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踏进去,随意看了一下,摇椅,大床,木桌,还有隐藏在窗户下的抽屉,打开抽屉,有一本笔记。解雨臣蹲着身子,翻看了一下,只有记录简单的日常,字迹……很熟悉。就在愣神的时候,一张黑白照片掉了出来。解雨臣在看到照片的那一眼,浑身一僵,大脑空白,只见那张照片上有十几个人,他一眼就看到了中央,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白发,左眼戴着眼罩,凝视着镜头,就像穿过镜头再看一个人似的,就算如何变,他还是一眼认出了……恙恙。背景是在甲板上,根据标志,他看出得出来,这是南安号,在1919年冬,被炸毁的南安号。“……这是、谁?”背后的人没回答,回应的是一阵破风声。男人戴着面具,刀刀致命。解雨臣一时不察,手臂被划伤,随即两人扭打起来。“何剪西,别破坏这里的东西!”张海娇的声音传过来,何剪西猛的一顿,解雨臣就着这个空隙,扯下了他的面具。啪哒,面具碎裂。看见他的脸时,脑中自然而然的对上了照片上恙恙身边站着的人。“我只问一遍,这照片上的人是谁?”何剪西眼神冰冷的可怕,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解雨臣“你不配知道。”话音刚落,这间医馆就被数十人包围了。“呵,现在呢?”解雨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我要见张海哥。”霎那间,空气凝滞。何剪西垂下头“你见不到。”“……他死了。”“被莫云高折磨到精神崩溃,记忆全失,最后死在了陈怀谦怀里。”张海娇眼睛一红,低声怒吼“不可能!你骗我!你明明说他雨季就会回来的!”“这句话,才是骗你的,小妹。”第254章 少年族长张启灵1919年冬,槟城。步履匆匆的行人踏过脚下的红砖,灰泥印上去,红与土色相互融合,叫卖声不断。庸碌的人群中,一个身着黑色长衫的少年人长身玉立,右手提着行箱,风起,微长的短发浮动,露出长而窄的眉毛,黑色沉静的一双眼,清澈淡漠,不入尘世,引得路人频频看过去。若是细心的话,就会注意到少年的手指异于常人,他穿梭在人群中,一抬眼,就是一幅厚重的,充满年代感的水墨画。张启灵下山之后,最先收到的是张海客从南洋档案馆发出的消息,宿淮二字清晰的入到了他眼中,脑中空白的记忆又一次被宿淮填满。当即动身出发槟城,几个月的行程中,收到了一份密令。以族长的名义,召集张家人前往槟城。手指停留在那抹红浅浅摩挲,除了代表族长身份的六角铃铛,还有一样的东西,棋盘张的血与朱砂相融,在特定图形的印章按下,就代表着族长名义,这种手法是百年前张家族长惯用的手段。翻开封口,一个陌生的名字映在眼中:张海哥。海字辈少有本家人,能叫得出名字的就只有一位——张海琪。张海哥这个名字倒是少见。槟城,到底埋藏着什么?“咕隆咕隆”木制的轮子接触到不平的地面,总会发出较大的声响。人流如织的街道,闲谈声忽然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并往旁边的道靠去,后面的人们不明所以,纷纷踮起脚,伸长着脖子观望,不过只能看到一个高个子青年,以及听见那“咕隆咕隆”的声响。齐墨推着轮椅,面对这些视线面不改色,而轮椅上坐着的人才是人群的焦点。长发垂在手边,白的晃眼,浅色的瞳孔被眼罩遮住,依旧能看出这是个美人。锋利深邃的眉眼添了英气,苍白的皮肤,清瘦的身体给人一种病恹恹的样子,可浑身的气势却带着血气,不敢直视。张海哥记忆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能想起大部分,坏的时候可能就会停留在不知道哪个时间节点上。“小白菜,吃糖吗?”齐墨笑着问道。张海哥不说话。“小白菜,理我。”张海哥:不理。齐墨:“……”自从小白菜刺激到恢复记忆后,就开始对齐墨爱搭不理的,这样的落差感叫他难受的厉害,明明之前相处也没有那么冷漠,至少给抱,给亲,怎么在一起后,恢复记忆就开始不理他了?可有时候小白菜记忆混乱,就只记得他,齐先生。一边叫他齐先生,一边勾着他的手指,齐墨哪能忍,直接吞掉这个勾人心魄的小傻子。可第二天,他面对的是冷脸的,有记忆的,张海哥。落差很大,反反复复,齐墨总有一天会变成精神病。少年族长张启灵往这边看去,目光停留在轮椅上的男人。张海哥像是没看见一样,身后推轮椅的齐墨嘴角的弧度淡了一点,脚步却明显加快许多。族长与张海哥擦身而过,短暂的相交,摩擦的衣角带着冰冷的温度,心口一悸。张启灵不知道为何,手指动了一下,勾出了他的头发,轻轻的在敏感的指尖拂过,很痒。等回过神来,他回头去看,却只能看到推轮椅男人的背影。少年眸光墨色沉沉,手指蜷缩了一下,随后跟了上去。张海哥闭着眼,思考接下来的步骤,在他的推波助澜下,莫云高决定和汪家合作,槟城现在处处都是各方势力。张家,汪家,莫云高,叛逃者,南洋。布下天罗地网,准备收割战利品。 ', ' ')