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要什么?珠宝玉器?还是想要本妃去求太子给你个官当一当?”“草民........草民不求黄金千里,也不求当官飞黄腾达。”崔帏之跪在地上,掌心汗湿,鼓足勇气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草民恋慕郡主已久,冒着生命危险采摘来千层红草,只想,想........想私下单独见一见纯瑛郡主,求太子妃引见成全!”姜乞儿闻言,忽然脸色铁青,砰的一下拍着红木桌站了起来,大怒道:“纯瑛郡主乃是本妃好友,又是陛下亲封的郡主,更是崔小世子原本未过门的妻子,未出阁又身份尊贵,其实你这样容貌鄙薄的贱民可以随意私下单独见的!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姜乞儿看着崔帏之即便是面具也掩盖不住的丑陋面容,越看越恶心,不由得厌烦道:“来人,速速把这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贱民给本妃赶出去!现在就动手!”第44章 抬头双飞忠贞雁眼看着就要被东宫的侍卫拉出去, 崔帏之不免惊出一身冷汗,想要反击又怕暴露,强行令自己镇定下来之后, 复又砰砰磕头:“回太子妃,草民不是这个意思。”他急中生智,开始胡乱瞎扯:“草民自幼失怙失恃, 流离失所, 一日寒冬腊月, 险些饿死街边,幸得郡主所救, 免于饥寒,得以存活至今。不敢忘却郡主恩情, 但身无长物, 只能当面道谢,求太子妃全我心意,也不枉我深入毒蛇瘴气丛生之地, 取这千层红草!”言罢, 他再度俯下身,重重给姜乞儿磕了一个头。他这一番话,既说明了要单独见乔云裳的理由,表明自己并无非分之想, 只想道谢, 又指出了自己为了替姜乞儿取这千层红草的艰辛和恩情, 果然让姜乞儿迟疑了片刻。他盯着崔帏之看了一会儿,片刻后方挥手让人下去, 缓缓道:“既然要道谢,何必单独见面?”崔帏之瞎扯:“有些话, 实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不过太子妃之忧虑也并无道理,可让乔公子身边的小侍在场,门外守侍卫,如此,既能保全郡主的清白名声,也能让太子妃放心。”姜乞儿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此话有理。”他顿了顿,很快又遗憾道:“可惜纯瑛染疾,服药后至今仍然昏睡不醒,你就算想要单独和他见面说话,他估计也听不到了。”染疾.........怎么会这样?!崔帏之心中咯噔一下,脑海中登时浮现处无数的想法,但却不敢暴露出来,只能强行忍下心中的纷繁杂乱,勉强道:“无妨。”他说:“草民只需要见到郡主,当面道谢便好,即便.......他听不到。”“......行吧。”姜乞儿为人不算固执,反而有些单纯的心善,见崔帏之不要黄金,只想单独和乔云裳见面道谢,也便心软了。他让涂鱼将崔帏之带到了郡主府。崔帏之进门的时候,小牧正陪侍一旁,乔云裳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至今未曾清醒。崔帏之一见便急了,猛地上前几步,想要去碰一碰乔云裳的脸,却被忠心护主的小牧伸手挡开:“你是谁啊?”小牧厉声道:“哪里来的外男?!竟然敢......”他话还未说完,就被涂鱼伸手拉开。涂鱼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小牧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些许疑惑、不解和迟疑。他没有马上说话,片刻后才迟疑道:“我跟了公子这么久了,怎么不知道他曾经救过这样一个乞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涂鱼很是谨慎:“那他方才对太子妃说的,全是假话?”崔帏之走到他面前,看了小牧一眼,片刻后忽然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手帕,递给了小牧。小牧一见那帕子便失了神色,紧紧盯着崔帏之看了片刻,险些脱口而出一句:“世.......”这个帕子是当初崔帏之用手扶乔云裳上轿的时候,乔云裳让小牧转送给崔帏之擦手的,帕子角落还绣着一个“乔”字,小牧作为乔云裳的贴身小侍,不可能认不出这个帕子是乔云裳送出去给崔帏之的。他紧紧地盯着崔帏之,似乎是想从崔帏之的脸上看出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小世子的痕迹,但很遗憾,面具如同一层面纱,挡住了崔帏之的脸,同样也挡住了他心中所有的想法,让人摸不清、看不透。“是?”涂鱼没反应过来:“你想说什么?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被郡主救过?”“是,是救过。”小牧堪堪话锋一转,这回轮到他急急地拉着涂鱼往外走了:“我们先出去吧,别打扰郡主休息。”言罢,他就拉着涂鱼走了,临走之前还替崔帏之和乔云裳关上了房门。房间内很快安静下来,只剩下了崔帏之和乔云裳。崔帏之站在原地,背对着乔云裳站了很久,片刻后,才像是鼓起了勇气一般,缓缓握紧了拳头,转过身。乔云裳依然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地呼吸着,似乎对周遭发生的一切都一无所知。崔帏之也不知道是该失望还是庆幸,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随即缓步走到了乔云裳床边,撩起衣摆坐了下来。两月不见,不仅崔帏之容貌变了,乔云裳也变得憔悴瘦弱不少,连昏迷中也紧紧蹙着一双秀眉,一副十分不安的模样。崔帏之见状,心仿若揪了起来,一抽一抽的疼。他捂了捂胸口,强行令自己冷静下来,随即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思念之情,摸索着伸出手,握住了乔云裳的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