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气色可比我好多了,果然好事将近,人也神清气爽起来。”面对好朋友的打趣,乔云裳也忍不住脸红起来。他垂下头,指尖拨弄着茶盏里的茶叶,正害羞期间,姜乞儿又道:“说起来崔帏之半月前就已经将聘礼准备齐全,下到郡主府,却迟迟不见请期和亲迎.......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答应和确定婚期?总不能一直拖着吧?”说到这个,乔云裳内心就有些纷乱:“我还没想好...........”他有两件事对不起崔帏之,一是那晚醉酒失身,二是粱儒差点将他侵犯,虽然姜乞儿及时赶来,未能让梁儒卿得逞,他还是背上了沉重的道德枷锁:“我总觉得我这样的人,已经不配当他的世子妃..........”乔云裳忍不住求助姜乞儿:“乞儿,你说我要不要把那些事都.......都告诉崔帏之,再定好婚期和他成亲?这样瞒着他,我总觉得心下不安。”“..........”姜乞儿也是双儿,知道世人对双儿的规训远超男子,乔云裳犹豫至今,也不能全然怪他,便忍不住叹气:“虽然如此,但你已经为崔帏之诞下长子,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你的孩子考虑。难不成你真的想将事情全盘托出,然后惹怒崔帏之?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个?到时候他就算没有翻脸将你赶出去,愿意妥协,纳你为妾,你生的孩子日后也不能叫你母亲,要叫你小娘。”他说:“难道你甘心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叫别的人叫母亲?”姜乞儿说的这话虽然尖锐,但也是现实,直把乔云裳说的心里直打鼓,想要和崔帏之坦白的心情又缩了回去,偃旗息鼓了。和姜乞儿说了一会儿话后,见姜乞儿身体实在不舒服,乔云裳便告辞,回到了府中。他一路上心上都坠坠的,一会儿想要和崔帏之坦白,一会儿又怕崔帏之恼他恨他,心中纠结不已,几乎不知要怎么办才好了。正心烦意乱地跨过崔家门槛,未注意到前方正走来一个人,差点将他撞倒。身边的仆从扶住乔云裳,正想训斥,忽然乔云裳小腿一重,有人抱住了他的小腿,正哭道:“公子!”这熟悉的声音是........乔云裳猛一低头,发现抱着他哭诉的人,正是多月不见的小牧!“小牧,你去哪里了!”乔云裳赶紧把小牧扶起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受伤没有?”“没有的,主子!”小牧见自己的主子还在意自己,破涕为笑道:“那日陪主子去上香,本想洗一洗脸清醒一下,结果被人打晕,差点被卖到外面去,好在有人出手相救,不然公子现如今可就见不到我了。”“谁救了你?”乔云裳刚一开口,身后就走来一人,刚一路脸,就让乔云裳如遭雷劈,血液逆流直冲大脑,好似傻了一般,愣在原地。他双手和瞳孔一起发颤,眼睁睁地看着当日教观内那个曾经给过他酒的人和那个与他行过云雨的人并肩走来,见到他还拱手行礼笑道:“世子妃。”乔云裳双腿一软,耳边嗡嗡作响,瞬间脑海中闪过十几个他们会出现在此处的理由。莫不是知道了他的身份,特地趁着他大婚的当口,前来闹事,借机敲诈他,找他要钱的?!崔帏之见过他们了吗?!一想到崔帏之可能已经见过了他们,知道了自己失身的事情,乔云裳就呼吸不畅,登时压制许久的惊恐发作,胃中翻江倒海的难受,嗓子痒痒的,想要作呕。“公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小牧的声音远远近近并不清晰,像是隔着一层薄膜,乔云裳踉跄地往前走了几步,片刻后竟然双腿发软,恍惚间摔下了楼梯。见他摔倒,所有仆从都放下手中的活,呼啦啦地围聚过去,焦急的关心溢于言表:“世子妃!”白延和白玖离他最近,下意识想要扶他一把,却被乔云裳猛地躲开,撕心裂肺道:“别碰我!走开啊!”白延和白玖被吓了一跳,配合地退后几步,小牧和其他几个人想要扶乔云裳起来,可乔云裳浑身瘫软,几乎是一点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小牧他们努力了几次,都无法将乔云裳扶起来。就在大家围着崩溃大哭的乔云裳犯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的时候,办完事的崔帏之从门外走了进来,一绕过屏风到堂前,就看见一群人围在那里,忍不住挑眉道:“你们不好好当差,围在这里在干什么?”“世子!”听到崔帏之的声音,一群人登时又惊又喜,转过身,又呼啦啦地围到崔帏之身边,你一言我一语道:“世子妃摔倒了!扶不起来!”“摔倒了?!”崔帏之一怔,视线落在坐在地上的乔云裳身上,赶紧走过去扶他:“娘子快起来,地上冷!”“崔帏之,对不起........”乔云裳真的快要崩溃了,被崔帏之扶起来时,实在没力气,跪在了地上,膝盖磕着冰冷的砖石,痛哭出声:“我对不起你.........”“说什么对不起?娘子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崔帏之想把他抱起来,但却架不住乔云裳死死抓住他的手腕,浑身发抖,他只好先让围观的众人都散开:“都散开,别站在这里!“众人见主子发令,一哄而散,不再围观。乔云裳跪在地上,死死将脸埋进崔帏之的怀里,哭泣的声音又闷又压抑,整个人抖如筛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