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朗很快,风声在耳边都拉成直线,化成刀刃切割着沈致的耳膜。“逃不了的”,沈致的叹息消散在风中,也传到萧朗的耳中。萧朗手掌被勒出血迹,散发着淡淡的血腥气,他没有回话,他得把沈致送到安全的地方。想杀太子的人太多了,尤其是太子已经恢复,那之前倒戈的人为了不被太子报复,势必要已绝后患。可萧朗不知道的是,那些人不是杀太子的。沈致的手也搭上缰绳,在手上缠绕两圈,奔驰的马力量太过巨大,沈致细嫩的手背就勒出两圈红痕,而沈致不在乎。“嘭!”萧朗从马上摔落。随着萧朗掉马,沈致猛地拉紧缰绳调转马头,逼迫着使它停下。萧朗从飞驰的马上摔倒在地,后背撞击地面,震得胸口发疼,他抬头去看。一袭白衣的沈致骑在高头大马上,眼神睥睨,这一刻真正像是君临天下的天子。“萧朗,孤说的是”,沈致怕萧朗听不清,一个字一个字吐得极为清晰,“你逃不掉了。”后面的黑衣人紧随其上,亮出兵刃架在萧朗脖颈上,划出血线。沈致的眼神落在虚处,马儿不停的走来走去,沈致松开缠绕的缰绳,手上也是斑斑血迹,奇异地跟缰绳上沾着萧朗手上血染在一起。“孤在屠戮范家的时候,孤就在想,父皇为什么要将此事交给孤”,沈致目光悠远,忽然展颜勾唇,“他想废储。”沈致那双漂亮的眸子在黑夜格外惊心动魄,而萧朗感受到的是彻骨的寒凉,“孤不愿意,孤想当这天下之主。”“孤就想了个法子,萧朗,你猜是什么?”沈致含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萧朗对着沈致无情的眸子,心底升腾起一个可怕的猜测。“你的眼睛是你自己弄的?”萧朗为自己的想法心惊。沈致兀地笑了,为萧朗的话。“要不是这双失明的眼,孤也不会让父皇失去警惕之心,容忍孤放肆至此,以至于让孤成为他动不了的太子”,沈致没有反驳。沈致扬声道:“捉拿叛贼萧朗!”精致的五官在清冷的月色下显得格外冷漠,萧朗知道自己的罪名意味着什么,不是想让自己死,而是沈致要名正言顺地收拢萧家军。沈致翻身下马,赤脚踩在枯枝落叶上,尖锐的疼痛烙印在脚心,沈致感觉不到似的,一步一步走到萧朗面前。沈致俯身,清凌凌的眼睛看向犹如困兽般的萧朗,轻声道:“别这样看孤,萧朗,这个结局是注定的。记住孤的话。”钟文姝给沈致交换的最后一个信息就是,萧朗会叛国,血洗苍国。钟文姝说得也没错,原文中萧朗为沈昭珩将将斩杀大多半不听话的臣子,才让沈昭珩坐稳皇位,一跃成为沈昭珩最爱的人。萧朗亲眼见着沈致今天擦拭过的匕首捅入自己的身体,血液瞬间倒流,骨头都冷冷发寒。萧朗唇间溢出鲜血,他其实想说,要是太子殿下想要萧家军他可以拱手相让,没必要弄得这么难堪。他想问问太子殿下会不会喜欢他,可利刃入体的疼痛告诉他,冷心冷肺的太子殿下对他没有丝毫感情。沈致赤着脚离开,一如萧朗初见他,赤脚踩在苍茫的雪地中,孤寂一人。他好像从来都没有变过,就像是跟自己所有的温存都是虚幻。沈致回到太子府,先是去看了雪狼,低语道:“据说,狼一生只有一个伴侣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那萧朗也太惨了。沈致将关闭雪狼的笼子打开,里面的雪狼踟蹰着出来,沈致毫不畏惧这种猛兽,摸了摸它的头颅。“孤从来不养任何动物,你是个例外”,沈致眯起眼轻声道。雪狼歪歪头,它的狼后好像在跟它说话又好像不是跟它说话。雪狼鼻尖微动,它闻到了属于它老大身上的味道。幽深的绿眸深沉,隐隐显出危险,沈致停了手,“你也走吧。”雪狼踱着步子,焦躁打转。门口都脚步声接近,来人径直跪下,“请太子恕罪,属下……”像是难以启齿,他断断续续才把话说完整,“属下没有抓住萧朗。”沈致这才正眼看他,喉咙间溢出轻笑,脾气好道:“孤捅了他一刀,你们一共三十六个人在那儿,萧朗竟跑了?”急切的辩解响起,“殿下,并非奴才不尽心,而是有人来救萧朗……”那人沾染着萧朗的血气被雪狼闻到,着急复命的人并没有发现院里有只放开的狼。等到他意识到,手臂已经被狼飞扑上去咬下一块肉。“啊啊啊啊!”惊惧地吼叫声炸开,连滚带爬地避开雪狼的攻击。沈致不紧不慢地看着一人一狼搏斗,差不多了,沈致才开口,“回来。”雪狼仿佛有灵性似的,松开了嘴。沈致淡漠的眼神撇过去,“将今天射箭的人找出来,你该知道怎么做。”满身鲜血的人连连点头。沈致让他退下,让他顺便将今天马上的缰绳烧掉。那人忙不迭地下去。沈致回到了书房,元宝已经将糕点准备好。圆嘟嘟的元宝皱起眉头苦恼道:“殿下,府中的青青公子不见了。”其他人也就罢了,青青公子好歹侍过寝,虽说最后被萧将军顶了,元宝还是让人去找了。奇怪的是,找遍太子府都没找到人。“不必管,以后都见不到了”,沈致翻着手中的书籍淡声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