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疼痛难忍,张宿淮控制不住的朝他走去,声线不稳“陈怀谦。”“陈怀谦……”高瘦的青年扬了扬手,躲过汹涌的人群,快速朝这边跑来,他模样生的极好,此刻有些焦急,在只有相隔十米的位置,他脸上挂起了笑容。“找到了。”不管宿淮易容成什么样,他都能认出来。张宿淮看着他,无声的说了一句话“我好像每次穷途末路的时候,都能见到你啊,陈怀谦……”齐墨笑意淡了下去,顺着宿淮的视线看去,眸光一闪。强烈的危机感袭来,这是谁?陈怀谦?听到这个名字,无邪握了握拳头,暗自打量着这个气质温和,容貌昳丽的青年。陈怀谦察觉到两道视线,他脚步停下,到嘴的话咽下去,话锋一转“夫人,我为你们拍张照片吧,我是报社的,来这里报道瘟疫,现在就要走了,看您实在漂亮,想留下照片回去做纪念,可以吗?”看着宿淮,他强压着心里浓郁的思念,配合着他们演这场戏。宿淮易容,还有四周的敌意,都提醒着他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青年举着沉重的相机,视线掠过宿淮腰上的手,他抬头语气温和“看镜头。”张宿淮回过神,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一步,无邪的手停留在半空,最后插进兜里。镜头内,穿着黑色旗袍的宿淮,神情严肃的齐羽,以及两人身后印有南安号的客轮,在一瞬间定格。1917年2月27日,南安号的故事正式上演。第228章 南安号:监视薄雾散去,黑云压顶,男人站在甲板上,俯视着蝼蚁般渺小的人,大片深色密密麻麻涌入南安号。身穿警服,腰间挂枪的警卫们拨开入口的平民,竖起的围栏,一个长梯从上面降落,缓缓落在地上。张宿淮迈向阶梯,他回头看向底下的那个笑着招手的青年,抿了抿唇,随后转身快步上了客轮。他和陈怀谦现在还不能相认。身后的无邪提着行李箱,敏锐的察觉到宿淮的烦躁的情绪,他上前一步,牵起他的手“夫人,我们的房间在这边。”粗粝的手掌将他的手全部包裹住,炙热的温度略有不适,宿淮下意识的挣脱,却没挣脱开。无邪脸上的表情很温和,步伐不慢不快,但骨子里的强势还是显露出来,容不得宿淮拒绝。地上铺着的红色的地毯消去了大部分的脚步声,人来人往间,若有若无的打量映在了宿淮身上,各种各样的视线,这叫无邪脸色微冷。“这位小姐,您的项链掉了。”背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中文说的并不是很好,语音腔调蹩脚,张宿淮脚步一停,回头看去,一个白人男子朝着他走来,手上拿着一个精美的宝石项链。张宿淮伸出手就要碰向那条项链,白人男子忽然握住他的手,就要俯下身亲吻,无邪却先一步把宿淮拉到自已怀里“我夫人可没有这条项链,别碰瓷。”宿淮:“……”小子,你真看不出来这人的身手吗,这种时候别演了。他伸手掐了一下无邪的腰,力道极重,无邪脸上的表情不变,另一只手圈住了他“这位……?”“哦!我叫威廉!”白人男子面部表情很丰富,他一边介绍自已,一边伸手扶胸朝着宿淮鞠了躬。“您很美丽,三日后贵宾来客举行一场晚宴,希望小姐您也能过去,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他伸手将项链递到了无邪面前“请这位先生替我帮他戴上。”无邪没接“晚宴是谁举行的?我要确保我家夫人不被骚扰。”威廉看向宿淮,似乎赞同了无邪说的话,点点头“一个东方女人。”白人男子走后,无邪脸上的笑瞬间消失,他伸手揽住宿淮的腰,转身朝着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一转身,他们才发现两边的房间门全部大开着,门口站着的男男女女全都盯着他们,在发觉的一瞬间,有人错开视线低头整理行李,有人朝着他们点头致意,有人关上房门……张宿淮收回视线,朝着房间走去,无邪拿出房间钥匙正要打开,背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先生,你的酒。”完全毫无预兆,就算铺了地毯,也不至于没有任何声音吧?连呼吸都察觉不到,看来这一层,埋藏的危险很多啊。宿淮回头看去,一个女孩儿端着两杯酒水,甜甜笑着“这是有人为你们点的酒水。”他转头看向无邪,声音有些冷“你又招惹谁了?”“没有没有,不是……”无邪拿着钥匙的手一抖,差一点的就掉在地上,他连忙摆手,见夫人脸色冰冷,他连忙看向女服务员“这到底是谁送的,说清楚,省的我家夫人误会!”女服务生见女人面色越来越难看,以及男人略显慌乱的神色,脸上依旧挂着甜甜的笑“是头舱的客人。”听到“头舱”宿淮皱了皱眉,要是这一层属于上流社会的贵族,那头舱里的人就是真正的达官显贵,他看着盘子上的两杯酒水,脑中快速思索。刚上船,他们就被盯上了。这背后的人会不会是莫云高?“头舱?男的女的?”无邪一下子就严肃起来,紧紧盯着“女服务生”。女服务生摇头,不管无邪怎么问,都问不出来一句话,嘴很严。宿淮勾起唇角,看向酒水的目光带着玩味,伸手“拿过来。”女服务生神情一顿,她点头“好的。”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捏着一杯酒递了过去,宿淮伸手接过,两人交接的瞬间,女服务生松了手,她不曾想这女人根本就没拿住,在酒杯落地的剎那,女服务生动作极稳的握住了那杯酒,一滴都没洒在地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