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嗓音格外的低沉,神色中带着疑惑,茫然的不知所措。这是他每天都会出现的状况。身后忽然响起脚步声,他眼神一冷,下意识朝后面的人打去,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很熟练的握住他的手。“我叫齐墨,是你的先生,也是你的医生。”四个月前,莫云高对张海哥用的药太多,张海哥经常性忘记自已是谁,有时候会失了神志,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像个小傻子。黑瞎子伪装身份,来到了莫云高的实验室工作,一点一点把那种药剂毁灭,变为营养剂。那种情况才好转了一点,可每天黑瞎子都要重复一遍,他是谁。只有偶尔间,张海哥才能想起一些东西,不多。大手紧紧握住他的手,齐墨等人不是那么警惕了,才一点一点靠近,蹲下身子,看向他“你叫张海哥。”青年垂眼看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脑中一点印象都没有,他抽出手,眉心紧皱“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永远不会骗你。”清晨的太阳很温和,一晒就觉得浑身暖洋洋的,昏昏欲睡之时,张海哥又睁开眼,看向齐墨“我们什么关系?”明明很困,还偏要强忍睡意,问这个问题。齐墨笑笑“明媒正娶,我们拜过堂,你说我们什么关系?”这下,张海哥不吭声了,直勾勾的盯着他,最后闭上眼,嘟囔道:“椅子不舒服,你抱我。”闻言,齐墨愣了一下,每次他不记得时,警惕心极重,脸碰都不能碰,这次居然要抱?还挺理直气壮。他无奈笑笑,站起身,伸手就将人抱起,自已坐在轮椅上,困得要死的张海哥很自然的找了一个舒服位置,缩在他怀里。青年很瘦,抱在怀里刚刚好。他闭着眼,眉心紧皱,似乎做了噩梦,梦中呓语。“小花……”齐墨神情一僵,手掌默默的收紧,也许是太热,青年皱了皱眉,伸手啪的一下打在齐墨手上“齐先生,烫……”齐先生……这个称呼一出口,齐墨笑了“还算你有点良心,记得你先生我。”“嗯嗯嗯,记得。”睡得不算踏实的青年胡乱应下,头一点一点的,齐墨将他往上提了提,头正好靠在了他肩上,这才舒服。醒来时,齐墨不见,张海哥茫然的看向四周,只见前面有很多人,一个男人朝他看去“乖孩子,把他们杀了。”满地的血,张海哥看着自已的手,无数记忆碎片闪过,却怎么也抓不住。冰冷的水冲着他的手,青年魔怔似的,发狠的搓着手,苍白的皮肤立即变红,甚至溢出血珠。齐墨赶来就看到这一幕,他想也没想直接伸手抱住小白菜,横抱起来。看着他的脸,青年愣住“齐先生,你怎么消失那么久?”在张海哥的记忆里,停留在上次齐先生抱着他,醒来时,齐先生不见了,暴虐的情绪控制不住,他不记得自已杀了多少人,迷茫,无助。在看到齐墨时,心里就格外的委屈,眼圈红彤彤的。听到这个称呼,齐墨心口一疼,小白菜情况越来越不稳定,能记得多少根本就是未知数,可他明明把药剂换了,为什么还没有好转?难道是用药太多,已经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吗?“别碰我,很脏,要洗干净!”齐墨抱住他,想要哄哄,却没想到小白菜开始挣扎起来,一直说“很脏”。没办法,齐墨只好先捏晕他,大步朝着房间走去。这些天,莫云高得到张家人的消息,正忙着,根本没空过来,就算来了,齐墨也会这样做。心里的杀意一天比一天多,他不想在等,最好马上就杀莫云高!青年缩在他怀里一直睡着,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他一睁眼,齐墨就醒了,观察着小白菜的一举一动。张海哥神色呆呆的,他转头看向闭着眼的齐墨,低声道:“齐先生?”齐墨没动。张海哥动作立即小了很多,生怕吵醒齐先生,他伸出手摸向齐墨的脸,用手指戳了戳。玩够了,就悄悄的爬出齐墨的怀中,轮椅就在床边,他上去不费力,轮椅声音不小不大,青年怕吵醒齐先生,回头看了一眼,随即龟速前进。声音断断续续,最后终于走出了房间。齐墨:“……”他背对着小白菜,在他看不见的位置里,嘴角上扬,真的好乖。不过,他实在不放心小白菜自已出去,在关门的瞬间他就站起身,跟在他身后。张海哥最近经常做梦,总是梦到“小花”。漫天飘落的粉色花瓣落在了他肩头,他一个人坐在轮椅上,看着满园的花,记忆碎片逐渐重组,身后脚步声传来。张海哥回过头,就看到了齐墨捧着艳红的玫瑰花,笑着看向自已。满园的花,都不及这红玫瑰。青年神色微怔,齐墨大步走来,半蹲着身子,将玫瑰放到他手中“喜欢吗?”“嗯,喜欢。”听见这个回答,齐墨眸光微深,你喜欢的是花,还是小花?这个问题齐墨没问,嘴角的笑似乎带着苦涩。张海哥看着艳红的玫瑰,薄唇微抿,犹豫道:“我收了你的花,该怎么回报你?”“嗯?”齐墨没听懂他的意思,正要开口问,那轮椅上的人却弯下腰,在他唇边落下一吻。以吻封缄。青年蹭了蹭他的鼻子“这样,你就不要想着抛弃我了,齐先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