搭理晏澄,默默喝着蛇羹。“啊,好好吃……”他惊讶地赞美道。“外面冰天雪地的,我能在树洞里找到冬眠的蛇已经很不错了。”晏澄一边吃一边说道。沈凝玉情不自禁地打量起晏澄来。“主人你……以前就吃过蛇吗?”“吃过啊!”晏澄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沈凝玉倒是没惊讶,他见晏澄系着围裙,连饭都会做,实在不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可是……主人不是一直生活在王府里吗?”应该养尊处优,衣食无忧才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