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面颊上还有未完全消退的情/欲, 而空洞的眼神中自带的迷茫懵懂的神情,蹂杂在一起使人心脏狂跳, 欲/望与圣洁的交织,想要把圣子拉下圣坛。看他白袍破碎,衣角沾染泥污。萧朗说不清心头的情绪,随意撕下衣角将自己的伤口包扎好,莫名盯着膝头的沈致,或许他可以在头狼那里争取他应得的权益。比如,得到头狼的赞赏,再比如,求娶头狼,成为他的狼后。刚才混乱过后,两人都没了睡意,各自陷入自己思绪,一时寂静安谧。沈致的声音兀地响起,打断了萧朗漫无边际的想法,不复往日的矜贵傲然,有种脱力的绵软。却依旧那么从容闲适,像是讲述无关紧要的故事,好打发这慢慢长夜,“世人都爱活泼俏丽,特立独行的女子,而有的女子端庄娴雅从小到大都未出过深闺,接受的都是三从四德,纲常伦理的教导,所以她无趣又木讷。”“她就像一只被观赏的鸟儿,静心豢养没有自由,可能她做过最大胆的事,就是半夜饿了,不顾白日训诫嬷嬷的教导,去小厨房偷拿一块糕点果腹。”“所以父亲就是她的天,让她嫁谁她就得嫁谁,她所能做的,就是拜拜佛祈祷,父亲给她选的夫君是自己的如意郎君。”萧朗忍不住插了句,“她会如愿吗?”沈致轻笑了声,传闻杀伐狠厉的萧将军怎么真跟稚儿般,把自己的话当成话本来听,还期待着有个美满的结局让他这个听书人心满意足。可他讲的不是故事。“兴许她自己觉得是如愿的”,沈致嘴角的弧度扬起却看不出欢欣,“她嫁给了这世上顶顶好的人,那人却早有心爱之人,她看见他们琴瑟和鸣恩爱有加,自己只得守着高位无人问暖。”“她应该不大难过,她的丈夫只是不喜欢她而已,连带着她的儿子都不喜欢,她总是对她儿子讲,你要不是我生的,你的父亲应该会很爱你。”沈致蒙上羽翳的眼睛空寂地惹人心疼,沈致轻轻摇头,像是反驳女子的话,“她可能不知道,她的儿子不需要父亲的喜欢,如果代价是失去他的母亲。”萧朗想了想,他也没有亲生母亲,有个母狼养大应该算是他的母亲,他的还有个养父,虽然对他不好,还是给他吃穿养大了他。“殿下,你的故事讲的真好”,萧朗肯定着沈致叙述故事的能力,因为萧朗被这故事点醒了。沈致怔了下,对于萧朗跳脱的话语还不大适应,蓦地想起萧朗今年也不过十九岁。三言两语甚少开口,每次说话还磕磕绊绊的,没想自己跟萧朗同处,发现这萧将军有种意外的单纯?沈致不确定,现在的萧朗是不是属于他原本不加掩藏的样子。沈致含笑询问,“哪里好?”他好久没有遇到像萧朗这种蓬勃热烈的人,当然也有可能是萧朗的伪装。萧朗支吾着回答不出,干巴巴道:“没娘的孩子过的不好。”他自从被养父带走,跟喂养他长大的母狼分开,之后每天就是杀人,他不喜欢。“哈哈哈”,沈致爽举的笑声回荡在萧朗的耳畔,为其染上羞色,沈致很久没有这么开怀过了,笑声带动胸腔都在抖动。萧朗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沈致收敛了笑意,语气沉了下来,“说的对,没娘的孩子过得不好。”然后反问道:“那萧将军呢?孤听闻萧行伍发妻早逝,萧将军也过得不好?”萧朗犹豫半晌才吐露两个字,“还好。”沈致这时真心觉得萧朗是有点憨的,不同于战场的足智多谋雷厉风行,这个十九岁的少年其实没有那么多心思。萧朗轻轻扯了下沈致的衣袖,既然他和故事里的那个孩子都过得不好,那自己以后的孩子是要有娘的。沈致微微偏头,就听到萧朗问:“殿下,你给你以后的孩子起什么名字?”沈致没有预想过萧朗会问这个,停顿了下才继续开口:“孤,没有孩子。”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因为苍国的皇帝不想他这个太子有任何助力,无论是朝中大臣还是来自太子缔结的婚姻。萧朗沉默了,过了会儿又执着道:“以后要是有了呢?”沈致不清楚萧朗为什么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被萧朗问烦了,故意搪塞道:“孤不喜欢女人,所以没有孩子。”石洞陷入沉静。沈致没听到萧朗追问,以为萧朗消停了。不一会儿又觉得自己的衣袖被扯,还是萧朗,只不过这次声音放轻了些,“殿下,我以后要是有孩子,你会给他们起什么名字?”萧朗想,总该有个名字的,没娘跟没名字的孩子都很可怜。沈致不理解萧朗的想法,只觉得萧朗十九刚从战场回京就要娶妻也太着急了些,简直…简直胸无大志。妻还没定下来,就要起孩子的名字,还他们,萧朗这是要生几个。沈致胸口没由来的升起股郁气,扰得他心烦。也许是萧朗故意做出这副样子用来迷惑他,但沈致还是忍不住心绪起伏,吼道:“滚。”他才不替萧朗的孩子起什么劳什子孩子名字。沈致立马跟萧朗撇清干系,独自依靠在洞穴壁上,任由石头的寒气浸染身体。雪狼在外面绕了好大圈回来,就发现天天跟老大黏黏糊糊的那个漂亮美人,似乎生气,抱着胳膊也不理人。雪狼摇着尾巴蹦蹦跶跶过去蹭着沈致,欢喜地窝在这个冰美人身边,今晚,他可以跟漂亮美人碎觉觉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