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问不出,早晚给上高科技。进了审讯室,都给开口。趁着江小七被自家老爷缠上,连小秋带领一位,衣着简单、并不像军部士兵的中年男人,走入审问室。“麻烦阁下。”连小秋没有多说,将人带到,直接把整场都交给对方。冷漠的目光,注视从未见过的中年男人入座,南风歪头,懒洋洋,坐等连小秋的新招。“南风阁下,您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浆。”没有得到回复,白浆也不着急,自顾自开启随身的小音响,轻缓愉悦的曲调,缓缓哼出。那小小的包里,还有两本书,一个笔记本、两支笔、一条蓝水晶三角吊坠。看着,也不像来审问的人。目光落在书籍封面上,南风下意识多看两眼。那是一本,关于花卉培育的书籍。白金楼里,有这么一本。“南风阁下,应该很喜欢鲜花吗?不知道对多少种鲜花有涉猎?”注意到南风的目光,白浆不经意间开启话题。但很明显,对方对自己的戒备心,太重。一句回应都未有。白浆也不觉得尴尬,就着鲜花的话题,自顾自说下去。134分钟后,连小秋终于等到,药物外加催眠师的双重努力结果。催眠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可……连小秋双眸微眯,如果用上药物那就很简单。催眠,进入精神领域,诱导对方说出他需要的话。这是,连小秋现在想到最好最轻松的办法。至于精神错乱,记忆可能受损,人不是还没受其它更严茍的刑具吗?扩大声音,连小秋开始等待。“你从虚无而来,身无一物,无亲无友,你叫南风,你受尽身周人的白眼……”白浆开始通过讲述的话语,改变面前少年对于自身的认知。目光呆滞,他如一只没有灵魂的木偶,空洞死寂。152分钟,白浆结束讲述,开始测试自己对于南风的记忆堡垒,建设得如何?“你叫什么?回答我?”沉默片刻,一直没有开过口的南风,首次开口。从第一个字蹦出,白浆便知道,自己失败了。“南风知我意。”“烤鱼。”“烤柠檬红茶。”“杨梅生巧。”“甲鱼鹿筋。”“荔枝烤肉。”“冰镇西瓜。”……一个个名字吐出,透明的魂魄渐渐回入身躯,琥珀色的眸子,那其中的一点点光辉,汇聚而来。繁星,再次亮起。这个人,在精神领域里为自己建设了一座记忆堡垒。只要触发到敏感线,就不会被催眠。即便混乱记忆,他也不会忘记自己。“很好的手段。”目光死死盯着白浆,如果不是被禁锢于椅子上,他不见意,咬断对方的脖颈。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如此奇特的审讯手段。催眠吗?“你是怎么建设的记忆宫殿?”白浆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喃喃自语。这人,到底有怎样强大的自我控制能力?自己构建记忆宫殿,还是人吗?159分钟,白浆垂头丧气的从审讯室走出,对上连小秋,抱着歉意的摇摇头。“对方的造诣在我之上,抱歉,没能帮上忙。”迟疑片刻,白浆慎重的解释起来。“他为自己构建了一座记忆宫殿,只要触发机制,类似于‘我是谁’这般问话,记忆宫殿将镇压一切,让他整个人从控制脱离而出,快速冷静下来。实在让人难以想象,一个外行人是如何构建起如此庞大的宫殿。”“他需要一遍又一遍打造地基,一次又一次将建立起来的记忆,推翻再重建,直到稳固如牢,风雨外力无法破坏。连阁下,无论是催眠还是药剂,甚至酷刑,在这座宫殿前,我们都没有办法。”“多谢阁下今日能走这一趟。”连小秋没有责怪,更没有放弃的意思,客客气气把人送离军部。催眠也没有用,那就上酷刑,还有十来天,时间不多了。摧毁不了一座宫殿?绝不可能,不过是手段还不够狠辣,还没有上齐全。烤烧烤般粗的竹签,插入指甲床下,撬开,血肉模糊。白皙修长,格外适合落在钢琴键上的漂亮双手,在竹签之后,是一节一节被掰断。扭曲变形,好似怪物的丑陋之手。“多么漂亮的手,可惜了。”连小秋不小心切下一截手指,垂眸对上神情麻木的少年,一时,不知该怎样再下手。脸上,四条翻开炸裂的伤口,化脓溃烂,让本来漂亮的脸蛋,此刻看去,竟看不出人样。本来身形匀称的身躯,早已在日复一日的鞭刑、烧烫之中,不见一块细腻白皙的完整肌肤。双腿被打断,现在连手,也数不出十根。已不成人形,却从未松过口。求饶声,从第一天到第三十七天,从未从那张嘴里,吐过一句。南风感觉自己要撑不住了,他想死,死了,重开,以全新的自己,再见到陛下。魂魄半离身躯,来来回回,却好像被不可抗拒的力量,牵连在一起,就是断不开。无尽的痛苦、疲惫、饥饿,顺着这股看不见的力量,从身躯传入灵魂。我好像,看到了鹅毛大雪,白金楼里那棵枯树……一切,都在时间长河中,缓慢流逝。唯独我,冷眼旁观。饥饿,到了最后,早已麻木。潮湿、血腥的刺鼻味道,随着江小七挑起的肉,被火焰灼烧得逐渐变色,焦香味扑鼻而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