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这次冬猎也是。“孤从未阻拦过钟三小姐离开”,沈致轻巧地将皮球踢了回去。钟文彦拧眉,拱手想要再说什么:“殿下,这……”沈致已然抬手让钟文彦闭嘴,不想听他再说了。“五皇弟”,沈致唤道:“久坐无益,不去前去狩猎,活动活动筋骨?”沈昭珩目光停留在沈致眼上的红缎,垂落在肩部,在沈致如玉的脸庞上透出红润的颜色。沈昭珩眸光微闪,假意推拒道:“皇兄,狩猎人多箭矢利,恐伤身。”沈致打断道:“那孤更应该去了。”沈致没给他们再劝诫的机会,带着萧朗走了出去,沈致骑上了高大的枣红马,萧朗有自己的战马,通体雪白无杂毛,看起来威风凛凛又贵气。沈致握紧缰绳在手上绕了几圈,耳边传来几不可闻的声音,于是沈致加紧马肚,驾马上前冲去,萧朗紧随其后。萧朗今天的任务就是为太子指方向。落在后面的沈昭珩不紧不慢,等着小太监把马带过来,望着前面二人远去的背影,眼底划过冷光。元宝不会骑马,担忧地暗地保佑萧朗能够保护好殿下。萧朗武功没得说,只不过太子殿下不需要被保护。“右前方”,轻浅的声音夹在风中飘落在沈致耳边。沈致拉弓搭箭,对准猎物,箭矢冲破层林,狠厉精准地射了出去。萧朗眼力尖锐,沈致的箭射中了猎物,萧朗骑马前去查看。是头雪狼,被沈致用箭射进了左前腿,狼的瞳孔充斥着兽性,不善地紧盯着眼前的萧朗,呲牙恐吓着冒犯的人类。萧朗黑眸比它更冷更加无情,淡黄色的太阳光线照射着萧朗的眸子,淬着寒意。雪狼被威慑住,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只是警惕地看着他。萧朗想把雪狼带回去,它失血过多,不复之前勇猛。就在萧朗接近雪狼时,嘈杂的打斗声从深林中传出,萧朗瞳仁突然幽深,利落翻身上马,朝沈致那边赶去。数十个黑衣人围攻沈致,地上凌乱地散布着破碎的衣角,萧朗猛地冲了上去。对面人多势众,萧朗并不恋战,将沈致带上马后狂奔出去,等到甩脱了黑衣人,萧朗环抱着沈致的胳膊已经染成了血迹。萧朗这时才发现,沈致腰间有剑伤。黑衣人不知道隐藏在何处,天色昏暗下来,萧朗只能带着沈致进入野兽荒废的山洞。萧朗将沈致安置好,在不远处找到了止血的草药和清水,将草药嚼碎把沈致腰部的衣服撕碎,敷在伤口上,用布条将将伤口绑住。又给沈致喂了点清水,见沈致唇瓣不再干涸,将剩下的水喝尽。萧朗点燃了篝火,枯枝噼里啪啦燃烧着,温暖的火苗跳动。沈致身体冷得像冰,萧朗半拥着他,臂膀不可撼动,直到后半夜。沈致不是疼醒的,而是被吵醒的,狼嚎的声音在沈致耳边乍响,连绵不绝,沈致依稀分辨有两道不同的声音。沈致拧眉,抬手捂住了上方散发声音的来源,“闭嘴!”萧朗懵懵地停住了嚎叫,低头去看。沈致眼前失去了阻挡,睫毛缓慢地颤动,漂亮的眼珠里似有星河璀璨,只是蒙上了层阴翳,珠光浮尘,暂时遮盖了它的原本的光辉。萧朗被沈致的眼睛吸引住,下意识伸出手指拨动沈致纤长卷翘的睫毛。鸦黑色睫羽抖动,在指腹留下酥麻的触感。沈致也意识到红缎不在眼前,抿唇道:“你把我的……”沈致摸上自己看不见的眼睛,艰涩道:“弄到哪里去了?”萧朗轻轻戳着沈致的腰,一字一顿像是小孩学说话般:“受伤,要用。”沈致敛去神色,他终于明白萧朗语调的怪异之处在哪里了,比起说话,他这副嗓子更适合嚎叫,像是天生的。后天磕磕绊绊学的话,也本能使用狼嚎的声音发出。“刚才是你在叫?”沈致问道。萧朗紧张地滚动喉结,否认道:“不是。”怕沈致不信,还拉着沈致的手摸向旁边躺着的受伤雪狼。沈致被顺滑柔软的触感惊了下,手指微蜷,这才明白萧朗把他猎中的雪狼带过来了。萧朗见沈致嘴角放松,以为自己的谎言得以蒙混过关,松了口气。父亲说过,让别人知道自己是被狼养大的,会被烧死。沈致指尖慢腾腾落到腰部的伤口处,已经被萧朗包扎好了,轻轻触碰就有汁液流出,疑问道:“你给我敷上了草药?”萧朗点点头,反应过来沈致看不见又“嗯”了声。萧朗拿起旁边剩余的草药,让沈致摸了摸,摸完后塞进了嘴里,吃了起来。沈致眉心一跳,听着耳边传来的异动,蹙眉道:“你在吃什么?”“草药”,萧朗含糊道。沈致纤细的手指顺着萧朗的胸膛攀爬,直到摸到萧朗粗砾的喉结,顿了下,继续往上,摸到萧朗的嘴边拽下片叶子,放进自己嘴里。辛、苦、涩,斑驳的口味在舌尖汇聚。沈致囫囵将口中的草药吞下,询问道:“你怎么什么都吃?”他又不是稚儿,不知道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么?萧朗困惑地看了眼手中剩下的草药,“一直都吃。”在狼群,他不吃生肉会有母狼为他找果子野草吃,可以饱腹顺利活下去。萧朗不觉得吃草有什么问题,在他的认知中,草是珍贵的食物。沈致见萧朗还反驳自己,不虞回怼道:“你娶妻后,难不成也要给她吃草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