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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无关”,沈致生病,掩饰的心力也没有。对楚存鉴,沈致也没必要掩饰,没有人比楚存鉴更了解他的身体。沈致神情冷漠:“楚大夫只要记得闭嘴就好。”楚存鉴将剩下的话吞进肚子里,两人是长久的沉默。没有比做探子被主家揭穿,后来又遇到主家更尴尬的事情了。“瘟疫如何?”楚存鉴来这里就是治疗瘟疫,沈致没有跟他废话,也不需要虚以逶迤。即便楚存鉴效忠的是沈昭珩,但是作为大夫,楚存鉴不会拿这种事欺瞒他。楚存鉴面色沉重摇摇头,这次瘟疫比之前来的凶猛,只要沾染上不出几日就会面目肿胀而亡,根本查不出是何缘故。遑论治疗。沈致眸光微颤。而楚存鉴带来的消息不止这些,“殿下,五皇子率领赈灾钱粮,不日抵达。”第93章 来啊,利用啊!那可真是个好消息。沈致喉咙间泛起痒意, 止不住地咳嗽。楚存鉴动作焦急地上前,却被沈致一个眼神定在原地。沈致眼尾薄红,脆弱到极致的长相被寒冰覆盖, 像是峭壁生长的颜色瑰丽的毒花。“叫钟文彦过来”,沈致身穿亵衣, 清瘦的脊背挺直,犹如风雨中宁折不弯的骨朵儿。楚存鉴并未再言, 转身出门。钟文彦端着汤盅过来的, 沈致接过来仰头一饮而尽, 秀气的喉结滚动,嘴角沾染了点褐色的药汁。沈致拿着帕子随意抹擦掉。“外面如何了?”沈致跟钟文彦分工不同,钟文彦负责的是外面的情况调查。钟文彦微微摇头,目光流露出真切的忧虑,“殿下, 如今叛军四起本不成气候,可他们在传找到了范伯营被诬陷的证据。”“他们打着肃清朝纲的名号,队伍在不断扩大”,钟文彦拧眉, “怕是要成气候了。”沈致无谓地闭眼,脊骨落拓下去, 勾唇却毫无笑意, “肃清朝纲?”“办范伯营案子的不正是孤么?”沈致说出的话让钟文彦心惊肉跳,“他们想杀了孤。”沈致猛然睁开眼, 眼睛冷戾的光划过,透露出偏执的浓黑。“殿下”, 钟文彦失声叫道。沈致毫不在意摆手,总归是活不长, 他这个荒/淫无道的太子不就是为别人铺路的角色么。沈致下床,钟文彦俯身为沈致穿好鞋,这倒叫沈致眸中掠过一丝惊讶。沈致穿好外袍,朝外走去。晴朗跪在外面,衣袖抹着满脸泪痕,哭得好不可怜。见到沈致出来,忙不迭爬过来拽着沈致的衣摆嚎啕大哭,“殿下,奴家还以为再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沈致脚步顿了下,薄薄眼皮下压,淡漠的目光扫过晴朗,朱唇微挑,冰雪容颜消融,眉心泄露丝撩人的春/情。晴朗愣住,怔怔望着沈致。太子有副好颜色,他不该当太子,凭着这皮相,他应该去楚馆当头牌才对。“那就随孤去东城施药”,沈致声音森寒,“救救那些遭殃的百姓。”晴朗不知道沈致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想法,亲自前去施药,太子又有什么算计?晴朗想不通。沈致三人去了东城,这里的确如晴朗当初所言,患有瘟疫的百姓大多聚集在这里,空气中都是恶臭腐烂的味道。他们大多靠在墙根,面黄肌瘦的眼窝深深凹陷,眼睛突出来,黑黝黝的没有神采,呆滞而木讷,骨头都硬棱棱的。像是空洞的鬼城。即便是钟文彦也没有见过这景象,他在卷子中答过很多策论,到现在他才发现,侃侃而谈的理论对百姓没有用处。钟文彦侧眸看了眼格外镇定的沈致,似乎残忍的太子才能真正将苍国的腐肉全部剔除。“殿下,我们布施草药的地方在那儿”,钟文彦引领着沈致过去。一个草棚,里面有三个大夫,厚重的白布围住口鼻,侍卫在两侧把守。前面空无一人。没有人来领药。沈致走上前,立即有人给沈致一块浸满药汁的布,让他捂住口鼻。没什么用处,聊做安慰而已。钟文彦有些后悔了,若是太子亲自施药也无用处,他不该祈求太子过来涉险,何况太子殿下刚从昏迷中醒来。“没人领药?”晴朗在旁边困惑道。草棚里走出一位大夫,对沈致道:“灾民已经病重到没有力气领药了,近来是我们端着药,一碗一碗喂给百姓的。”晴朗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不免有些羞愧,怯懦着唇瓣说不出一句话。沈致挽起袖子,一言不发地走到草棚接过盛汤药的木桶,朝着人群走去。晴朗眼神闪烁,甜美的音色莫名有几分嘲讽的意味,“太子这样是做什么,用这种小手段拉拢百姓,也无济于事吧。”毕竟太子的名声在民间已经烂到众人皆知了。各地叛军打着的名号不都是废太子,清朝纲么。晴朗的声音很小,钟文彦没有听到,自己也学着沈致拎起木桶循着沈致的方向走去。晴朗抿唇也加入进去。三个人救不了满城的百姓,也确实为东城的大夫减少了不小负担。沈致的脸还是苍白的,一勺一勺给患病的百姓施药,额前布满了汗水,从白天盛到正午再到黑夜,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沈致不知道换了多少桶汤药,步伐虚软地用不上力,沈致直接坐在地上闭上眼喘息。“哥哥,你也病了吗?”沈致睁眼是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端着破旧的搪瓷碗在他旁边直勾勾地看着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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