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青抚掌,孜孜不倦地劝说道:“所以,我们才要去讨好太子。”萧朗固然有率兵之才,对于朝堂却知之甚少,郑青怕萧朗犯轴,未成想萧朗似乎不是很抗拒。“我已经打听好了,太子殿下身有寒毒,将军你前去上榻为其暖床”,郑青摸着下巴,“当然,若是枕边有什么东西,能带回来最好。”郑青想要萧朗寻找账簿,萧朗武功高强,势必能事半功倍,今晚太子召见还不如让萧朗顶了去。萧朗的沉默让郑青惴惴不安,正当郑青打算将自己这个不靠谱的建议敷衍过去时,萧朗才开口:“上次他把我从榻上撵下去了。”郑青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合着当初太子召幸竟不是做样子?眼盲、暴虐、好色,这太子必死无疑!郑青愤恨地想到。“将军你……可以靠美色引诱太子”,郑青艰难道,要是太子真的喜欢男人的话。门外传来小太监的声音,“青青公子可在否?”郑青夹着嗓子道:“奴家备妥了,殿下何时传唤?”小太监被郑青的腻甜激起一层鸡皮疙瘩,扔下句“太子传话,今晚不见人,青青公子歇息吧”匆匆离开。郑青愣住了,他好不容易劝说好萧朗,太子今天却突然不见人了。郑青潜意识往不好的方向想,是太子识破了他们二人的身份?郑青没错过萧朗脸上转瞬即逝的失落,涩然道:“若将军想去,也可以去。”后宫争宠是常事,未召幸侍寝也不突兀。萧朗摇摇头,太子不让他去他就不去,郑青放下了劝说之心。传话的小太监回禀给元宝,元宝表示知晓了,便急急忙忙往沈致殿内运送碳炉。沈致每日在温泉水浸泡,就是为了减缓蛊虫所带来的疼痛,原是以为中毒喜热畏寒,症状怪异。不曾想有人给他下蛊,折磨于他。沈致冷汗涔涔,听到元宝赶来的声音,裹紧被子气喘道:“元宝,你若是能活命,却要被折辱,你还想活下来吗?”元宝心疼地看着沈致苍白的唇色,不明白沈致的用意还是点点头,“奴才命贱,不消怎么样,还是想活着的。”沈致听到元宝啜泣的声音,心里烦躁,叱责道:“滚出去。”这不是沈致想听到的答案,这同样也是沈致抗拒不了的答案,他也不想死。元宝把炭炉搬到沈致床边,严严实实围了一圈,又给沈致盖上几层被子,才踟蹰离开。殿下不想见他,他留下只会惹殿下烦心。沈致感受不到任何暖意,刺骨的冷冰钻入骨髓,这种时刻沈致总会想起许多事。父皇厌恶的神情,朝中大臣废黜太子的呼声,范家全族喊救声,沈致低低笑了起来,他枉害了范家上下百余条人命,他该遭此天谴的。噬骨的疼痛疯狂地涌入心脏,沈致难受得弓起身,脖颈上青筋暴起,淡色的唇被咬成糜丽的稠红。楚存鉴下午见他,告诉他,想要把蛊虫引出必须以那人精血渡之。让当朝太子雌伏男人身下,还是萧朗,那不如让他死了痛快。可他不能死,他还有事没做。沈致啃咬着细白的指骨,直到它从粉色变成绯红到皮肉破裂,露出鲜红的血肉,感觉不到疼似的。不知过了多久,沈致的手被人强硬掰出来,口中被塞进粗砾的指腹。沈致吐出被塞进的异物,呛咳几声,“是谁?”沈致在枕头摸短刃的手被按住,后颈出响起沈致不熟悉的声音,来人似乎停顿了下才道:“青青,男宠。”沈致没力气同他抗衡,后面的人也意识到,慢慢贴近沈致将冰冷的人抱在怀里。“男宠”,沈致舌尖转过这两个字,声音哑哑发笑。沈致喟叹着:“青青。”沈致能够感觉到身后的人抱得更紧了,男宠好,男宠侍寝只会让世人辱骂太子色令智昏,那无人说他品性下贱只能承欢于男子□□。萧朗耳根微微发烫,因着太子殿下缠缠绕绕的话,吐出的字仿佛裹着蜜糖,刚才太子殿下柔软的舌尖抵住他的手指时,他的心也在发热。这可能就是头狼的吸引力,对他从狼群长大的半人半狼,天然的引诱。眼前艳丽无双的太子殿下是他的同类,萧朗万分确认。沈致被滚烫的躯体温暖着,只当身后是青青就好,这样他不会有负担,任人可欺的男宠不会立在他的头上。黑暗的天渐渐出现黎明的曙光,萧朗怀中的人昏沉沉地睡着,身体暖了回来。萧朗轻轻松开手,将沈致身上的被子只留下一层就翻窗离开。按理说,除去沈致今夜再召青青侍寝,萧朗不会再见到沈致了。而萧朗刚回去没多久,元宝就赶来了,说是太子召见。萧朗换了身衣服前去。沈致刚从温泉池里出来,昨夜安眠,身体的寒症似乎减轻了许多。萧朗真的对蛊虫有奇效,但是沈致不愿承认,因为那意味他会永远制辖于萧朗手中。隐藏这个秘密是沈致唯一要做的事,他几乎可以确定青青就是萧朗。只是不清楚萧朗为何要扮成青青,萧朗别有目的也好,兴许互相利用也是不错的选择。“昨天受罚可有怨言?”沈致纤细的手指落在膝上,弯成自然优美的弧度,从头发丝都透露着矜贵二字。萧朗极快地掠过沈致敞开的衣襟,细白的锁骨撑着单薄的外衫,脆弱又无害。萧朗在失明的太子殿下前依旧恭恭敬敬,“卑职并无怨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