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驰野简短地开了个会,明确任务分工,并表明在此期间提高百分之二十的薪资,提高员工积极性。牧驰野讲完结束会议。长时间久坐,腰椎都有些发麻,牧驰野审视了下自己憋屈的办公环境,暗道自己真是昏了头,为什么不能去卧室舒服地躺着。沈致又不在。牧驰野晃动酸痛的脖子,差点被沈致带沟里去。即使沈致在,他也能在卧室办公,卧室是他自己的又不是沈致的。牧驰野拎着笔记本卧倒在柔软的床垫上。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牧驰野舒服地□□,好久没有锻炼,骨头都有些酥。牧驰野捏了捏手臂上肌肉,的确没有之前紧绷。床上似有若无的冷香蔓延到牧驰野的鼻尖,带着丝甜腻。跟沈致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这床都快变成沈致自己的窝了。一丁点原主人的气味都闻不到。牧驰野揉揉鼻子,忽然想到了什么。牧驰野翻身下床走到衣柜前,他倒要看看那个裴聿风送了什么值钱的玩意儿。牧驰野挑剔地扫视一圈,种类很多,杯子、手链、领夹、袖扣什么的设计都很稚嫩,看来是早期作品,最多的是墨镜,由繁到简,明显有了自己风格。牧驰野随便拿出个马克杯到楼下洗干净用了。半边天色染成橘黄色,牧驰野看着时间差不多,动身去聚餐的地方。不单单是杜石,还有夏轩。杜石看到牧驰野孤身一人,诧异道:“小致没跟你一起来?”夏轩也往牧驰野身后看了眼,空荡荡的。牧驰野泰然自若坐下,“小孩有自己的社交圈子,为什么非要跟你这块腊肉待在一块儿。”嘴毒还得是你。杜石闭上了嘴,并没有迎难而上给牧驰野挑火的念头。和留守儿童计较什么。夏轩回答了杜石的疑问,“小致跟他同事一起,我过来的时候从一家情侣餐厅看到了他们。”夏轩的话像是说了什么又像是没说。夏轩小时候母亲去世没几天,夏父就带回来跟他差不多大的夏铭浩和继母。夏伊然性格强势,夏轩失去了母亲的庇护,夏铭浩把以前偷着藏着受过的委屈全撒给了夏轩,各种针对,夏铭浩的母亲偏袒夏铭浩,夏父也对夏伊然的独子有怨言,只当看不见。脾气不好的牧驰野替他出头,找了牧爷爷把夏轩接到牧家养了段时间。夏轩感激牧驰野,也不可避免的心动。对于被他奉若神明的白月光,夏轩更希望沈致付出的那方。所以沈致跟别的男人关系密切,他不喜欢,他担心牧驰野在这段感情中受伤。夏轩不慌不忙对上牧驰野审慎的目光,一脸坦然。两人视线交聚,谁都没有先开口。“呦呵”,杜石一惊一乍开口,“没想到小致桃花还挺旺。”杜石撺掇牧驰野,“哎,野哥,你摆脱小致的机会到了,小致找到了自己的喜欢的人,你就不用被迫负责,牧爷爷那里也无话可说。”夏轩闻言蹙眉,不解地看向杜石,“什么…意思?”杜石口中的话,他闻所未闻,牧驰野和沈致好像并不是他表面看到那样。牧驰野侧脸被刺眼白炽灯镀上了一层光,犹如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刺骨冷厉。牧驰野眼神没什么起伏,扯了下嘴角,“话是这么说,我可把沈致当亲弟弟,要好好考察对方的人品,沈致今天见得那个老气横秋的,跟沈致玩不到一起。”牧驰野十分体贴的模样,惹得夏轩多看了他两眼,终究是没说什么。杜石想想也是,沈致确实太闹腾了,年纪大的不适合他。杜石忍不住侧目,沈致得亏救的是牧驰野,换别人早在沈致要求别人以身相许的情况下,给沈致点钱就跑路了。还得是牧驰野,沈致那么离谱的要求,牧驰野都能够忍下来还为沈致考虑这么多。杜石拍拍夏轩的肩膀,“野哥不能跟小致在一起,报恩哪能把自己搭进去,也太傻了。要不是小致救过野哥,野哥哪有那么大精力哄他玩。”杜石的话推翻了夏轩之前所有对沈致的假想。明明很正常言论,进入夏轩的耳朵,无端带着寒意。他以为牧驰野跟沈致是情侣,秉承着维护牧驰野的原则,他时常警惕沈致越界的举动。现在却是截然相反。原来一厢情愿的是沈致,牧驰野计划着把沈致甩走,而且牧驰野身边的人对这件事秘而不宣。年纪小的沈致一猛子扎进名叫牧驰野的海洋,飘飘浮浮看不到尽头,更遑论里面还有人为布下的暗礁。夏轩呼吸不可言说地沉闷起来。甚至可以说沈致是这段岌岌可危的关系中的受害者。夏轩沉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迟缓地转动眼球。“你只把沈致当做弟弟?”夏轩重复道,他仿佛再次刷新了对牧驰野的认知。牧驰野没有为任何人改变,依旧我行我素依旧冷静地下每个决定。夏轩还记得沈致离开时,笑盈盈地告诉他,自己最喜欢牧驰野。可沈致喜欢的人只把他当做累赘。夏轩捏上指骨,如同给老旧的机器上油,有种闷闷的响动。牧驰野五官立体,轮廓硬朗,不笑时像是凝着冰,无端让人发憷。“我只把他当弟弟。”一字一句听起来莫名郑重。门不合时宜地打开,急匆匆赶过来的沈致脸颊带着热意,不知所措地看向牧驰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