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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抬头,满头白发显得苍老的谢臻远站着门口:“爹利欲熏心,完全忘记了你的心意--”“爹--”谢蕴姝含泪上前扶着了他,勉强笑笑:“你以前一直忙,现在好不容易得了空暇,我陪您四处走走吧,悠闲自在不好吗?”“好!”谢臻远拍拍她的手,含泪点头,道:“暖儿去哪儿,爹就去哪儿--”“我们回南方吧!”谢蕴姝眼睛中突然出现了温柔和向往:“我们回镜月湖边,陪着娘亲--”“好--”谢臻远的泪水终是决了堤,掩饰不住难过和伤心:“我已经那么久没有去看过你娘了--”离去的时候,来送别的人很多。黎言带着好些朝臣,早早地候在了城外五里亭,见了谢臻远,苍老的脸色意味复杂:“老哥哥呀!这一去,可要保重。”他们在朝堂上争斗了一辈子,如今落寞去了一个,他心头失落的很。谢臻远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倒是笑了:“老弟,没有了我气你,你得长命百岁--”黎言也一笑,点头:“老夫尽力。”其余的话语无须多说,一杯酒便喝进了半生的宦海沉浮、昨是今非。谢臻远放下酒杯,看着病恹恹地靠着蕴华的周氏,终究不忍,关心地道:“你回去吧,好好养着,我有暖儿陪伴,无须太多挂念。”周氏颤巍巍地伸出手,替他理了理披风,费劲地道:“天气愈发冷了,要多穿衣服--替我给姐姐说一句,我对不起她--”话未说完,眼泪已经满面。他伸手替她擦去泪水,用从来没有过的温柔,转头嘱咐蕴华和黎锦云:“你们要好好照顾夫人--”两人点头,他放开了手,转身上了马车,不忍再看这离别的悲伤。黎锦云和蕴华也拉着谢蕴姝依依不舍,可人生聚散无常,再是不舍得,也只能看着那辆马车在秋风之中渐渐远去--父女俩且行且游玩,待走到镜月湖边时,已经是初冬时节。李玉书早已经派人在湖边置好了一处精致的院落,这个小院子离前边的小镇不近不远,旁边稀稀疏疏有着几户人家,前面是平静开阔的镜月湖,后边不远处是树木茂密的山岗,院落半隐在花木之中,不至于荒凉又幽静秀美。青砖铺成的院子非常开阔,四围搭着竹篱笆,种满了谢蕴姝最爱的月季,修有紫藤架和葡萄架,房屋精巧舒适,虽然在湖边,却没有一丝潮湿之气,处处透着温馨洁净。院门之外有一大片的空地,李玉书吩咐修整出了一个整洁的院坝,水边有着几人才能合抱过来的柳树和榕树,可以相信夏天傍晚在水边乘着水色看着晚霞吹着微风的惬意。谢臻远非常满意这个地方,这里离宁钰欢长眠的地方也不远,李玉书已经派人修整了通往墓地的通道,墓地边上种植了无数花草,搭建了卷棚,布置好了桌椅。他经常趁着日头好的时候,独自走了去,在卷棚之下看看书,或者四处走走,整弄一下花草,晒晒太阳,和妻子呆上整个下午,就好似年轻的时候一般,他做着事,她静静地在看。这般悠闲惬意的时光,他年轻的时候曾经梦想过,后来渐渐地磨灭在了无边的权欲之中,如今,他又重拾了过往的心愿,并且已经生活在了曾经梦想的时光中。他觉得非常舒适,以往的争强斗胜、功名利禄的心全被这湖光山色溶解了--他觉得就这般了此残生,也不枉这一生了--谢蕴姝看着父亲的精神有了寄托,再没有往日的沉郁和落寞,心中也高兴了起来。只是,每天夜里,躺在床上听着外边传来的微微水声的时候,她的心口,会悄悄地酸涩和疼痛。她思念他,思念成狂。不知道他在狄柔是怎样的境地?他得胜了吗?他回来了吗?他知道她一走了之会怎样?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因为,若是听见了他得胜归来,被皇帝赐婚的消息,她会难过的。她觉得孤寂,无边的孤寂,又不同于冷宫时的孤寂。冷宫的时候,她满心的仇恨,而如今,她只有满心的牵挂。以后如何,她不敢去想--南方冬天的晴天是很难得的,多的是阴雨绵绵的时候,阴冷逼人的天气中,谢蕴姝便让人将地龙烧得暖暖的,让父亲在书房之中看书、习字、作画,舒适温暖,不去管外边如何的凄风苦雨。天气晴朗的时候,他便喜欢在院子中晒太阳,侍弄一下花花草草。父女俩的行程,是没有告诉别人的,所以除了谢家的人,在这里,几乎没有知道这个老头子是曾经的丞相,权倾天下的人物。左邻右舍都只当是有钱的员外,来这里养老罢了,周围住着的邻居,大多是在前边镇上做些小生意的人,家里也还有着田地,农闲或是逢着不赶集的日子,人们饭后喜欢围着湖边走走。看着这么一个精巧的院落,外边又有这么开阔的一个平坝,渐渐地,人们喜欢在柳树下坐着闲话几句。刚开始,谢臻远不太喜欢出门,就在院子里头弄弄花草,有天,他在修剪月季枝条的时候,有个老头儿掐着胡子在篱笆外边笑道:“老哥哥,你这般剪法,明年春别想发一根条子出来--”他直起身子,笑笑:“我本不精于此道,只是听人说,冬天要减去枝条,明年会发得更好。”老翁笑着一步迈了进来,扶起被剪得七零八落的枝条叹口气:“花草也是有偏好之物,花与花草与草各有脾性,有些花要剪有些不要,因材施教罢!”谢臻远见他说话倒是不俗,来了兴趣:“还请老丈指教。”这么一句,那老翁倒是来了兴趣,在院子中呆了一下午,将院中栽种的各种花花草草的习性细细说给谢臻远听,听的他不住点头:“老丈这般熟悉花草,可是家中有产业?”老翁了然一笑:“不瞒老哥哥,老夫读了一辈子的书,功名没挣下半分,倒是这花花草草养了一大家子几十年--”“哈哈,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老丈这是换成了花中自有谷米丰--”谢臻远笑了起来。两人皆是读书人,一人权盛半生,一人未经仕途,却殊途同归在这里共看花草。这不也是一种际遇。谢臻远突然觉得心头豁达开来,无论哪种人生,终究都会归于平淡。他从此更加喜欢这湖边的平静生活。第125章 归来谢北昭带回来的,是重伤的谢南枫,他裹着厚厚的绷带,苍白着脸躺着,胸口几乎没有起伏。他们昼夜奔袭,如同流星急速地刺向溃散的濮獠军队,所到之处,皆无所不利!肖慕晟说过,这一仗要打得濮獠三十年之内不能翻身,所以,他们的追击迅猛而激烈。谢南枫用兵没有肖慕晟诡诈,却又更加稳扎,机巧变化虽少,却让濮獠人感觉深不可测。被逼得无处可逃的野兽是会拼尽全力挣命的,濮獠人为了活命,也是不顾性命的对抗,在某天调转头,集聚起全部的力量,要决一死战。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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