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兴奋地推开门,大声鄙夷道:“戚乘景你可真不是个男人,小小的一条蛇你都能怕成这样……”沈致嘲讽的话吐露半截,就卡在嗓子眼儿里。戚乘景穿着白色里衣,松松垮垮挂在精壮宽大躯体上,壁垒分明的肌肉线条隐隐约约从衣领中透出。戚乘景起身从容燃起蜡,瞬间屋内灯火通明。等到沈致视线清晰,就看到地上被戚乘景打结串好的一长溜蛇串子在地上扭曲、挣扎,恶心得沈致摸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后退了几步。“你好变态啊”,沈致嫌恶地缩脚,努力不让地上盘曲折迭的蛇碰到自己。戚乘景没理会沈致无缘由的指责,淡淡问道:“若我今晚没发现,我是不是就要被这蛇群啃得连骨头都不剩?”沈致不以为然道:“当然,你这欺师灭祖的东西,就值得这种死法。”戚乘景抬眸看清了沈致那张明艳漂亮的小脸满是恶毒,心下沉了沉。戚乘景在穿书前生活在法制社会,但是因为工作的特殊性,他也时常见到过像沈致这种不把人命当命的人。大多都是游走在生死线上的恐怖分子,以杀虐为乐,冷漠残忍毫无人性。是戚乘景极为厌恶的。而穿书后戚乘景进入修仙界,这里的魔道偏偏都是这样的人,尤其是那个漂亮的少年,更是手段恶毒,纯真到残忍。这些日子沈致往他吃食里放五彩毒蛛,走路也会碰到发狂的猛兽攻击,时常受伤也没有草药治疗,因为药童告诉他沈致把药园的草药全都烧毁了。戚乘景被沈致这三番四次的刁难也生了火气,只不过奈于沈致左护法的身份一直没有动手。索性今天给他个教训,戚乘景本来不会运用灵力,拜沈致所赐,生死攸关之际灵力爆发,现在运用得倒是得心应手。戚乘景召唤出本命剑熔焰,剑锋直指沈致,“这些下作的手段我近日也受够了,不如堂堂正正比一场。”戚乘景语气微顿,“还是说左护法没这个胆量。”戚乘景五官深邃锋利,本就是疏朗清癯的长相,因着下三白的眼睛,颇有几分厌世之态,而压着眉眼说话,莫名叫沈致觉得被轻视。无端的怒火从心头冒起,看不起谁呢,打一场又如何,自己还打不过戚乘景这个小人么?!沈致利落地从腰间抽出鞭子,放声道:“打就打,你要是被我这翎鞭打死,可不许叫疼。”戚乘景眼神一厉,周旋着沈致走到庭院内,他不是原主,许多功法他甚至都不了解。戚乘景也并非要跟沈致一决胜负,只是要给他个教训,不叫这个小魔头再找他麻烦,他只想活命等着找出原书中可以逆转时空的上古神器然后离开这里。沈致翎鞭抽过来时,戚乘景硬生生受了这一击,细长火辣的鞭痕横贯胸口,带来烧灼的痛意。沈致根本掩饰不住得意骄矜的小模样,更为凌厉的鞭风快速袭来。戚乘景控制身法躲开,还是被鞭尾扫到眼角,鲜润的血液顺势落下,像是抹上最艳的脂色,在那双黑如墨沉的阴鸷下三白眼中,竟生出一种奇异的美感。仿佛是柔美娇媚的花枝围绕着森森白骨,诡谲又梦幻。戚乘景也不攻击沈致,只是一味的躲避。沈致性子急躁,只觉戚乘景如同猫捉老鼠般戏弄他,下手越发狠绝,霎时戚乘景身上又多了几道鞭痕。“男子汉大丈夫,戚乘景你有本事别躲!”沈致耐心告罄,不满地嚷嚷起来。戚乘景专心躲避,丝毫不理会气急败坏的沈致,最终在戚乘景摆出最后一颗灵石后,面朝沈致站定。戚乘景在沈致困惑的眼神下运功施法,简易的地缚阵凭空而起,将挥鞭的沈致牢牢锁住,动弹不得。沈致被困住心下一惊,连忙默念咒语,多番实验仍旧不得解脱,破口大骂:“戚乘景你个阴险小人,你有种放开我,你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做什么!”沈致这话说的好没道理,他折腾戚乘景就行,被戚乘景用手段还回去就不乐意了。戚乘景对沈致的叫骂无动于衷,他抬手用指腹抹去唇角溢出的鲜血,冷声道:“望左护法大人在这困阵中多待一会儿,好让我落个清净。”戚乘景不顾沈致怎么恼怒,转身离开。“戚乘景,你放开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把你扒光了放进寒潭池!”沈致对着戚乘景的背影口不择言喊骂。戚乘景咬破指尖一点鲜血涂抹在熔焰剑上,低低念了几句,一注水龙从熔焰剑身倾泻而出,直挺挺浇落在沈致身上。沈致被这大水浇得懵了一瞬,浑身的羽毛全都湿了。等到他再找罪魁祸首时,人早就不见了踪影。“戚乘景!!!”撕心裂肺的怒吼从屋外传来,戚乘景耷落着眼皮从储物袋里掏出伤药给自己上药。戚乘景闲闲翻着手里的破旧的阵法书,眼神定在地缚阵那张图上,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没等他看出什么漏洞,本该坚持数个时辰的地缚阵就被沈致挣脱了。湿身的沈致带着暴力破阵的伤痕,用翎鞭将戚乘景绑了起来,带着人飞到自己的府邸,将人挂到了梧桐树上。被绑的如同干尸的戚乘景在梧桐树枝上晃荡,目送着沈致进屋更换衣服,现在他知道地缚阵哪儿有漏洞但是也晚了。“小儿,你怎么招惹他了?”苍老的声音从戚乘景身边乍起。戚乘景目下四顾无人,又看了眼粗壮结实的梧桐树,试探道:“您会说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