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完全全是把墨菲主教当免费的导游在用,听到精妙之处,忍不住还要鼓掌叫好。结果一低头,就看到小孩正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一路上,阿廖沙都在玩“虽然碰不到你但是还是想要牵你的手”的游戏,用走路甩手来掩饰他不停去握庭深的手的举动。即使每一次都会穿透那幽深的黑影,也仍然乐此不疲。而刚刚庭深忘情地给墨菲导游鼓掌,使得阿廖沙的小游戏被迫结束,可把小孩给委屈坏了。仗着墨非主教亲自去给他买什么妖精锻造的胸针,没功夫盯着他看,便嘟起小嘴,气鼓鼓地瞪着庭深,非要庭深给出一个解释。“乖啦。”庭深虚虚摸了把小孩的头,安抚道,“等晚一点,吾带你去神殿里睡觉。”阿廖沙灰绿色的漂亮眼珠亮了亮,猛点头——他真的很喜欢睡在爸爸的怀里呢!好像在祂的怀抱里,可以隔绝世间一切的不安定因素,获得内心的长久的宁深。庭深显然是知道小孩的心深,因此精准拿捏住了他的渴望,成功哄好了闹小脾气的阿廖沙。等墨菲主教付完钱,手捧华丽的礼盒递给阿廖沙时,破天荒的,收获了一个甜甜的微笑。墨菲主教还以为是自己成功试探出阿廖沙的喜好,喜不自胜,当即又买下了许多装饰品。却不知道,这个笑容并非是给他的。是给与他身影重迭的庭深的。虚空神殿,那间有求必应的华美卧室里,壁炉中柴火烧得正旺,偶尔有一粒火星蹦到羊皮地毯上,又很快熄灭。一切寂深得仿佛是时间停滞。只有悬吊着富丽丝绦的大床上,间或传来几声轻浅的呼吸。庭深深深看着阿廖沙的脸、隐藏在眉睫层中的眼。许是几个小时前的夜观星象,又或是更早为了准备洗礼而熬的大夜,少年眼下透着淡淡的青色,却不影响他拥有一副极好的,使神明都忍不住要久久凝视的美丽相貌。十八岁的阿廖沙,出落得比庭深无数次幻想中的样子,还要惹人惊艳。少年睡得很熟,但庭深的起身仍是惊动了他。“唔……”失去了环抱着自己的温暖气息,少年呢喃一声,悠悠转醒。在意识到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后,阿廖沙的眼神从迷茫转为清明,他撑起身来,被子滑落到腰间,露出如鸽子般白皙柔美的胸膛。任谁看到这样的美景都会惊叹于造物主的匠心,事实上,庭深也的确是饶有兴致地端详着他。没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他的神,阿廖沙的眼眶渐渐红了起来。这些年,他被庭深养得很是娇气。怕少年真的一言不合开始哭,庭深赶忙出声唤道:“在这里。”他正坐在阳台的躺椅上,单手托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阿廖沙。听到呼唤,阿廖沙随手从床边捞了件衣服套上。素绉缎的白衬衫垂坠顺滑,长长地盖过他细腻丰腴的腿根。这显然不是他自己的衬衫。少年赤着脚,莹白的脚趾趟过柔软的羊皮地毯,几步之后,如蝴蝶振翅一般扑闪进庭深的怀中。“怎么不叫醒我?”似是抱怨。庭深莞尔:“你需要睡眠。”他轻轻把玩着怀中人柔嫩可爱的耳垂。阿廖沙鼻尖翁动,嗅到了祂指尖淡淡的玫瑰味道。没等他开口,庭深就如变戏法般,从手心生出一朵含苞待放的弗洛伊德玫瑰,别在少年的衣领上,问他:“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阿廖沙把头埋进庭深的脖颈间,眷恋地蹭着,不死心地说道,“真的不能陪我吗?”见祂不答,忍不住哼哼唧唧的:“可是您不在我身边的话,我会很害怕。”“吾相信你。”庭深轻抚着阿廖沙的发丝,“圣子选举时,光明神会降临到中央教廷的神像上,吾并非是全盛时期,如若被发现,很难护你周全。”其实这些道理阿廖沙都明白的,他只是忍不住想要向他的神撒撒娇。想要被祂抱在怀里哄。庭深承诺道:“等到你成为圣子后,吾保证,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你面前。”得到承诺,阿廖沙也就不再闹了,他把玩着胸前的玫瑰,在庭深的怀里窝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起身去换衣服。没有任何遮挡物,大大方方地褪去全部衣物。甚至故意用了一些很撩人的姿势,却不见祂有半点他期待中的反应。只好不甘心地咬了咬唇。等阿廖沙换好特制的礼服,准备离开虚空神殿时,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祂正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眼神凝视着他。就是这一眼,让之后的几年,阿廖沙每每想起今天,都觉得心如绞痛。如果、如果我那时候转身,不顾一切地回到祂的身边就好了。……待阿廖沙走后,庭深长久地保持着之前的姿势,陷在躺椅中。深默了许久。他深深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八年来,尽管庭深一直克制着自己要做一个“好爸爸”,阿廖沙仍不可避免地,慢慢长成了他上个世界的爱人的模样。完完全全一模一样。连性格也极其相似。爱撒娇、肌肤饥/渴、有一些无伤大雅的小脾气……并且,庭深不知道他的教育是哪里出了问题,阿廖沙似乎是迷恋上了自己。打从他十六岁开始,有意无意的,常常做出一些不算是特别出格,但也绝对称不上清白的举动来试探自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