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斯廷依旧紧贴着墙根,海德里希依旧跪在地上起不来,显然是不得不掩饰一些尴尬的生理状况。骑士低头看看自己腿上的枪伤,挫败感多少减轻了一些。紧接着,在加涅的指挥下,所有Alpha被赶出寝宫。伊娃以最快的速度清理卧室,将一切有可能沾染Alph息素的事物清除,然后跟米弥尔一起,用悬浮床将沉睡的尼禄转移到卧室。他们一接触尼禄的身体,就发现他已经从里湿到外,连最外层的王袍都湿透了。伊娃低声:“陛下的寝宫里会有隔水垫吗?”米弥尔:“陛下一直是Alpha,怎么会有隔水垫。”伊娃皱了一下眉。他们现在身上已经完全沾染尼禄的信息素,基本不可能离开寝宫范围。但对于易感期的Omega来说,隔水垫这种东西……她并不想委托那几个Alpha去弄。……尤其她亲哥。……众神在上。天知道她火急火燎往王都赶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她哥痴汉状抚摸陛下画像的画面。她真怕自己来迟一步,她哥马上就会按捺不住做点什么。好在米弥尔拎了拎背上的大包,很沉稳地说:“我带了隔水垫。但陛下的状态很像是要脱水了,我们要尽快准备葡萄糖和营养剂。”但皇室有极严苛的规定,卡厄西斯要入口的食物,必须由狼骑层层把关。他们没有办法,只好又去联络白狼骑。米弥尔把门窗完全封紧,床上铺好隔水垫,小心翼翼把尼禄转移上床,然后排查通风系统,确保跟镜泉宫的Omega易感期专用密封室相差不远。伊娃则清理干净身上的信息素,才敢打开房门。她是去找白狼骑取营养剂的。本以为那几个Alpha,早在被赶出宫时就走了,然后该干嘛干嘛去;谁知一打开卧室门,三个高大的Alpha就堵在门口,目光几乎要把门板透成筛子。“——什么?!”伊娃骇出一身冷汗,“砰”地关紧房门!里面的米弥尔,更是迅速落下所有门锁,手持银剑,死死把守在门边。他生长在调教所,实在见过太多平时文质彬彬、在某些时刻突然变成野兽的Alpha了。哪怕知道自己绝不可能拦住外面的三个顶级Alpha,但哪怕豁出性命,他也不愿意让陛下落入那种境地。“……请问你们是否明白Alpha接近易感期Omega有多危险??”伊娃质问,“或者你们对自己的控制力就这么自信?自信到可以用陛下的安全来打赌?”海德里希顿了顿,主动后退两步——但也就仅仅两步了。自从刚刚被尼禄的信息素冲击过大脑,他一贯冷静的蓝眸,就一直在隐隐发红:“伊娃,你知道我小时候受过信息素对抗训练。无论多……”伊娃:“……你就是我认为最危险的因素我亲爱的哥哥,你最好明白我在说什么。”海德里希蓝眸一闪,立刻调转炮口:“因为某位对控制力过度自信的骑士,显然认为自己依旧能跟易感期的主人亲密接触。我有义务提醒他,陛下现在已经不再是未分化时,再想像之前那样胆大妄为,就会酿成永久性标记的灾难性后果——或者说,这就是他想要达成的愿望?”白狼骑反唇相讥:“我来这里是为了给陛下带营养剂和葡萄糖。同时我必须提醒你,不管陛下分化成Alpha还是Omega,保证寝宫安全永远是狼骑的责任。而你,作为帝国的首席元帅,抛下帝国的战后事务不管,固执地紧追进入寝宫,你是当真只为了帝国大义,还是想趁我无法贴身守护陛下时,见缝插针肆意妄为?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其实你心里一直在暗自窃喜,不是吗?”加涅:“……抱歉我的心脏病好像又要发作了。”天啊,阿撒迦上将如果在这里该多好!老帝师绝望地想。几次御前会议接触下来,他感觉那是个相当沉默稳重的兵王,至少面前这两个Alpha万一失控,陛下身前还不至于只剩下他和两个原生Omega挡着。“所以你懂了。他们就是我留在这的理由。”叶斯廷面无表情道。他将手里的项圈抑阻装置交给伊娃。“我会远程指挥你如何安装。请千万注意,不要划伤陛下的脖子……”……当尼禄睁开眼。他盯着熟悉的床帐,蓦地愣了一下。因为在理智涣散前,他只来得及听见系统在大叫什么“是6分钟不是9分钟”。根本来不及痛骂系统,他已经被卷入随机惩罚的深渊。但能再次睁开眼睛,并发现自己依旧身处皇帝卧房——这是他根本没预料到的。尼禄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想象中变成肉泥或怪物的惩罚没有降临。他的手脚仍然是人类模样,只是浑身异常酸软,腹部一阵阵传来热意,后部也湿漉漉的……总之非常不适。……又是圣子之吻的副作用吗?尼禄指尖抓着枕头,弓着腰磨蹭了一下床垫。这种感觉若有似无,竟比圣子之吻的副作用还要难熬。像有无数人正用特制的羊睫毛,持续轻搔着他的身体内外,可他却根本找不到攻击或逃离的办法,只能就这样生生忍受着。但尼禄曾与疯症这种级别病症抗争过,他只是用力咬了一会儿指尖,就一点点冷静下来了。算算时间,现在刚好是分化期结束的前后几天。有可能是他在猩红上分化了,正式进入Alpha的易感期,才会如此难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