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朗点点头,径直道:“给我罢。”“啊?”萧朗没等小丫鬟反应过来,将草药倒入碗里,药渣扔到一处,端着碗就离开了。小丫鬟赶紧追了上去,焦急喊道:“萧将军,这是给钟三小姐的……”萧朗脚步顿了下,头也不回道:“告诉她,药被我喝了。”小丫鬟自知得罪不起萧朗,连忙去向钟文姝告知此事。钟文姝也莫名其妙,绝子药萧朗要它干吗?莫不是,萧朗让人有了身孕,这也不大可能,萧朗可是主角的男人。钟文姝让人知会元宝一声。元宝恰好在沈致身边伺候,便三言两语讲了一遍,沈致听完后没说什么,他确实有故意不见萧朗的意思,对萧朗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沈致吩咐元宝,“再给钟三小姐熬一碗就是。”元宝应了。沈致最近也无事,皇上以养病的缘由将沈致圈禁在太子府。元宝问他,要不要宣楚存鉴来见,沈致允了。沈致恍然惊觉,最近多日寒症发作得也没那么强烈,楚存鉴也验证了沈致的想法。“殿下是否找到草民口中所说之人”,楚存鉴放下诊脉的手,“殿下的体内的蛊虫暂时被压制住了。”沈致思绪万千,他犹记得在山洞喝过萧朗的血,难不成是这个原因?沈致没对楚存鉴讲此事,而是问道:“你当初说的,将蛊虫引到那人体内,除了精血渡之,可有它法?”楚存鉴眉心收拢,摇头,“没有。”沈致对此倒是没有过多的失望,他从小就命不好,上天从未怜悯眷顾过他。“渡蛊之人可活?”沈致指尖微蜷,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楚存鉴没给出沈致明确的答复,含糊道:“容草民在研究研究。”沈致“嗯”了声。楚存鉴掠过太子殿下玉颜朱唇,不由得心思浮动,意识到后赶紧敛目收拾药箱。沈致浅粉的指尖落在乌木上,润泽生光,楚存鉴蓦地听到太子殿下启唇轻声道:“楚大夫。”楚存鉴下意识抬头,沈致的声音浅淡,仿佛叙话家常,却给楚存鉴落下重锤,“找到账簿了吗?”后背的冷汗立即蔓延全身,楚存鉴身体僵直,佯装正常回复道:“草民,不懂太子殿下的意思。”太子怎么会知道他为范伯营的账簿而来,兴许是在诈他,可是楚存鉴不敢赌。五皇子沈昭珩的母妃对他有救命之恩,偷取账簿也是受他们之托。一个眼盲暴虐的太子,一个温文尔雅亲和五皇子,即便没有救命之恩,楚存鉴都会做出与大多数人的选择。“账簿不在孤这儿”,沈致直言道。太子府里的宵小太多,沈致无心去一个一个找,索性开诚布公,让他们早点滚到才是正事,免得扰他清净。若是楚存鉴有点医德,为他治好病,那再好不过。楚存鉴提着药箱的手紧了紧,慢慢吐出口浊气,“太子殿下的话,草民真的听不懂。”沈致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虚以逶迤他们嫌自己心机深沉,如实相告他们又不肯信。沈致挥手,有些不耐烦道:“听不懂,就下去罢。”楚存鉴脚尖踟蹰,扭头对上太子殿下矜贵圣洁的半张脸,仿佛神明降世,这样的人会有恶毒的心肠么?他不确定起来。“是太子殿下亲自带兵围剿斩杀的范家?”不知为什么,楚存鉴还是多问了句,好像得到沈致的否认他就能做出什么决定似的。沈致兀地勾唇,妖邪鬼魅如同地狱爬上来的修罗,一字一顿击碎楚存鉴的幻想,“是孤亲自带人,看着官兵将范家上下百余人杀戮殆尽的。”楚存鉴喉头哽住,深深看了眼沈致,没再说什么就离开。沈致听到脚步声完全消失后,手指揉向额角,每个人都在问他,想要找到范家人还存活的证据。可是没有,沈致亲眼看着范家老弱妇孺死于刀剑之下,青石板上都蔓延着血迹,血腥气冲鼻得令人作呕,无一活口。勒紧裤腰带,一户一户,一家一家为边关将士求粮的范伯营,最后的罪名是贪污军饷。百姓不信,大臣不信,可皇上相信。那范伯营就是有罪,生生世世也恕不回。沈致晚上睡在床上,噩梦缠身,他梦到范家人在质问为什么要杀了他们,每个人都追着他,沈致逃脱不能。他没法回答他们,他解决不了他们的问题,因为就连他也不知道答案。冰冷的身体突然被拥住,暖意从背后升腾,沈致冻得牙关发颤,即便感官迟钝依旧以最快的速度,拿出短刃向后捅去。身后的人轻巧扼住他的手腕,将刀刃击落。“你来干什么?”沈致细长的眉拧起,萧朗白日抢夺钟文姝的汤药,他没管,连续几日倒是萧朗沉不住气过来找他。就是找他的方法有些特别,入夜爬床。萧朗抿抿唇,不知怎么听多了还是其他,萧朗的怪异的腔调顺耳许多,“承宠要喝避子汤,我喝了很多,可是殿下许久没有召幸我。”第85章 来啊,利用啊!“你是青青吗?”沈致闭着眼, 轻叹道。身后久久没传来声音,就当沈致以为萧朗不会回答时。萧朗将他拥得更紧些,气息喷洒到沈致耳边, 闷声道:“该睡觉了。”他是用青青的身份过来的,两人用心照不宣的秘密相处, 萧朗却渐渐不满足。他不仅想当青青,他也想做萧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