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禄也不需要他们作出反应。他用下巴指了指虹膜感应器:“开门。”一名驻军呆呆地跑过来,扫描虹膜开了门,又呆呆目送银发皇帝进入。沿着要塞舰桥一路往里走,尼禄目光所至之处,全是神色麻木、负重干活的流放犯。偶尔见到几名驻军,大多都聚拢在一起吆喝打牌。见到皇帝与一列狼骑经过,才大惊失色,咣当从椅子上翻下来。尼禄并不搭理向他行礼的士兵,只大步流星走过。他现在倒是可以理解原着里的海德里希,是怎样带着囚犯杀遍要塞的。但他还是不太明白,海德里希在要塞流放12年,是怎样仅靠着这些人,打12年的守卫战,一次都没有把北境星盗放进帝国的。大概是从下属处接到了消息,冬泉贵族之一、要塞司令官,跌跌撞撞从舰桥另一端跑来。他跑到银发皇帝面前,差点止不住来势,一个滑铲滑跪过去。最后双膝撞地,“嗵”地跪在白狼骑冰冷的枪口前。“……尊贵的皇帝陛下,至高无上的银河君父!我听闻您在巡视冬泉星系,并不知您会驾临至此;有失远迎,请皇帝陛下宽恕!”尼禄轻声笑着:“你不知道?大校,我在冬泉星系巡视时得知,叛党统治时期,你曾向王都发送了200多次晋衔申请。如今我已莅临德塔要塞,不如向我详细阐述你的200多次胜利,向我讨要更多赏赐?”司令官的眼珠子骨碌碌乱转,跪地俯首道:“遵命,皇帝陛下。请您移驾贵宾会客室,我将一一向您阐述。”尼禄沿舰桥往会客室走时,无意向下瞥了一眼。几百个汗流浃背的流放犯,正在检修曲率引擎。其中,一个黑发蓝瞳的年轻女孩,引起了他的注意。女孩看上去大概十八九岁,眉眼生得极其漂亮。脖颈处却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将颈后的腺体盖得严严实实。尼禄叫来一名狼骑,附耳低语几句。狼骑点头,领命离去。司令官领他们进了会客室,白狼骑搬过有软垫的椅子,放在尼禄身后。尼禄便摘去王袍坐下,穿着黑色军靴的长腿交迭,好整以暇问:“大校,德塔要塞抵抗北境星盗的战役,是你在全权指挥吗?”司令官按捺着兴奋,恭敬道:“是的,陛下!是我全权负责指挥!尽管要塞偏远,兵源不足,但我只要想到北境人民的福祉,想到陛下的银河帝国——”司令官卡了下壳。因为他战栗地发现,对面正在微笑的银发暴君,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戾意。尼禄慢条斯理:“继续说,大校。我尤其想要听听帝国历901年的冬日战役,如果我没记错,那真是一场以少胜多的奇迹。告诉我你是怎样做到的。”司令官鸦黑的军帽下,开始有涔涔冷汗渗出。他努力活动僵硬的舌头,磕磕碰碰重复尼禄的后几句话:“对……对……那是以少胜多的奇迹……战斗十分……凶险……我想想,是的,就是901年那场战斗……”尼禄始终扬着唇,唇间隐约露出那颗属于Alpha的犬牙:“别太谦逊,说吧。如果可以,我还想听899年1月的那场战斗。你真是闪袭战的天才,大校,你的军校档案里,甚至没有展现任何这方面的优势,你的教官实在有眼无珠。”司令官的帽檐已被彻底湿透了,军装内衬也湿漉漉贴上后背。他不断用手帕擦着额头,汗水却还是大颗大颗滴下:“对……陛下,我……我十分擅长闪袭战……我……”尼禄仰头,懒洋洋问白狼骑:“阿列克谢,帝国律法里,欺瞒皇帝应如何行罪?”白狼骑轻声道:“敬禀陛下,涉及冒犯君主尊严,应判处重大叛逆罪,罪行仅次于叛国罪。视情节轻重,可判处流放、监禁及死刑。”司令官擦着汗,身体抖如筛糠,再说不出半句话来。系统看尼禄怼人看得爽歪歪:【下去下去,二臂下去!宝的六边形战士要出场了!\\六边形/\\六边形/\\六边形/】尼禄对司令官完全失去了耐心:“把六边……把赫尔曼·海德里希带上来。”……作者有话说:*“命运从来只对进取者和征服者微笑;而对那些顺应命运之人,命运仅仅施舍冷淡一瞥。”——改编自马基雅维利名言第18章尼禄在会客室里看了一会儿报告,就听见了镣铐拖动的声音。房门打开。他和系统同时愣了一下。在系统提供的原着里,赫尔曼·海德里希是运筹帷幄、野心勃勃的帝国元帅。他总是军装笔挺,一丝不茍,手上带着洁白的指挥官手套,内衬纽扣永远扣至最顶部的一颗。然而,出现在尼禄面前的男人,却跟系统放出来的半身像相差极远。海德里希拖着沉重的镣铐,缓慢走进会客室。男人身材高大,宽肩窄腰,一双修长结实的腿被紧紧包裹在囚裤内,手臂处的肌肉线条也极为流畅。可以看出,即便是在流放刑期内,他也从未放弃日常军事训练。被带进房间后,他便沉默立在尼禄面前。不讲话,也不抬头。鸦羽似的黑发有点长,凌乱散落在淡蓝的眼瞳前;而刀削斧凿般的下颌,还有一些淡青的胡茬和伤疤。尼禄看向带他进来的要塞副官:“这是赫尔曼·海德里希?”副官忙说:“是的,陛下。您可以查看他颈圈上的个人信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