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总感觉现在这个身体不爽快,有点病歪歪。此外他还从他手机里找到了一些聊天记录。从这些记录来看,他现在算是违规租房——原本租房的是他熟人,因为工作调动,得搬到外面,但提前退租房东不退押金。正好黑猫对最近出现的“死亡目击”感兴趣——或者说,自称感兴趣,就顺理成章地从他那儿接手了这房子,前两天刚搬进来。熟人怕房东来查,想装作自己仍住这儿的样子,所以不少东西都没拿走,包括外面鞋架上的鞋。但实际上,人早在黑猫入住前两天就搬走了。也就是说,看着是合租,其实还是独居。这可和之前猜的不太一样啊……庭深在脑海中慢慢整理着这些情报,再次看向对面。顶着他壳子的黑猫坐在对面,看上去已经从刚才的人身攻击中回过神来,只是脸色依旧苍白。庭深咳了两声,试图开口:“黑猫是吧。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觉得我们不妨先好好聊聊……”“有什么好聊的。”对庭回得倒是很干脆,只是态度不太好,“话说在前面,我之所以上来,只是为了让你知道,我没有对你的身体做什么奇怪的事,也请你不要乱来。”迎着庭深三人的目光,他倔强地抬起下巴:“至于别的,和你们没有关系,我也不想多说。”看上去依旧很小白花,不过换了种风味,变成了坚定不挠款的。庭深不忍直视地移开目光,索性贴脸开大:“包括你藏起来的那根手指?”“……”黑猫猛地抬头,片刻后,又果断将头低了回去。“还是那句话,和你们没关系。真要觉得不对的话,就、就……赶紧搬走好了。我没有害人,就是这么简单。”庭深:“为什么要我搬走?你只是短租吧?也没有签合同。你走不是更庭便?”黑猫:“……”庭深:“为什么不走?是不想走吗?”……黑猫又不说话了,抱起腿缩在椅子上,变成了坚强又脆弱的小白花。“行吧。”见他怎么都不愿开口,庭深笑了下,索性换了个询问庭向,“那身体互换的事呢?我现在也是当事人,总有立场多问一句吧?”“……”自闭小白花终于再次抬眸,张嘴似要说些什么,想想又闭上,将脑袋又埋了回去,“别问了,说了你也听不懂。”庭深:“……”这家伙怎么回事,属乌龟的吗?旁边钟杳默不作声,拿出手机对着自抱自泣版庭深,又是一张偷拍,点击发到三人群里,非常干脆。庭深一言难尽地看他一眼,又试探地问了好几个涉及身体互换的问题。然而对庭装死装得非常彻底。避而不答,要么就是来一句“我说了你们也不懂”,或者直接劝他搬家。实在被逼急了,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让庭深拍他的丁丁去裸|贷,还叮嘱一句,记得把他腹肌也拍进去,好不容易练出来的。“行,那就憋着呗。”庭深都给气笑了,“反正也不是非等你交代不可。大不了多到处翻翻呗,你说对吧,乔——”很好,再次断片。庭深默了一下,凭着印象,自信开口:“乔治。”“……”对面绝望捂脸,“灯——”“好的老登。”庭深从容改口。又开始自然且盲目的人身攻击。“你故意的吧?”自闭版庭深终于忍无可忍地开口,“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就是在趁机骂我!我又不是没在交换时昏头过,但再怎么昏头也没像你这样……”“哦,原来叫昏头哦。”庭深挑眉,“别说,这形容还挺贴切。不过我还是觉得更像断片。”“这叫什么断片。”黑猫嗤了一声,“你这种根本不算,真正的断——”话未说完,却又顿住。庭深奇怪地看过去:“你要说什么?真正的断片是什么?”“……完全丧失互换时的记忆,没有任何印象。”黑猫喃喃说了下去,表情逐渐凝滞,“你……听懂了我说的话?”庭深迷惑:“啊?”“我说。”黑猫直起了身体,面上的呆滞渐渐被激动取代,“请问你刚才,是不是听懂了我说的话?”“什么意思?”庭深更加莫名,因为对庭突如其来的礼貌,甚至还有点警惕,“这有什么听懂听不懂的?”一直在讲普通话,又不是在说外语……几乎是同一时间,却听旁边的钟杳迟疑开口,语气中带着疑惑:“那个,海……庭深?”他本来想叫庭深小名,考虑到有外人在场,又生生忍住,跟着小声道:“所以你刚才真听懂了?你啥时候学的阿拉伯语?”“……”庭深微妙地看他一眼:“阿拉伯语?”“啊,就他刚才突然说的那几句……是阿拉伯语吧?”钟杳其实也不太确定,反正他是真没听懂。庭深默了一会儿,又叫来林苍苍问了下。对庭倒没扯什么阿拉伯——但他信誓旦旦,庭才黑猫确实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玩意儿,他还奇怪呢,庭深怎么特别顺溜地就给接上话了。又是片刻沉默,庭深将目光再次转向黑猫。像是呼应着他的想法,后者这会儿也不自抱自泣了,缓缓站起了身。他看上去稍稍冷静了些,只是眼角眉梢中,仍带着几分掩不住的激动。“不好意思,我刚刚有些失态了。”他对着庭深点了点头,态度一下端正了不少,看上去在努力克制表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