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啊?”贺期礼倒是有些好奇。洛亦柠掏出自己的手机,让贺期礼看了两眼。无非是对沈致家境的质疑,以及怀疑他装富二代的事情。贺期礼笑了下,“还挺没头脑的。”贺期礼转头看向沈致,像是安慰:“小致,我会帮你澄清的,哥哥的东西就是你的。”沈致眼底飞快掠过什么,拒绝道:“不用,我自己能解决。”沈致勾了下唇,显得有些凉薄:“其实我还辅修计算机,可以查ip地址。”“哦”,贺期礼倒没什么反应。沈致笑容冷了下。“最好快点查出来,要不然你吃泔水的谣都要被造出来了”,秦定卓脾气不好地刺了一句。“怎么会,学长生活在贺家,吃泔水也太离谱了”,洛亦柠为沈致开解道。沈致奇异地看了眼洛亦柠。他没吃过泔水,崇德高中会有免费的汤,他把馒头泡在里面,也是能吃饱的。秦定卓慢慢地反应过来,“你是贺家的?”沈致没说话,洛亦柠拉了秦定卓下解释道:“学长的妈妈跟贺总的爸爸是重组家庭。”秦定卓视线从沈致跟贺期礼中间转了圈,额角的青筋有点紧绷。他见过沈致,也是在崇德的大屏幕上。他跟沈致是同一个学校,甚至是同一届,沈致不记得他,但是秦定卓记得。他最开始见到沈致不是在大屏幕上,那天他趁着高三高考跳墙逃课。回来时候,在学校的角落里就看见了沈致。那天是高考第一天,刚下过雨,不知道为什么高考的时候总是会有阵雨,大概是为考生短暂驱逐炎夏的燥热。秦定卓刚好能看到沈致半张脸,如水的月色照下来,少年人青涩俊秀的脸就凭空出现在夜色中。沈致的嗓子已经过了变声期,带着少年的朝气清越地抓人,“你不希望我转学?”莫名地有种讽刺的意味。有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秦定卓看不清,好像是哄了沈致两句,但是沈致态度依旧很冷。男人无奈叹气,推着轮椅打算离开。沈致突然暴起,将男人的轮椅推翻,头也不回地离开。秦定卓撞上离开的沈致,不到他胸口高的少年,眉眼远没有现在的温柔,琥珀色的眸子,竖着锐利的尖刺,狠狠扎了过来。秦定卓没想跟他计较什么,反而是沈致低声说了句,抱歉。秦定卓好心将倒在水洼满身狼狈的男人扶起来,男人不在意地笑笑,“我是他哥哥,我弟弟他最近有些叛逆,见笑了。”那双琥珀色眸子沁着银白色的月光印在秦定卓心底,他有些怀疑,为什么拥有这么漂亮眼睛的主人,会做出这样的事。再后来就是在学校大屏上,秦定卓看着沈致微笑着接受采访时说,“我十分感谢我的家人。”秦定卓没错过那时沈致的眼神跟他推翻他哥哥轮椅时一样冷漠,秦定卓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为这样双面人的沈致。记忆里被推到男人跟眼前人重合在一起,老旧的片段翻新,秦定卓心脏跳动,他觉得他可能错过了什么。要不是亲人,只是继兄的话,他是真的对沈致好吗?沈致真的喜欢这种家庭吗?“你真的挺关注我的,我的事你好像比我还要熟悉”,沈致没有遮掩,隐隐有逼问的态势。秦定卓心绪起伏,被沈致扎得难受,不是关于他却好像句句在提醒他。提醒他误会了沈致。“谁关注你了,沈致你别自作多情了”,秦定卓回怼道。神经挑动着太阳穴,秦定卓大脑都有些胀痛。沈致深深看了他一眼,漠声道:“最好是,我讨厌有人背地里关注我,如同上不了台面一样,阴沟似的臭虫。”洛亦柠脸色发白,勉强扯起嘴角,“学长,我不是有意要关注你的,是你太优秀总是被讨论,我也是偶然听到的。”秦定卓猛地站起身,挡住了洛亦柠,高大身材沉甸甸,逆着光影压抑得吓人,“沈致,你骂谁呢?”沈致撩起眼皮看他,眼底冷凝。秦定卓眼珠沁红,立体的眉骨下压着,有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状态。又是这种眼神,让秦定卓觉得自己被割裂,他败在沈致的这种眼神下,想起他的父亲也是这么看他,冷漠、轻蔑。好像他的出现就会脏了他们的眼。秦定卓受不了,于是他在高中打架斗殴,他拉着洛亦柠同他父亲出柜,被他父亲抽断了两根棍子。洛亦柠被他父亲送出国,秦定卓没觉得有什么,直到他从电视上看到沈致得到什么奥赛奖牌光鲜亮丽接受各大媒体的采访,冠冕堂皇地说着各种美好的词汇。表示榆川就是自己的理想学府。秦定卓每次听都觉得好笑,因为他觉得沈致这种人在说这种话的时候,可能都会觉得恶心。秦定卓躺了三个月也看了三个月,他想,他爬也要爬到榆川,他得让沈致看看,只有他这种真实的人才过得快乐。他要爬到榆川打那些看不起他人的脸。“冷静了吗?”沈致拎起自己没喝的奶油蘑菇汤浇在秦定卓头上,浓郁的奶油气息破散开来。秦定卓鬓角濡湿,睫毛坠着汤汁,浓黑的眼直直地看着沈致,蓦地挑唇笑开了。“秦定卓,你没资格质问我,你应该问问你的朋友都做了些什么?”沈致话模棱两可,秦定卓听不懂,下意识看向了洛亦柠。洛亦柠适时流露出一抹脆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