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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尼禄。我一直想让这个时候更加温馨一些。但那些不长眼的人类……是他们让我失去了其他选择。我需要尽快转变你,不然等这艘舰船彻底坍塌,你就会在我面前死去的。我不要失去你,尼禄。我们没有时间了。”“是的,圣洛斐斯。”尼禄仍搂着他的后颈,一只残臂摇摇荡荡,垂吊在身侧。他轻声细语重复,“我们没有时间了。”圣洛斐斯低下头,捧起尼禄的脸。因为他很想亲吻尼禄的嘴唇,所以就必须将覆盖下半张脸的鳞甲面具褪去。他还想抚摸尼禄的温热肌肤,所以必须将手指上的鳞甲也褪去。最后,他又想要跟他珍贵的火种完全贴合,于是便将胸口,腹部,大腿的鳞甲也全部褪去。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全身心投入与尼禄的结合。而当他即将吻上尼禄的唇。他突然觉得,心脏有些疼痛。那痛感多少有点似曾相识,有点像他们还在bx08星球的时候。他和尼禄坐在玫瑰色的晚风中,坐在草地上安静看着太阳落至地平线下。一切都是那么好,那么恒久和稳定,是他在深渊里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东西。但奇怪的是,太好的东西,竟然是会让人感到心脏微微发疼的。他在晚风里回头看尼禄,注视那张漂亮的侧脸和微扬的王袍。一个深渊生物的火种,一个笃定的救赎者,一个希望和归宿。可是痛感在急剧加深。这样一来,跟他在极度幸福时感到的微痛,似乎就不太一样了。圣洛斐斯的唇从尼禄唇角擦过,目光往下落去。他袒露在鳞甲外的心脏,被一根尖利的、足有臂长的鳞甲碎片,完全贯穿了。他的目光,顺着鳞甲刺入自己心脏的地方,慢慢地往前回看。他的鳞甲,是极度锋利和坚硬的兵器,被握在银发人皇手里的那头,还有曾折断在狼骑盔甲中的痕迹。尼禄握着它,就像握一把双面都开了刃的无柄钢刀,当他把鳞甲发狠往前推时,雪白的手掌中都汩汩滴下血雨。“尼禄。”圣洛斐斯叫了他一声。但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他唤这一声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的共生体率先作出反应。出于自保本能,它们想要瞬间击穿尼禄的头。但因为在与人类舰队的战斗中,有许多触肢被暗物质光束击断,并仍处于复生状态。所以当尼禄第一次捅穿他的心脏,那些触肢也只能像断肢的残废者,急促挥舞了几下短短的触根。尼禄捅了他的心脏,然后反手握上那枚鳞甲,又用力往外拔。鳞甲的形状崎岖不平,一时卡在骨缝里,拔出来很困难。而他的身体状况比圣洛斐斯差太多。急剧流失的体温和折断的左臂,都在反复拷打他的生命体征。但他还是用肩抵住圣洛斐斯的胸口,尽力将那嵌入血肉的鳞甲拔出来了。然后是第二下。第二下瞄准的是圣洛斐斯的喉咙。那里同样没有被鳞甲覆盖,所以还是洁白柔软的样子。他捅穿了圣洛斐斯的声带和气管,于是圣洛斐斯就没法再呼唤他。他只能徒然睁大金眸,看着眼前吃力喘息的人皇。而这一回,他可用的几根共生体终于上线了。触肢们同时贯穿了尼禄的腹部和胸腔。尼禄剧烈地喷出血沫来。但他仍在勾唇微笑,红眸燃着燎天的烈火,是始终吸引着圣洛斐斯占用的样子。“……我给过你答案的,圣洛斐斯。在偿还罪孽与帝国之间,我曾竭尽全力找寻一条出路。但你却那样轻而易举地否决。那么,身为一个君主,纵使要背负罪孽,我最终也只能这样做。”尼禄的身体在往前踉跄,但他紧紧攥着那枚碎片,让它刺入圣洛斐斯更深的血肉里去。随后圣洛斐斯发现,尼禄并非是支撑不住向前倾倒,他是在用身体仅剩的所有力量,将他撞往舰桥的边缘。而下方,是正在急剧沸腾翻涌的巨大核心炉。当两人同时越过舰桥折断的边缘时,尼禄并没有松手。圣洛斐斯的金瞳猛地缩紧。他像是下意识一般,在空中反抱住尼禄,口唇大张着,似乎想要说什么。但他的声带被鳞甲破坏,他说不出话来。而贯穿尼禄胸腔和腹部的触肢,则迅速将自己抽出,试图攀上周围断裂的舰桥。但尼禄朝下方越来越近的核心炉,随手丢了一个什么东西。动作相当随意,仿佛只是丢了一枚废纸片。那是他始终藏匿在衬衫夹里的微型炸弹针。“对你来说,我毋庸置疑是第二次犯下罪行的人类。”尼禄说。急速坠落中,他唇角的血沫在往上掠升,耀眼的银发也完全飘开,露出他那秾艳如画,却始终凌厉的眉眼。“……但此间人类一切罪行,由我一人来承担。”他们双双落入如日冕层般灼热的核心炉。圣洛斐斯听见遥远的诗歌。不知道是谁在念,也不知道是出于哪一个和煦的午后。原来是少年在轻声地念:一个绝望的人,没有回声的话语我丧失一切,又拥有一切最后的缆绳,我最后的祈望为你咿呀而歌在这贫瘠的土地上你是我最后的玫瑰紧接着,微型炸弹针的倒计时归零。——炽目的、横贯数千光年的白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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